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叫什么话?王保善本来是让眼镜男去开门的。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自尊心不允许他开门,也不让眼镜男去开了。
门外的三个人似乎很有耐心,坚持不断的敲门。反正这一层楼他们包下了,也不怕影响其他旅客。
张秋生懒得这样耗下去,自行回房睡觉。可李满屯与孙不武是标准祸害,他俩最大的乐趣是只要别人难受,哪怕为此受点苦也情愿,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这两人的毛病并没有因为学了道修了仙而稍有改观。
持续、坚定、大而且响的敲门声将一个楼的人都吵醒。同学们纷纷开门查看情况。一见是麒林市的这两个,而且敲的恰恰是老师的门,都一边摇头叹息一边驻足观看。
楼层服务台前来询问情况,李满屯大咧咧地说:“他们不让我睡觉,我只得也不让他们睡觉。没事,这层楼都是自己人,吵不着其他旅客。”
服务生看了看各个门口伸头瞧热闹的学生,没有一个对这种深更半夜打扰别人休息的行为表示异议。既然他们自己人都不反对,宾馆方面当然也就不闻不问。
敲门声还在持续。这觉没法睡,里屋的老袁烦不胜烦,冲外屋大吼:“老王你搞什么明堂?”他不批评敲门的学生反而骂起王保善,意思很明白。你天天查学生房,而且深更半夜每隔一小时一次,难道就不允许学生查你房?老师,老师就比学生大了?而且你这查房经过我同意了吗?
王保善没办法,老袁毕竟是一把手。他朝眼镜男看了看,意思是让这倒霉孩子去开门。原以为门开了,看见他们在屋里就没事。
可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却进了门来。李满屯一把将王保善,孙不武一把将眼镜男的被子掀开扔地上。
掀完被子不算,还一人一个将王保善与眼镜男拎起也扔地上,又将褥子掀起扔地上。
最后两人大腿翘二腿地坐沙发上,李满屯朝王保善问道:“你们这么长时间都不开门,到底在里面干什么?给我老实交待!”
王保善爬起来坐在光板子席梦思上。他没回答李满屯的话,却拿眼睛朝孙不武看。
王保善想对孙不武说,你是干部子弟而且是高级干部子弟千万不要与张秋生、李满屯这样的下层人家的孩子混,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学不到好。可是这话此时当然不敢说出来,否则李满屯肯定大耳光扇过来。
“说话哇!”见这两人都不说话,孙不武不耐烦地大喝道:“老老实实交待所犯错误,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们唯一出路。不要心存侥幸,企图蒙混过关。”
见两人还是不说话,孙不武突然换了笑脸说;“是不是在搞基?说嘛,别不好意思。我不歧视你们。”
李满屯贼嘻嘻地接口说:“就是嘛,只是xìng取向与众不同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能理解的。说吧,我们一定会宽大处理。”
王保善与眼镜男还是不说话。李满屯拍拍眼镜男说:“说吧,是王保长强迫的,还是你自愿?”
孙不武跟着后面说:“王保长是个变态大叔,八成是被他强jiān的吧?别怕,说出来组织上给你作主。”
王保善真的要发狂了。在国内机场被冤枉成偷窥狂,而且稀里糊涂的似乎还被做成铁案。
现在又被诬陷为强jiān少男,这可是比偷窥要重得多的罪名。王保善毕竟接受过普法宣传,知道偷窥只是违犯治安条例,而强jiān少男可是犯罪。
王保善嘴唇闭的死死的。他认为一定不能开口。这些杂种有红口白牙瞎编故事的本事,稍不小心就给他们抓住话柄。前两天就是没忍住说了两句话,结果偷窥成了铁定事实。
王保善不说话。可眼镜男忍不住说话了:“我敲你们门,你们不是也不开?难道你们也是在里面做坏事?”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道理是在平等主体间说的,你面对强权有什么道理?狼会听小羊说道理吗?
孙不武眼睛一瞪,说;“想狡辩是吧?想负隅顽抗是吧?想坚决与人民为敌是吧?好,很好!你以为打死也不说组织上就没你办法?
告诉你,现在是科技时代,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鉴定你与王保长是否有jiān情。我还不怕告诉你,这手段很简单。只要鉴定你菊花破没破就可以知道!”说着又问李满屯:“哎,老李。你会鉴定菊花吗?”
