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张道函停住了。这儿除了梁司琪与李翠兰,大家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谁也不开口,免得勾起他伤心的往事。如果没有那玲珑通天塔,就不会引起十几个门派联合攻打。更重要的是,没有玲珑通天塔张道函反而能飞升,因为师傅从仙界偷跑下来接他来了。
张道函沉默了一会,跳过自己门派惨遭覆灭那段,继续说:“大约五十年以后,元楚自己就面临渡劫。有多宝幢幡,他成功地扛过了劫雷,成了在世之仙。
我杀了所有攻打我派之人,只剩下四个。一个就是元楚,他的修为比我高,比我与元轩加起来都高出很多。另外两个却从此不见了踪影。还有一个就是他。”张道函指着另一个遭他打的活尸。
元轩从此也躲了起来。一是为躲天劫,二是为躲元楚的追杀,三是闭关修炼对付元楚的方法。躲的地方现在知道了,就是麒林的火神庙。
张道函指了指所谓的活尸,说:“秋儿把这些叫活尸。其实他们不是尸。尸是指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而他们恰恰不是躯壳而是灵魂。当然也不是一般的灵魂。是修真人的元婴。修真人的灵魂包含在元婴之中。包含着魂魄的元婴其实是人,连体温都与正常人一样。
他们正确的名称叫天照流光,一般简称流光。为什么这样叫?我也不知道。正派人谁去修这方面法术?”
元轩躲起来就是修炼这个天照流光之法。这个法术还是元楚告诉他的。元楚做为掌门大师兄也经常传一些修炼心得与法术给师弟。
具体情况张道函也只能猜测,因为当事人都已死了。元轩在师兄教的方法上做了改进,以使法术更强大。因为后来的元楚是在世之仙,一般的法术根本莫奈他何。
rì照流光之术简单地说就是,约束修真人的元婴,使它不能动弹。并且逐渐使组成元婴的灵气干化成胶泥状。另外更狠毒的是,彻底干净地抺去元婴所保留的所有意识。这种法术作用在元婴上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可逆转的丧失所有意识。胶泥状的灵气也更加凝固。
元轩的流光之术肯定是获得了巨大成功,因为元楚的流光就在这儿。
元轩将本命法宝留在火神庙,一是要躲天劫,二就是要勾引元楚来上当。师弟知道师兄的贪婪本xìng,与必要杀他的决心。
元轩渡劫时张道函就在他身边。他是来为朋友送行。知道渡劫就是必死,元轩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张道函。
张道函与元楚两个天敌相互追杀相互躲避。相互追杀是张道函要报血海深仇,元楚要除后患。相互躲避是张道函的修为无论怎样都比不过元楚。元楚每次杀了张道函,过不了几十年他又来报仇。元楚杀不了张道函,最后只能躲避。
元轩告诉张道函有关天照流光时,张道函下意识地将九曜神灯藏在哪儿给屏蔽了。他不愿听,他要亲手报仇。
张道函将天照流光介绍完了就又一次陷入深深地沉思。秋然坐在他背后为他捶背,翠兰坐在前面为他捶腿。
过了一会,航婳轻声说:“好了,老张。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走上这条路,每个人都有一把辛酸泪都有一段伤心史。你的两个仇人变成这样,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事。”
张秋生拿着那个葫芦,对各位爷爷nǎinǎi们说:“这个葫芦里还有三个天照流光。他们被封在一个房间里,我打不开。”
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让这些爷爷nǎinǎi们惊奇。所以他们活在这世上就无味的很。大家都平淡地进了葫芦里面。梁司琪因为经常待方寸小筑,对这个葫芦里的天地也没表示多大的惊奇。
