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六子连忙放过眼镜男,将坐在地上想往起爬的男生拎起来扶车旁站好,扭头朝车内喊:“这个,偷看女厕所,吃饭不给钱,老爸还是分局副局长,应当抽得吧?”
李满屯挥挥手表示抽得,你尽情地抽吧。
胡小六子将鞋月兑下,突然就抽了这可怜男生四下。他认为应当先将抽耳光练熟了再练月兑鞋。四下抽完是一个停顿,然后又是四下。
后四下抽完小六子保持金鸡dúlì,一手拎着鞋对这可怜的娃说:“这位同学,哈,你别怨我。是你自己同学检举揭发的。”他指了指那个眼镜男,又说:“既然你自己的同学检举了,那我就不能不公平执法,否则我就是失职。这年头可以失钱包,可以失脑袋,就是不能失职。”
被打的男生大概不恨小六子,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那眼镜男。眼光如果能杀人,眼镜男恐怕都死了上百回。
小六子又对这男生说:“其实吧,实际上吧,说老实话吧,女厕所里是个神马光景?我也想看看。就是胆儿没你大,一直都不敢实现这伟大的理想。你说说,偷看女厕所的攻略秘籍,我不打你——”
小六子话没说完,脑袋就遭到重重一击。扭头一看,打他的是孙妙因,吓得抱头鼠窜。
四个女生的脸都是通红的。她们又生气又好笑。看着闻胜杰以头撞电线杆,越看越好笑。吴烟与李秀英摇头,张秋生是无药可救了,连这种祸害的门道都能想出来。
四女都跑出车外,将门都打开通风。看看旁边有一家百货商店,刘萍进去买了瓶香水在车里又喷了一通。最后刘萍亲自开车,闻胜杰是打死也不上车,他宁愿跟在车后面跑。
远远地就看见小六子在抽人耳光。这没什么,二十一中的男生打人是家常便饭。来到近旁就听见小六子的胡说八道。孙妙因那叫一个气。丢人现眼都丢到大街上了,抡起书包朝这家伙脑袋上就是一下。
时盈盈与她大哥一直站在校门口。他们早就看到切诺基,但不知道这就是张秋生他们的车。也看到一帮男生攻击这车,一颗心还没提上来,就见车上下来一猛人三下五去二将十几个混混全都打趴。
这种景象很难得看见,兄妹俩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段路。但不敢离校门太远,怕张秋生来看不到他们。
看到自己的一个同学出卖另一个同学,时盈盈都觉得好笑。这两个平时在学校都牛气冲天,从不将其他同学放眼里,今天竟然这样软骨头。与麒林市的那些同学相比,自己学校的男生实在是太差劲。人家那才叫做敢作敢当,真正的男子汉气概。
一切都很好看,很带劲很过瘾。可最后那猛人就露出狐狸尾巴,说那种不要脸的事竟然没有一点羞愧,这点太像张秋生了。张秋生那几个人也是属猛人系列,干任何坏事都理直气壮不管不顾。
接下来就是一个清丽异常气质独特的女生上来打这猛人。嗯?这女生与那猛人是张秋生一伙的!时盈盈发现另外还有两个漂亮的女生站在后面。这两个女生去过rì本,时盈盈认识。
果然,张秋生从车里出来了。他没理睬正在生气的女生,也没理睬躲得远远的胡小六子,而是一直向时家兄妹这儿过来。还离得很远就亲热地打招呼:“时大哥来了?找到了么?”
