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总一见吴烟,立即跪倒在地,求她放自己一马。他说在麒林市没干任何事,好事坏事都一样没干。
吴烟指着诸太平说:“他没干坏事?干了吧。利用合同诈骗与行贿绝对跑不了。你是他的后台老板,那你就是主谋。”
阮总与诸太平被孙不武强迫蹲在墙根边。阮总是改蹲为跪,诸太平还依然蹲着。诸太平认栽了,一点都不敢反抗。主子的主子遇上这些学生都害怕,他这个小鬼还有什么反抗情绪?他只怨自己上错了船。女怕上错床,男怕上错船啦。
诸太平不敢反抗了。那个卖避孕套的中间商却反驳吴烟:“现在是市场经济,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怎么就是利用合同诈骗了?你懂不懂法?利用合同诈骗是手上既无钱又无货,纯粹是利用签订合同来骗钱或骗货的行为。”
吴烟点点头,说:“嗯,你有钱又有货,你签订合同不是诈骗。那么,你给我们的那批货钱付了吗?你拿了别人货根本没付钱,然后以十倍的价格卖给我们。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不是诈骗是什么?
你姓崔是吧,叫崔永志是吧,是一个叫什么大明轻纺的皮包公司经理是吧?你待会也给我自首去,你同样犯有利用合同诈骗罪,还有行贿罪。”
崔承志登时跳将起来,大叫:“你是谁呀?凭什么就判我这个罪那个罪的。我还说你是诈骗犯呢!你欠钱不还,还想赖账,典型的诈骗犯。”
吴烟挨了骂一点不生气,依然点头说:“嗯,我也是诈骗犯,还是典型的那种。一会儿我也去自首,看看jǐng局怎么说。另外就是行贿罪。你向我们工展中心的人行贿就不说了。你敢说没向这两个法官行贿?”吴烟葱白似的手指,依次点着啤酒肚与酒糟鼻。
啤酒肚与酒糟鼻也跳将起来,大叫:“血口喷人!你今天要拿不出证据,我告你诬陷!”
吴烟还是点头,说:“嗯,检察院会让你自己交出证据的。如果检察院没办法让你们开口,那我也没办法,就算我诬陷好了。”
吴烟非常平静地,不带一点烟火地命令道:“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你们给这三个一人先来二毛钱的耳光。”
根据中午李满屯的定价,一毛钱一次两下。那二毛钱的耳光就是两次四下。
吴痕暗暗摇头,妹妹也学坏了。高一一班就没一个好东西,妹妹待里面能学到个好?不过妹妹的威信还要维护,这三个也确实不是好人。
李满屯与孙不武却高兴坏了,奉旨打人比自主打人要爽得多。崔永志几个想躲,哪那躲得了。
啤酒肚愤怒地咆哮:“我要告你去!”
吴烟依然平静地说:“行,去告吧。出门向左拐,前面有个十字路口,再左拐。大约两站路,有一个建筑上面飘着国旗,门头上挂着国徽的就是麒林市检察院。希望你能进去,也能平安出来。哦,对了。告我打人应当归jǐng察局管。这个就不劳动你了,过一会儿jǐng察就来。”
听说jǐng察马上就来,崔永志、啤酒肚与酒糟鼻蔫了。崔永志确实是行贿过,啤酒肚与酒糟鼻当然也受贿过。他们受贿金额虽然不多,但立案标准是二千。只要你进去了,你在崔永志身上不多,但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其他人身上呢?
心里虽然害怕,但咆哮的惯xìng还在,还做不到立马闭嘴。啤酒肚说:“你打人就不对。”声音已小了许多。
“嗯,打人确实是个错误。”吴烟在刘萍的抽屉里不知怎么模出个水杯,从开水瓶里倒了半杯水。将水杯放桌上凉着,然后接着说:“你也可以让jǐng察带我走。不过,广大人民群众最痛恨**分子。我做为群众的一员,见到你这样的贪官,一时没忍住极大的愤怒,打了你几下。我相信jǐng察叔叔是能够理解的。除非遇到了你的同类,这个jǐng察也**。”
会岭法院的人来了,张秋生跟在他们身后。会岭法院的人递给诸太平一张送达回证,请他在上面签字,同时将一份裁定书交给了他。
裁定书的内容是,由于太平洋公司长期拖欠货款,拒不执行法院生效判决。现在决定将存放于好年华公司的原属于会岭市针织厂的五十万件汗衫执行回会岭针织厂。另外太平洋公司尚欠诉讼费、利息及申请人所受其它损失若干。
会岭针织厂与法院原来只想好年华公司给他们四十万就行了。这本来就是卖给诸太平的价。张秋生问为什么不将利息还有其它损失写上?