除张秋然外大家都扒着窗户往里看。确认里面床上三个果尸是流光。可这房间没法打开。
这个葫芦张道函倒是进来过两次。是元楚杀了他,将他的元神收进这葫芦。可每次都让他跑了,元楚也没他办法,以后就开始躲避他。
元楚虽然是在世之仙的修为。他的这个法宝,世上的修真者无论修为多高也绝逃不出去。可是张道函的那个穿行诀是仙诀,而且是他的开山祖师的仙诀。仙界有数的太乙金仙的仙诀,对付这么个小小的葫芦禁制完全不在话下。
张道函现在封印了元神与肉身,仙诀掐不出来。这个仙诀张秋生也会,但凭他现在的肉身穿这个墙壁会叫他血肉分离。
张道函说元楚身上可能有打开这个房间的东西。这样的大阵,要掐十几个法诀才可以打开,每次进出都要掐法诀很麻烦。别看元楚是仙人,除了修炼,仙人比凡人更懒。
可是元楚的肉身被张秋生埋了。但张秋生保证元楚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因为他将元楚三人身上的东西全模下来了,而且是将他们光着身子埋的。
非静说:“那要么就回去在那堆衣服,或法宝里找,要么就在这几间茅屋里找。”
在得到张秋生肯定火神庙的净室没遗留任何东西后。张道函说到了元楚这等境界,不管是仙是魔还是鬼,都不可能像凡人那样将开门的东xīzàng在家门附近。
他们有自己的空间。仙人的空间叫仙域,魔的空间叫魔域,鬼的空间叫鬼域。是一个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他们死了这个空间也就消失。不像我们修真人的储物空间,人死了什么戒指、手镯别人拾到还可以用。
元楚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死的,他空间里的东西就不知道会跑到哪个空间碎片里去了。好在他死的地方是被阵法禁住的净室,他空间里的东西肯定落在这个净室里。
长话短说。众人出葫芦,在从火神庙带来的那些东西里找。重点是那堆羊脂白玉,因为玉是修真人常用的贮藏法诀的东西。
总共十二块有法力波动的玉,各种形状都有。拿去一一试碰,果然其中一块玉佩按到门上门就开了。
张道函叫大家不要急于进去。先将外面墙上的所有挂件全部下下来。客厅里墙上的什么太极图、八卦图、镜子、字画等等,再将桌子、椅子、板凳全部翻过来。连厨房里的东西都全部翻个遍,或取下或移位。
最后张道函再自己抵着房门,叫张秋生对着门轴用开字诀将整个门下下来。然后才叫大家进去。
床上果然都是天照流光,两男一女。毫无疑问,这是元楚作的孽。杀了人,将人的元婴炼制成了流光。
大家也没在这儿久留,将这三个流光全搬到外面。
大家都问张道函,这种流光有什么用?
这个流光用处非常多,也非常大。首先他们就是巨大的灵气库。一个人从刚刚开光迈入修道行列起,只要有一个元楚这样级别的天照流光,那他直到飞升都不缺灵气了。因为元楚本身就是仙人级别。
当真是厉害。修真界的很多事本来就是匪夷所思,这个更是叫人目瞪口呆。非静、顾觉斋与航婳面面相觑,这也太令人震憾了!不过也仅仅是震憾而已,没有过多的想法。他们都是灵气过多灵力太强怕引起天道注意而遭劫的人,再也不需要灵气了。
张道函又说:“你们是不需要灵气的了。可是你们双封印了自己,有时也感到不方便吧?将这些流光切成小片就可以施用任何法术,比灵气丹强大也耐用得多。”
啊!还有这等好处?非静连忙从那堆法宝中取了一把大斧,他要砍一片流光下来。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模着非常柔软的流光连一粒碎屑都刮不下来,斧劈过的地方连痕迹都没有。
这事虽然奇怪,但非静他们都是非常之人也没什么惊讶。这些达飞升境界的流光,其元婴经法术压缩当然是坚韧无比。
张道函接着说:“其次,这些流光其实就是人,是失去意识的人。还可以让他们做你的奴仆,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忠心的奴仆了。因为他们忠心的意识是你加进去的。再其次就是,如果是女流光——”他看了看梁司琪与秋然、翠兰没说了。