找到了,很好找的。时大哥回答。
吴痕与李、孙等都过来了。大家稍稍寒喧了一下,张秋生就提议赶快走吧。
时盈盈不知道张秋生办正事从来都很认真,听到提议现在就走,松了一口气。这些男生是为了她而打架,这点她虽然特讨厌可也没什么办法。时盈盈就怕张秋生为这事找她麻烦,或者嘲笑几句。还好,这家伙提都没提这事,可能他还不知道其中的毛病。
时大哥骑摩托带着妹妹在前面带路。根据张秋生的要求先在一个商场停下。
张秋生在这里买了一件红sè的儿童羽绒服,另外nǎi粉、果冻、巧克力、饼干等等买了几大包。刘萍等几个女生买了其它一些女孩的衣服,又加一些小画书。
一帮人浩浩荡荡到了小女孩家。小女孩妈妈还想推让,这些人放下东西就跑。他们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推拉。
好啦,在舜渡的事算处理完毕,该去他们省城办事了。从舜渡到他们省城银林一百八十公里,一路无话三个小时大约晚上九点来钟到达。
依女生的意见先找宾馆住下,明天上午开始工作,毕竟时间不早了。但张秋生认为应当趁热打铁,现在就去找这些衙内。他的理由是这些欠债不还的既然是省级衙内,那么舜渡肯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等我们明天上午去,说不定这些人早躲了起来。我们可没时间在这儿瞎耽误。
张秋生的话确实有道理,这种情况真的存在。但女生,尤其是吴烟与李秀英还是想先住宾馆。坐了一天牢,身上脏死了,她们急迫地要洗澡。
刘萍就犯晕。高一一班这些学生就没一个是将工作放第一位。男生是遇上好玩的就将正事丢一边,先玩了再说。女生是要洗澡了,也是将正事丢一边,先将澡洗了再说。
刘萍最后决定,男生先去办事,女生去找宾馆。这个决定得到一致赞同。男生们本来也没指望女生能办什么事。有他们在这儿,何须女生出头。
刘萍在舜渡就将欠债不还的主儿姓名、住址,经常落脚之地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张秋生在街上随便拦了部出租,拿着名单、住址给的哥看,问他是不是都认识。都认识?好,你车今夜我们包了,一千怎么样?
张秋生与李满屯坐出租在前面带路,孙不武在后面跟着。先找第一个,省人大副主任雷鸣风家。就他家小儿子儿子雷君虎欠得最多时间最长,三百多万,时间五年。
雷鸣风住在省机关宿舍大院,小儿子与他住一起,这是舜渡方面给的资料。这个大院有五个欠债不还的衙内,都是数额巨大。据舜渡方面介绍,雷君虎不仅数额最大态度也最强横。别的衙内眼睛都看着他。
宿舍大门有武jǐng站岗,让小六子与出租车等在外面。孙不武在门口向武jǐng递过一个证件,武jǐng接过证件看了看就示意放行。孙不武朝后视镜望望,见张秋生正闭着眼睛睡觉。不说孙、李二人,连吴痕都松了一口气,大家怕得就是这小子痰气上涌。
大概是张秋生对大家的目光有感应,睁开眼睛问:“干嘛呢,都看着我?”
李满屯笑嘻嘻地说:“到了,我们要看你睡到什么时候。”
靠,你们当我没看见老孙拿个破本本朝武jǐng晃?晃,没事,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何况对付贪官就要无所不用其极。
咦——,吴痕等三人就觉得奇了怪了。那你上午为嘛一肚子不高兴?
上午?上午是看你们吃舜渡那些人的屁津津有味,我老子就来气。与喜欢吃屁的人做朋友太掉身份。
靠,跟这小子就没道理可说。没道理可说?张秋生在任何时候都有道理,他说:“从前啊,有一个马屁jīng死了。阎王将他拎过来亲自审问:‘你这家伙生前马屁拍尽坏事做绝,本王要将你送割舌地狱,你还有什么话说?’
马屁jīng大声喊冤:‘这怨不得我啊,世上之人都是喜欢吃马屁的,屁越臭他们吃得越有滋味。如果都如您老人家这样拒马屁永不沾,这样明察秋毫,我想拍也无处可拍哇。’
阎王闻言觉得有道理,要下割舌地狱的应当是那些吃屁之人,他们的舌头已失去味觉不分香臭要来何用?还不如割去。
我是替你们cāo心,万一死后进了割舌地狱可如何是好?”
三人被张秋生骂了还无话可回。只有拿雷鸣风家大门出气。“砰砰砰!开门!”
里面一个女人声音问道:“谁呀?”孙不武粗声粗气地回答:“要债的,快开门!”
里面的女声不开门,还说:“哪有大晚上的要债?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么?由得你耍横!”
孙不武懒得废话,一个旱地拔葱手搭墙头就翻进小院,又随手将门栓拔了放张秋生三人入内。这时才看见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吓得脸sè苍白的站在旁边。
大概是听到门口的吵闹,雷家的人都聚在客厅。孙不武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你就是雷君虎,是吧?”
这男人倒也沉得住气,盯着孙不武说:“是的,你们有何贵干?”
孙不武还没说话,旁边一老头就大叫:“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再不滚出去,我就要报jǐng了!”
老头话刚落音就听见一阵劈里啪啦,十二响之后,张秋生一边慢慢穿鞋一边说:“这儿是私宅么?住私宅的人能敲诈下属企业么?住私宅的人能占着下属企业的巨额资金长期不还么?老子费心费力的教你一次,你给老子听好了,这房子是国家的,不是私宅。再告诉你一句,贪官人人得而诛之,打你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