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艳红心里从来都叫这个人为当官的,而不愿提到他名字。在她看来只因为他是当官的,自己才被迫给他那啥的。跟他这个人没什么关系。一开始是cāo哥的安排没办法,后来是被他缠上更没办法。不想死不想这个酒楼倒闭,也只有依着他的要求。但自己绝不是情愿的。
其实所谓当官的就是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丁秀芹周末聚餐会的成员之一。官并不大,在麒林市也只算个中层。但对于郑艳红来说就足够大的了。
杨承志今天邀吕亚雄来这儿就是要谈工展中心的事。杨承志谈重要的事都将人带这儿来。因为鲍兆明对cāo守仁忠心耿耿,是cāo守仁让鲍兆明将老婆让给他的。而郑艳红在他面前既乖得像小猫一样,又从不多事。杨承志将这儿当作他的秘密巢穴。
前面说过了,许多人都看中了工展中心大楼。以前是债务太多麻烦太多。现在所有的债务所有的麻烦都被好年华清理得差不多了。此时不上来咬一口更待何时?吕亚雄就是其中之一。杨承志找他时,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商谈着具体细节。吃下工展中心大楼的细节很简单。吕亚雄负责叫麒林市所有银行不给好年华贷款,并且立即就工展中心所欠银行的钱向法院起诉。
杨承志负责联系市中级法院院长楚效东。采取诉讼保全再次封掉工展中心大楼,查封好年华所有银行账户。逼好年华案外调解。
调解方案他们都商量好了。好年华将工展中心大楼交给银行抵债。工展中心所拥有的二千六百万债权归好年华,以此冲抵好年华清偿债务所支出的一千多万。他们认为这样对好年华已经很公平。至于好年华清理债务时所做的工作,甚至剔除的一千多万虚假债务以及债权人让给好年华的将近八百到一千万的利益,当然归他们享受。他们就是冲这个来的。
然后是具体分赃。分赃是个技术活,非常复杂。工展中心欠银行的总债务大约一千四百来万。吕亚雄说那是扯蛋。实际上只有八百来万。那六百多万是利息。但市zhèngfǔ早就召集人行及各商业银行与工展中心搞了个座谈会,形成了一个会议纪要。这个会议纪要文字很多,其实只有两点。工展中心承认银行债务,银行对工展中心采取利息挂账处理。
所以实际债务只有八百来万。但是,吕亚雄笑着说:“以前银行制度不健全,外界不知道,其实管理极其混乱。各商业银行能拿得出过硬证据的大概只有一半,尤其是超诉讼时效的。”
所以大概只需四百来万就可以拿下这个大楼。银行方面的工作当然由吕亚雄负责。这个大楼大约卖两千来万不成问题。必须找省城或京城大衙内,他们能扛得住各方面压力。
他们只要一千万,还包括偿还银行的那四百万。剩下的一千万让衙内们赚去。
这其中牵涉到非常复杂的法律问题,资金进出渠道问题,如何全身而退问题等等。
六百多万的利益,除了各方面打点,杨承志、吕亚雄、楚效东每人大概能得百十来万。这个事非常值得做。
会不会引起市委市zhèngfǔ的愤怒?那是不用说的。所以一定要找好下家。找京城的大衙内,他们肩膀宽扛得住事。
事情谈完了,杨承志叫郑艳红进来。他从来没将郑艳红介绍给别人,这是他的禁胬。今天是高兴,也是拉拢吕亚雄。他对吕亚雄说:“这是鲍二家的。长得不错吧?”