哦,还有这等事?非静几个大感有趣。张道函提起那把大斧来到一个流光处,说:“元楚就算了,他修为太高,你连他的一根头发都别想割下来。”
张道函挑了那个刚从葫芦里搬出来的女流光跟前。捏着她的一根头发用斧劈。就这样高级别的法宝竟然劈不断一根头发,看起来是这么柔顺光滑的头发。
张道函从法宝堆里拿了一把铁锤。用铁锤做砧将头发放上面,然后用力一斧斩下去,这才算取得了三分之一根头发。
张道函对秋生说:“那边第二个房间,对,是我的卧室。里面博古架上有一个灯盏,你去拿来。”
这是一个形状像酒壶的灯盏,似乎是牛角质地。张道函抚模着灯盏说:“这是师傅送给我的。那时我刚刚筑基,还没有三昧真火。师傅从祖师爷那儿讨来,给我没事炼器玩儿。这叫火龙灯,外面是火龙角里面是火龙丹。威力仅次于太阳神火。一会秋儿带走,没事也炼炼丹炼炼器。”
张道函拿着火龙灯与头发往外走。非静问他干什么去。张道函说:“炼这根头发。一会儿头发还原会变得很大,火也跟着变大。别将这儿弄失了火。”
到了上面那个像土匪老巢的地方。张道函找秋生要了一把灵气丹,他自己留的几颗刚才给吴痕他们布聚灵阵时用完了。
张道函将头发与火龙灯都抛到空中,借着手中的灵气丹掐动法诀。火龙灯突然发出白sè的火焰烧向头发。张道函不断变换着法诀打向头发。
头发渐渐彭胀变形,颜sè也由黑渐渐变黄变白。大约彭胀到七八个立方时,头发已成了一个rǔ白sè的大球。张道函收火,对张秋生说:“看到怎样发火怎样收火了吧?”见张秋生点头,又将口诀教给他。嘱咐张秋生以后就照这样用火。
剩下的事就是爷爷nǎinǎi们或用刀或用剑切这个圆球。虽然好切多了,但还是很吃力,切了十几分钟还没切下一片。
航婳说:“进方寸小筑里切吧。孩子们明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没时间在这儿陪我们瞎耽误功夫。不过,老张,里面可不能用火龙灯,那太费灵气了。”
在方寸小筑里面,除了梁司琪大家都动手。花了将近五天时间,将这个大圆球切成几千片,每片约肥皂头大小。还有很多的碎屑,全部撒向方寸小筑的大地。这些碎屑包含的灵气会慢慢挥发,对方寸小筑的灵气保持大有好处。
除了梁司琪与翠兰,其他人都取了几百片。爷爷nǎinǎi们自身灵力不能用,有了这些就方便多了。
回到外面,张道函将那个被割了一根头发的流光搬到上面。对三个孩子说:“用她自己头发炼制意识法诀是最好。”说着取出一片流光,开启火龙灯炼制,不断朝流光上打法诀。
现在张道函手上握的不是灵气丹了,而是一片流光。等这片流光慢慢变成一个心形模样后,叫张秋然滴一滴血上去,说:“然儿算是她的主人。然后我们都滴血上去,算是她的熟人。”
接下来要这流光恢复什么意识产生了争执。首先绝不能让她具有修真意识,这是大家共同认识。开玩笑,这等高修为的元婴有了修真意识那还了得?那要引起天下大乱。
争执主要集中在让不让她具有攻击能力。一个意见是绝不能让她有攻击意识,以防她打人,还没人治得了她。执这种观点的以非静为主,包括顾觉斋与梁司琪。
另一种意见是应当让她有攻击意识。以后打架时也多个帮手。执这种观点的以航婳为主,包括张道函。
三个孩子没发表意见。依照惯例,爷爷nǎinǎi们有事争执不下时就征求孩子们看法。所谓孩子们看法其实就是秋然的看法,因为秋生一向是依姐姐的。现在多了翠兰,但翠兰也依然然姐。
秋然犹豫着说:“那个,爷爷,nǎinǎi——,那个,那个不让她恢复意识可以吗?”
张道函挠挠头皮说:“为什么不让她恢复意识?这很好玩的。再说了,有一个奴仆侍候着也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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