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的将工展中心给查封了。下面就更奇怪。一连三天没人来联系,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照说不应当这样啊。一般企业被查封了,当天就会派人来法院。或承认、或核对证据、或吵闹,有的还带着律师一道来。
这个好年华公司太邪门了。鲁南山一脑门的猜想,不知好年华到底玩哪一出。他并不cāo心案子本身问题。这案子是院长亲自交他办的,如果不能满足院长的要求,岂不是辜负领导的期望?
鲁南山预想了好年华可能会采取的各种对策。就是没想到这公司会不理不睬。再等等,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现在我是猎手,好年华是狐狸。你那些股东都是些学生。学生嘛,除了会起哄还会什么?
又等了三天,好年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鲁南山着急了。一般来说,被告不着急法官更不着急。被查封的是被告的身家xìng命,法官对他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不急我着个什么急?
可是这个案子不同。这案子院长着急。那天快下班了,鲁南山接到楚院长电话,要他准备一个诉前保全裁定。第二天接到诉前财产保全申请书,院长亲自关注,立即批准立即组织jīng兵强干,立即奔赴工展中心等等现象就可以知道院长着急。
领导着急的事,鲁南山能不着急吗?他办案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否则楚效东也不会将这案子交给他。
鲁南山给好年华公司的法律顾问打电话。律师是当事人与法院之间的桥梁,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无需讳言。
那时律师制度还没改革,各律师事务所都是国有的,也没取什么字号。好年华的法律顾问属于市第一律师事务所,在司法界简称一所。
鲁南山拨通电话后,直接就说:“一所吗?我是中院的,我姓鲁。”声音低沉威严不容怀疑。
电话那边立即回道:“哦,鲁法官!有何指示?”
鲁法官有何指示,鲁法官在咆哮:“你们所的那个于律师怎么回事啊?啊!案子在我这儿,他怎么连头都不伸一下?啊!还指望着我上竿子巴结他?什么案子,好年华的案子!”
哦,对不起。于律师出差去了。早走了,一星期前。杀人案。于律师认为被告应当无罪。他提前去调查取证。律师取证很困难的,比jǐng察要花更多的时间与jīng力。没办法联系上。他没有大哥大,又是在农村。
鲁南山很沮丧地继续咆哮了一句:“回来后,叫他立即上我这儿来一趟!”挂了电话后,鲁南山发了一会呆。突然又抓起电话:“伍院长吗?好年华这么不着急,我看是有原因的。工展中心反正也未营业,所以他们不着急。如果将他们的那个做早点的地方封起来,我保证他们立马就要跳脚。”
伍分田听了鲁南山的汇报,着实夸了他几句。好,心思时刻用在工作上用在案子上,是个好同志。然后他就来到楚效东房间,将鲁南山的意见汇报给楚效东。当然用的自己口气,鲁南山刚才已表扬了,这就已经足够。
楚效东此时正艰难地抵抗着感冒病毒。美女身上的病毒照样凶残,所喝的那点酒杀灭不了它们。何况雅慧的呕吐物直接喷到他脸上,要是不被传染也太没天理了。
据楚效东的打听,不仅是他自己,吕亚雄与杨承志都被传染了。在一个密封的房间,一个严重感冒的人吐了,这个房间里的人不被感染那也是怪事。尤其是他们在这个房间待了一下午,还是筋疲力尽的一下午。
但是此时不能躺下,工展中心的事正是紧要关头。楚效东现在是用整大包的板蓝根冲剂、速效感冒灵、康泰克压着使自己不倒下。他怀疑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否则好年华不会这样沉得住气。
好年华的股东是一班中学生,经理是个才二十多岁的女人。这么年轻的人就不可能沉着镇定。
二十一中是个烂学校,没什么懂经济懂法律的老师。学生中也只有两个有背景的。一个是市jǐng察局的曹勇敢,也只不过副局长而已。还有一个是市政法委的李森林副书记,同样不过正处级而已。我楚效东可是副厅,难道我怕了你们不成?
曹勇敢与李森林都不是出谋划策的人。他们都是大草包,仗着家里老爷子做到目前位置。那么背后的人是谁呢?不会是官场中人吧?官场中人没那么多钱,即使有钱也舍不得这样花。官场中人的钱,一般只进不出。
看来只能是五联公司的人。五联公司会经营,短短时间就弄出这么大局面,说明他们有高人。好年华收购工展中心的钱必定是五联公司给的,否则一帮中学生哪来这么多钱?一百多万美元哩!