会岭针织厂的人说:“写上也没用,诸太平哪有钱还?”法院的人也说:“写上执行不了,这桩案子算我们还没执行终结。那不是自己害自己么?”
张秋生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把所有损失都写上,往高处写。然后我花一半价买,怎么样?”那当然愿意,针织厂也可以多捞几个钱,法院也没了执行问题。
针织厂的人很老实,说:“诸太平拖了我们四十万的货款,光利息就近十万。另外诉讼费都近两万。诉讼费你们帮出了就行。”
这么个事再具体描述下去,就嫌太拖拉了。我们简单交代一下结局,立即转新的情节。
汗衫被执行走,诸太平的债权就完全落空。这叫釜底抽薪之计。法院裁定书上的诉讼费及利息,再加麒林市工展中心被无辜封门造成企业倒闭的损失。诸太平没钱,张秋生找姓阮的要。你是太平洋公司的后台老板,不找你要找谁?
姓阮的将他那奥迪赔给了好年华,以争取宽大处理。不是要求司法部门宽大,而是要求吴烟别再找任大少麻烦。他不怕司法追究,他与诸太平没有任何文字上的联系。
姓的阮的怕任大少,任大少怕吴烟。如果吴烟怕他,那么就是剪刀、石头、布,可惜吴烟不怕他,这个平衡被打破。
诸太平还是被王建新带走了。王建新恨他恨得牙痒,这家伙太嚣张了。崔永志见诸太平的结局,那叫兔死狐悲。赶紧将自己那辆紫红sè桑得拉做为赔偿留下来,带着啤酒肚与酒糟鼻仓惶离开麒林。
啤酒肚与酒糟鼻更害怕。他们受贿尽管不多,最坏结局也只是免予起诉,但他们下半生的前途就算毁了。
接下来两天,除了吴烟与李秀英外,大家都规规矩矩做好学生。这天课间cāo结束,李满屯惊讶地发现华寒舟与韩冠阳,还有孙妙因也跟在他们后面。
李满屯想问他们怎么跑二十一中来了,话到嘴边又改成:“啊,那个啥,你们是来赎短剑的?”
华寒舟摇头,说:“不是。”
咦——,李满屯像看见外星人一样望着华、韩二人。你们不要短剑了?华寒舟眼睛一翻,当然要!
哦,李满屯这就放心了,大方地说:“要就好,要就好。张秋生抢了一把短剑,三十万又卖回去。咱们是熟人,又不能学张秋生那样黑心。十万,咱们一口价。”
三个人没理睬李满屯,继续往前走。李满屯急忙跟后面唠叨:“十万还不行?这可是三折优惠了。那么,五万,怎么样?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们可得抓紧。”
三个人还是不予理睬。李满屯就纳了闷了,是天气不好的原因?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李满屯一路小跑地又跟上去,再次降价:“三万,怎么样?不能再低了,我这是挥泪大甩卖。”
华寒舟没韩冠阳的耐心好,受不了李满屯的聒噪,扭头说:“没钱,别烦我!”
李满屯不弃不舍继续唠叨,你们连三万元钱都没有?那还出来混个屁啊,趁早回家得了。
华寒舟幽怨地说:“我们是穷苦百姓家的孩子。不像你家良田千顷骡马成群,还他娘的派人出来革别人的命。”
草,这不是骂人么?李满屯刚想回骂,可是又一想,不对,他们这话可不能让张秋生听去。
张秋生只要听到华寒舟的话,立即就会引他们为知己。就会想办法将短剑骗去还给他们。这还不要紧,这小子必定要联合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来打倒我这个地主狗崽子。想想在rì本,张秋生发动群众鄙视孙不武的场景,李满屯立即感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问题暂时搁一边,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二十一中还有这么个怪种。哦,不对!张秋生他们已经认识了。但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张秋生的怪德行。
嗯,那个,你们干嘛去啊?看着这三人往办公楼方向而去,李满屯疑心病又犯了。他们莫不是去告状?可是告什么呢?告前几天打架的事?你们可是进攻方,我们是自卫反击。何况领头的是班干们,与我这个老百姓无干。
想到这儿李满屯就放心了,与自己无关的事犯不着劳神。不过好奇心促使,他还是要问一下:“你们干嘛来了,前面是办公楼吔,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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