()张秋生想尽可能的多赚钱,但绝不想惹麻烦。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轻松快乐。一定程度的冒险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必须是一次xìng的一劳永逸的风险。如果是无休无止的扯皮,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那这钱还不如不赚。
张秋生犹豫地对何主任说:“我们家目前还没有考虑建大楼的事。安然公司也只是小打小闹糊口饭吃,还没那能力建大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副主任说了:“别啊,秋生!你们安然公司要是小打小闹,那我们街道工厂就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你就别谦虚了,都是一个街区的谁还不知道谁?你就算帮厂子里那些工人的忙,他们很多人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另一个副主任也说:“是啊,是啊。你看,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说过一个好年吧,起码肉是称上二斤,酒要买一瓶吧?孩子们也要给买件新衣吧?我兼着这个厂的厂长,这rì子就没法过。你把这块地皮买下,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也算帮了几十工人的忙。”
工人早就辞退回家了吧?都是一个街区的,真是你知道我,我知道你。地皮卖了,肯定被你们拿去花天酒地过大年去。张秋生一边月复腓,一边还是用迟疑的口气说:“地皮买卖不是那么简单的,金额巨大不说,手续也是特别多特别复杂。”
何主任立马接口说:“手续问题不用你cāo心,全部由我们包办。你看怎么样?”张秋生还是很犹豫,他说:“我不太懂。但土地不能私下买卖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最起码要经过土地局,还要办土地使用权证。这样就要向土地局缴转让费,这个转让费是多少,加上你们要的五十万一共是多少?另外还有的是批准文件过没过期?过期了怎样办理更新?没过期怎样过户?等等等等,这也太麻烦,不是我们一个小老百姓能拖得起的。”
何主任将胸口拍的像高压锅,说:“你放心,这些手续都由我们包办。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说到做到。至于土地局那边要缴的土地转让费,我们找找人尽量少缴一点。”
要缴给土地局的转让费还真不能少。张秋生心想,李叔叔是市委书记,市长方晋中与姐姐又有说不清的关系。到时候别说我沾了他们的光。最起码不能让舅舅鄙视我,为了不让人说他沾李叔叔光,宁愿辞职下海。
反正在这个时候买地皮无论怎样都不会吃亏,买就买了吧。张秋生进到nǎinǎi房间与爷爷nǎinǎi商量。爷爷说,这个地皮你要买我不反对,但绝不能少缴土地转让费,绝不能让李家还有方家瞧不起我们。原来,外面房间的谈话爷爷都听见了。
张秋生回到客厅,对何主任说:“我爷爷nǎinǎi认为应当缴给国家的土地转让费,一分都不能少。其它的没意见。现在我总要看看那地皮是怎么样,到底有多大。我经常从那儿过,还真没怎么注意。”
街道上的几个主要负责人非常高兴。人家买你东西一点不还价。不愿少缴土地转让费,他们也省了很多麻烦。如何能不高兴?几个人都想,难怪与安然公司做买卖的不仅能赚钱,还都说他们好呢。做事这么爽快的,这年头还真少见。
何主任立马站起身,要带张秋生去看地皮。恰好这时张秋然带着秋同回来了。她要去少年宫接秋同,还要回家给爷爷nǎinǎi做饭,没时间参加学校的聚餐。
对于弟弟中午所受的伤,张秋然一点没放心上。弟弟所学与她一样,甚至自己一身的修为与功力都是弟弟给的。那样的伤,自己完全可以自癒。弟弟就更加不在话下,何况手套上还有愈伤诀。
但是张秋然为弟弟感到难过,感到伤心与委屈。夜里就挨了自己一棍,虽然没用内力但也是很重的。如果说夜里挨打还是弟弟说话太不着调,那中午就是活天冤枉。
林玲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林玲的那两脚虽然没内力,但如果没有她的两脚,弟弟绝对会运功抵抗。弟弟傻就傻在这儿,怕运内力抵抗会伤着林玲,所以生生的受了吴烟与李秀英的两下重击。