五联公司知道,再有钱也不能得罪官场上人,权力比钱硬的道理他们肯定懂。于是就让小孩子出头,他们躲在后面。
听了伍分田的汇报。楚效东觉得有点道理。那个大楼反正也没营业着个什么急?说不定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营业,现在也正积极找买家。如果他们找的买家比我们硬,那我们就等于白忙一场。
不管怎样伍分田的建议可以采纳,先压得好年华喘不过气来。要让年轻人冲动,撇开五联公司那些老jiān巨滑之辈事情就好办了。
下午二十一中正上第一节课时,市中级法院的人又来封好年华的早餐车间。刘萍没惊动学生们,没那必要。现在手里已积攒了大批材料,足够致楚效东一伙于死地。
事实证明华寒舟三人背后的安全部门工作效率极高。就在他们接下搜集楚效东三人的材料任务后,当天下午还没下班,第一批材料就送来了。直到现在材料还源源不断地送来。
这些材料是一摞照片。就是当天中午楚效东、吕亚雄与杨承志三人在宾馆里与那母亲胡混的照片。其中没有雅慧,因为她来了没一会就走了。安全部门从受委托到找到他们毕竟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雅慧的照片被拍下来,就她那个昏迷状态就可以认定这三人是罪大恶极。
华寒舟三人所属的安全部门是负责灵异事件的调查与处理以及管理修真人的特勤小组。华寒舟他们所托的事超出了这个小组的工作范围。组长就此敲诈了他们一下:“这个,你们知道,我们的工作xìng质与范围。所以你们必须适当的给点报酬,兄弟们不能白给你们干活。”
这个所谓的适当报酬,组长是狮子大张口,二十万!华寒舟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不过附加条件是,现在没钱。保证一年内付清。如果付不清就从他们以后出任务的奖金里扣。
可怜华寒舟三人没电话。刘萍桌上有电话,但也不方便当着众人面打。三人跑到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刚好被提前出门去银行转账的张秋生听到。
张秋生将这事告诉了刘萍。为什么不告诉吴烟?张秋生知道他们之间都有各自的自尊。怕伤了华寒舟他们。刘萍会处理好这件事。
刘萍也确实是处理的非常好。她找到华寒舟他们三人,说:“你们找人搜集材料,不能让别人白干。必要的报酬,以及花费应当由好年华出。”
不管华寒舟他们怎样推辞,坚决给了三十万。所以充分调动了华寒舟那个小组的积极xìng,不仅材料不断,还告诉华寒舟以后有这样的事还来找他们。
调查灵异事件的组织,调查这些普通民事问题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们的修为可能不比李满屯与孙不武高。但他们是有组织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组织的力量。
刘萍见法院的人来了,很平静。要求给点时间,让工人们将里面的面粉与其它材料搬出来。这些都是粮食,时间长了会霉烂变质。浪费粮食是犯罪!
面粉啊,肉啊菜的也不值钱,法院同意了刘萍的请求。这次查封很顺利,前后没二十分钟就完成任务。刘萍在东西搬出来后就不知去向,学生们也没出来起哄。就这么两楼两底的车间很好封。
楚效东听了汇报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好年华经理很平静,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真的不在乎?他们那个早餐摊是天天都要出的啊?
头疼,真的头疼。感冒渐渐有压不住的迹象。打电话给吕亚雄。打算两人一起分析分析这是什么个情况。
吕亚雄立刻说,好年华当然不着急。着急的应该是你们法院。他们那早餐可是市委市zhèngfǔ的形象工程,是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工展中心解封是市委李书记上任做得第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他们欠再多的账,工展中心大楼都能抵得过。你们干嘛要封不值钱的早餐车间?吃惯了好年华早餐的市民要不骂你们也是怪,这会激起民愤。
好年华打的主意就是拖时间,等市委市zhèngfǔ出头。麒林市领导的两大政绩都被抹杀,书记市长要不把你搞死也是个怪。我反正不归麒林市管,老楚你得抓紧压死好年华。
是啊!都是该死的感冒将脑子搅糊涂了,竟信了伍分田的馊主意。再冲一大包板蓝根,趁热喝下去。滚烫的板蓝根下肚,让脑门微微出了点汗,鼻子好像也通了一点。
再打电话给杨承志,问他在京城活动得怎么样。杨承志也在忍受着感冒的煎熬。病毒虽然没直接喷他脸上,但三人中他的体质最差。楚效东打电话给他时正在医院吊水。
三人之所以派杨承志来京城,是因为他当过一阵子麒林市驻京办主任。麒林自古至今没出过什么大官名人,所以在京城没什么靠山。他的任务就是周游于各高级首长们的公子哥之间。
杨承志手持的敲门砖,是麒林硕果仅存的两个老红军写的亲笔信。所谓亲笔信其实就是曹老爷子用比螃蟹还大的字,在一张信纸上写的“首长好。”然后就是他扭曲拐弯的签名。还有一封李老爷子的亲笔信也与曹老爷子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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