李满屯摇摇头说:“不会。我学那玩意儿干嘛?不过可以把他裤子月兑下来交同学们去鉴定。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有同学能分别出雏菊与残菊。”
孙不武认真地与李满屯讨论如何鉴定菊花的问题:“这个嘛,你说的也对。不过呢,应当由我们先做一个初步鉴定。不能什么都麻烦群众不是?”
这两个反正是没事消磨时间,就像演双簧一样,李满屯问道:“哦?你会这套?这可是个技术活。”
孙不武很谦虚地说:“真正会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可我不行,我不是搞这个专业的。
不过我会一种水烫法鉴定。就是用开水烫菊花。具体程序是先将他裤子扒掉,再将他屁屁掰开露出菊花,再再用不低于九十五度的开水浇在菊花上。
然后你就要用眼睛看了。雏菊被开水烫过之后呈天蓝sè,残菊则成墨绿sè。老李你将小马裤子扒掉,我去找开水。”
李满屯犹豫地问道:“菊花被开水烫了后,这个,那个,会不会影响以后便便?”
孙不武不满意了,他说:“老李啊,不是我说你。这个鉴定法是科学,知道吗?要有献身科学的jīng神。在科学的面前你怎么能想到便便呢?快扒裤子,我去找开水。”
眼镜男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拼死抵抗,嘴里拼命的哭嚎:“老李,不,大哥,大哥你饶了我。以后再也不做马屁jīng了,你饶了我,我叫你爷爷。”
老袁在里屋再也坐不住了。刚开始王保善挨李、孙两个学生整,他觉得挺解气的。你目无领导自作主张,那也就应当自作自受。
他与王保善是一个单位但不在一个部门。早知道这王保善欺上压下挑拨离间溜须拍马等等坏毛病,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这次被抽调到一起,王保善竟然趁他一时没顾上组团的事暗中做手脚,私下卖人情收受财物。
不过这两个学生闹得动静太大了,再不出去制止影响不好。老袁刚刚出里屋就见常乐和她同室的两个女生进来。
同学们本来都挤在走廊里看热闹。突然听李满屯说要将眼镜男的裤子扒下来,女生就都吓得跑回房间。不过门都没关严实留个小缝好关注外面事态的发展。女生在男生面前个个都矜持、端庄、害羞,但私底下,闺密之间说话比男生还邪恶。
李、孙二人说的什么搞基、菊花等等,一开始同学们都不懂,这些都是要到二十一世纪才流行的词。不过这些词都浅显易懂,结合上下文都猜出来了。
女生们回到房间都笑得直不起腰。都说王老师与小马不知倒了哪辈子霉,遇上麒林市的三个活宝。
常乐她们随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孙不武说要用开水烫小马的的菊花,还什么雏菊是天蓝sè的残菊是墨绿sè的,同室的三个女生又是一阵大笑。
严桂枝最是心细,突然说:“哎哟不好!这两个家伙说不定真拿开水烫人那地方,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是把人烫坏了可如何是好?”
常乐与蔡婉玲闻言也是一惊。是啊,这两个真的就没什么不敢干的事。
常乐最是热心豪爽,她想出去制止他们瞎闹。可又有点犹豫,想了想问道:“小马的裤子扒没扒下?”如果小马的裤子已经被扒下,那就算了随他们闹去吧。
严桂枝说:“没有,你没听见小马像杀猪一样嚎叫吗?那就说明还没扒下。”
常乐还是有点怕,出门前想找个东西抓手里壮胆。可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可以作武器的东西,只得抓个枕头抱怀里冲出门去。心想如果李、孙不要脸打女生就用枕头掷他们,然后赶快跑回房间。要是小马已经被扒下裤子,就用枕头遮眼睛。
一进老师房间就见小马蹲在墙角边哭边求饶,而李满屯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孙不武拿着一个不锈钢的开水壶站在旁边。看那样子只要李满屯将小马裤子扒下来,孙不武就要用开水烫。
就知道他们要来真的,常乐吓坏了,不顾一切地将枕头扔到李满屯脑袋上,并大声喝道:“不准胡来!”
严桂枝与蔡婉玲也冲进来,不过她们是将枕头抱怀里没扔。她俩纯粹是给常乐壮声威的。
李满屯一把抓过枕头,巴结讨好地递给常乐,说:“大姐,这儿地上特别脏,枕头可千万不能落地上。”
回头又对眼镜男说:“常乐已经给你鉴定了,确定是雏菊。今天——”
话没说完常乐气得抡起枕头就朝他脑袋上砸。一边砸还一边骂:“鉴你个大头鬼,我今天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