嗯,鲍二家的?吕亚雄立即认为这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或者老杨将这女人送给他了。吕亚雄放下手中正啃着的鸭头,嘻笑着说:“我看看是不是很软。”嘴里说着手已伸向郑艳红的胸部。
杨承志也嘻笑着说:“真的很软。在床上真的像棉絮一样。”像售货员推销商品的口气。
郑艳红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想给这当官一耳光,她想避让那脏手,她想跑出这包间。可是她不敢。他们都是市领导,他们歪歪嘴就可以让这个小酒楼倒闭,他们跟jǐng察打个招呼兆明就要进牢房。他们有太多的手段对付他们这样的小百姓。
兆明有前科。跟着cāo哥在道上混哪能没前科?还不仅是前科,他现在就是保外就医。市领导一句话就可以叫他回监狱里去。cāo哥会再捞他吗?不会的!否则就不可能让他将老婆给人玩了。
两个男人当着郑艳红的面交流御女心得。一人一只脏手同时在郑艳红身上游走。郑艳红恶心的全身颤抖,吕亚雄却yín笑着说:(此处删除五百二十八字。)
杨承志yín笑着,说:“楼上有房间,老吕你尝尝就知道了。我还有点事,不然陪你一道上去。”他说这话就像随手扔给吕亚雄一支香烟,不仅没征求郑艳红意见,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吕亚雄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又投桃报李般地说:“老杨,有时间我也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杨承志一边收拾手包,一边也yín笑着回答:“行,行。咱们资源共享。我先走,你玩好。”
郑艳红认命地低着头,准备先上楼准备。苍天有眼,上帝保佑!正在这时吕亚雄放在桌上的大哥大响了。吕亚雄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就恶狠狠对着电话骂人。
吕亚雄骂了几句收起电话拿起手包,吩咐郑艳红:“我明天,哦不,后天再来。记住,洗干净等我!”然后就匆匆地走了。那种蛮横很久很久都让郑艳红喘不过来。
郑艳红上楼洗澡,仔细的擦着被两只脏手碰过的地方。杨承志每次来过,她也是这样洗。
如果不是兆明还在服刑期间,如果不是女儿才两岁,郑艳红早就跑南方去了。我惹不起你,躲还躲不起?
鲍兆明为了她将人打成重伤,被捕时郑艳红已怀孕八个月。她一个人在医院里生下女儿,没人来看她。父母因为她嫁给了一个流氓而与之断绝来往。鲍兆明家认为她是个惹事的狐狸jīng,不承认她是鲍家的媳妇。何况她生的是女儿,鲍家要的是儿子。
第二天cāo守仁的老婆看她来了。告诉她cāo哥已为鲍兆明请了最好的律师,也给受害人赔了钱,还托了人找了关系。叫她放心,不会重判。正处于孤独中的郑艳红就觉得cāo哥是好人。
cāo哥确实尽到了力,鲍兆明只判了五年。听律师说像鲍兆明这样的案情,一般起码要判十年。
后来cāo守仁又托人找关系,给鲍兆明办了个保外就医。鲍兆明回家了,只要不再犯事这事就算过去了。cāo守仁又给了钱,让他们夫妻办了个酒楼。一切都很好,郑艳红很满足。
那天cāo哥带这个当官的来喝酒。当官的看中了她。一切都是这么突然,又是那么的不可抗拒。从此她就成了这个当官的女人。早知如此,兆明何必为了她打架呢?那人只不过调戏了她一下而已,而现在是被当官的霸占。
人,以及命运真的捉模不透。如果让郑艳红选择,她宁愿选择那个调戏她的男人。毕竟那男人年轻。
其实陪他们一下那啥也没什么。生过孩子的女人,丈夫又同意。可是这当官的就没将她当人看。今天竟然将她当礼物送人。
郑艳红站在淋浴头下,任滚烫的水流从头至脚冲刷着全身,尽力洗去那两只脏手留在上面的污痕,尽力冲刷两个男人留给她的耻辱。
抚模着自己白净细女敕的身体。以前让她骄傲的皮肤,现在却感到厌恶。郑艳红骂道:像棉絮?你玛才像棉絮,你妹才像棉絮,你一家都像棉絮。
每次与杨承志那个后,郑艳红都尽量让自己忘掉。一个老男人而已,折腾的时间比干正事的时间长。真正干实事没超过二十秒就完,想想都呕心。
但今天的事却忘不了。两个男人的只言片语在郑艳红的脑袋里跳过来跳过去。好年华、二十一中、五联公司、安然公司。
这些都与那天来喝酒的秋少有关系。cāo哥怕秋少,好像比怕这个当官的还厉害。郑艳红并不是聪明的女人,但有这些就够了。将这些告诉cāo哥,看看他怎么说。也许是一个机会呢?
郑艳红不像段时英,她在想办法自救。既然不能离开麒林,那就想办法离开这些当官的。秋少要是把当官的打败了,她也就解放了。
想到这儿郑艳红赶紧穿衣服,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跑到cāo守仁那儿。将今天听到的话都告诉了cāo守仁。她听到的话并不完整,但可以得出清楚的结论。杨承志要害二十一中。
火星撞地球,两大强人较劲,鹿死谁手?cāo守仁沉默着,他要慢慢考虑清楚。市委副秘书长,人行行长,市法院院长,三强联手。在小小的麒林,除了书记与市长谁能与之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