中午,张秋然心里在流泪,嘴上却还要安慰打弟弟的三个女生。这都叫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可我们不是江湖人士啊!凭什么要我们姐弟承担这么多的责任?弟弟才十六岁啊!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张秋然真的要哭了。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张秋然强忍着伤心难过,问:“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张秋生简单将买地皮的事说了一下。
张秋然见弟弟没有一点异常,中午的事似乎又忘了。这傻孩子就是记吃不记打。不过,这样也好。男孩子就是要阳光一点,动不动的就记仇记恨不好。张秋然对弟弟说:“晚上还有比赛,别忘了。”
张秋生答应了一句就随着何主任几个往外走。张秋然又追后面喊:“记得回家吃饭!”她对买卖上的事从来不关心。让家里人吃好穿暖,才是她最cāo心的事。
府右街没哪家饭店能容纳一百多人。学生们又不愿意分开来吃。于是,校领导坐到岳迺明的店里。然后从各家饭店里抽调富余的桌椅板凳,放到街面上大家欢聚一街。不能叫酒席,因为学生们都不喝酒。反正不管这是一个为排球队庆功的宴会,也是预祝篮球与足球胜利的宴会。
菜已上桌,大家准备动筷子时,吴烟问梁司琪:“梁老师。那个,张秋生怎么还不来?”她不太清楚张秋生练的是什么功,担心受伤太重,那她罪过就大了。还有,如果耽误了今晚的比赛,那全校的唾沫也要把她淹死。
梁司琪何尝不担心张秋生的伤势?她悄悄问了秋然。秋然说身体上的伤倒没什么,可是心里的伤恐怕难治。秋生太无辜了,同学之间的矛盾凭什么要他挨打啊!
梁司琪听秋然这样说,一方面心痛秋生,另一方面也松了一口气。做为一个正统的教师,梁司琪也是极力反对学生早恋的。像秋生与林玲这样的青梅竹马,她不公开反对已是非常开通的了。但她绝不支持早恋,任何形式的早恋她都不支持。
梁司琪之所以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她想秋生这下总死了心吧?你年龄这么小又是这么聪明,以后路还长着呢,在恋爱这事上为什么要着急呢?
林玲当然是个好女孩,可是二丫、向梅,还有吴烟、李秀英她们都是好女孩啊。等你长大了,考上大学了,可供你选择的女孩多着呢。
姐姐与妈妈都是从关爱秋生出发,但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梁司琪模着吴烟的脑袋说:“张秋生不来了,他直接去赛场。刚才我打电话回去,他姐姐说的。放心吧,他没事。现在是跟街道上的领导出去办事了,不会耽误比赛。”
梁司琪非常喜欢吴烟,心里常常有一丝隐隐的盼望。如果秋生与吴烟好上——,那个,那个,唉,孩子还小。不管怎样早恋都是不好的。
同样的话,同学与校领导都问过。梁司琪都是一样的回答。
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宋念仁今天一反常态,没有起哄没有胡说八道,闷声啃着大棒骨。这是二丫告诉府右街的老板们这些男生的爱好后,特意为他们做的。果然是大受欢迎,男生们啃的那叫一个欢实。
大棒骨啃完了,孙不武觉得还是没过瘾,悄悄找邓二丫:“我看见你收了两根,拿出来给我吃吧。太好吃了。”
二丫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不行,那是留给张秋生的!”哦,那是得留着,老张确实喜欢吃这玩意儿。没讨着吃的,孙不武不仅不感到难堪,反而很感谢邓二丫时时想着张秋生。
运动员已经进场热身多时,张秋生才骑着自行车赶来。自行车的前面坐着秋同,后面带着姐姐。待匆匆忙忙换好球衣,已经热身完毕,准备正式比赛了。幸亏战术早就制订好了,五个上场球员又低头商议了一会,主裁判哨声已响。
一中是韩冠阳跳球,二十一中这边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普通同学。早就告诉了这位同学,别看一中跳球的比你矮点,你绝对争他不过。所以你只要做个姿式就行了,不必过于费力去争抢。
一中的阵容是华寒舟为中锋,其他两个前锋是他们的跟班班头,韩冠阳为控球后卫,还有一个班头为得分后卫。
一中这次是jīng锐全出。他们总结下午的失败经验,是由于太轻敌。如果在第一局就拿出主力,那么绝不会输。所以晚上的篮球,一上场就是全主力阵容。
二十一中这边吴痕是控球后卫,张秋生是得分后卫。其余三个普通同学为中锋与前锋。两个后卫非特殊情况不动,前锋可以不断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