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坐在这里?
他们以什么关系坐在这里?
情侣吗?
江玉珏绅士的将餐单递给她,让她随便点。
她很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餐单上的食物贵的让她咂舌,她捡着最便宜的东西点了一样,江玉珏微微蹙眉,将餐单接过去,指了几样招牌菜给站在身后服务生看。
服务生躬身退下去,时候不大,东西摆上桌,每样都精致的像精心雕琢的工艺品。
江玉珏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然后与许念瓷面前的互换,“多吃点,你太瘦了,我从不打包,为了避免浪费,你最好吃完。”
许念瓷红了红脸。
他怎么知道她在外面吃东西有打包的习惯?
还是他只是随口一说?
不过,吃不完的东西打包是很正常的事,她没必要脸红不是吗?
她小口小口吃着牛排,举止很优雅,像副静美的画。
江玉珏啜着红酒,吃的很少,她忍不住小声提醒:“吃点东西再喝,空月复喝酒伤身。”
江玉珏勾唇笑笑,笑的很暖。
她呆住,刚放进嘴里的东西,一时间忘了咀嚼,白女敕的腮帮子鼓鼓的,特别可爱,江玉珏忍不住伸手臂过去掐了一下,笑的很暖。
许念瓷惊的差点噎到,三下两下把牛排咽下去,睁大眼睛瞪着他,“你……”
“瓷瓷……”他看着她,幽沉如夜的眼眸闪着星光般温柔的光芒,“我们交往吧?”
“呃?咳咳咳……”这下许念瓷真的呛到,捂着嘴剧烈咳嗽。
江玉珏唇角微微勾着,含笑看她。
这样的许念瓷,很可爱,不再清寒如雪,不再冰冷如霜。
他已经很冷了,不能再娶个很冷的小妻子,不然家里会变成冰窖,然后两个冷冰冰的人抱在一起睡觉,第二天会冻成冰棍。
今晚的许念瓷,像她的容颜一样,耀眼如烈焰,美丽如焰火,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会惊讶会发呆,就像那年他们初见时一样,俏皮可爱,热情奔放。
死去的犬犬带走了她的欢笑热情,他相信他可以帮她一点一点找回来。
好怀念,那年在路上偶遇的许念瓷,穿着简单的t恤衫牛仔裤,抱着一只受伤的狗狗,和路边狗肉店的老板大声吵架,最后用兜里仅有的二十块钱,买下了那条受伤的狗狗……哦……不!……是抢走了那条狗狗!
气的狗肉店老板在她身后跺着脚大吼大叫,她却抱着狗狗头也不回的跑了,黑色的马尾辫在夕阳下,一摇一晃,像金丝银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像受了蛊惑,开车跟在她身侧,看她小心翼翼护着受伤的狗狗,低着头,手掌轻轻抚模狗狗的头,嘴里小声嘟囔:“狗狗不怕不怕,姐姐带你回家,谁敢吃你,姐姐打光他的牙!”
他性子清冷,很少愉悦的大笑出声,可那一刻,他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畅快。
鬼使神差般,他跟着她回到了她位于郊外的那家宠|物店,后来他才知道,她竟然是那间宠|物店的老板,店里收养的都是流浪的猫猫狗狗,而她是全国跆拳道冠军,每年都到全国各地参加无数场比赛,比赛得来的奖金,全部投入进了那家入不敷出的宠|物店里。
回去之后,他再也忘不了她美艳绝美的容颜,尤其是她和狗肉店老板吵架的时候,漂亮的眸子里有怒火在烧,小脸激动的发亮,焰火一样迷人。
他打听到宠|物店资金入不敷出后,下令让公司财务部每月定期拨一笔资金到宠|物店,维持宠|物店的运营。
自那天以后,他再没见过许念瓷,他与许念瓷的初见,只是他生命中让他惊艳的一个片段,很快淹没在他忙碌的生活工作中。
他怎么也不能想到,他与许念瓷的第二次相遇是在那种情境下。
最开始时,他中了迷药,头脑不清,又是晚上,月光太暗,他并没认出许念瓷,直到第二天,他才将那个偏执疯狂的女孩儿,和宠|物店那个热情可爱的女孩联系起来。
可那时,也无话好说了。
说什么?
他一直隐在幕后,寄给宠|物店的支票也是匿名的,许念瓷并不认识他,他能说什么?
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宠|物店的资助人吗?
他那么骄傲,那种话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
一夜疯狂后,她离开了。
后来在数码城前偶遇,她第二次侮辱折磨了他。
他依旧没说出他是宠|物店资助人的事,只是平静的接受着她所给予的一切。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和江玉琛的救命恩人,这是事实。
后来,大哥来了,轻而易举的击垮了她,她狼狈不堪的道歉后逃离,他知道,那时的她才是真实的她,那个疯狂偏执的她,不过是她仇恨愤怒的宣泄。
他相信愿意把全部心血用在流浪猫狗的身上的女孩儿,一定不是卑鄙狠毒的人。
再后来,他救下中暑晕倒的她,知道她过的不好,鬼使神差般,再也忘不了她汗湿的长发、苍白的脸颊、毫无生气躺在地上的样子。
他开始派人关照她,或有心或偶遇,一次一次帮了她。
这中间,他也看到了她是多么坚强善良的女孩儿。
他每月寄给宠|物店那么大一笔款项,只要她有一点私心,私藏一些,一年下来的结余,足够她半辈子衣食无忧,可她从没用过那些钱。
那笔款子,她弄了一本帐,详细记录每一笔支出,自己一分钱都没花过。
其实,她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宠|物店,即使花一点又怎样呢?
可她从不,她认真工作,辛苦打拼,努力养活自己,经营着宠|物店。
关注的太多,潜移默化间,她便入了他的眼,也入了他的心。
但他不知道那便是喜欢,那便是心动。
直到她晕倒在他怀里,他耐心细心的照顾她,除了对自己的家人,他从未对任何人那样用心过,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