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百花舞,月上柳梢头,亲王府中一片静谧之色。
镜月楼里,茗一静静的坐在通天落地的雪白蛟绡帷帐的床前,双手在月牙蓝挑绣粉色玉兰花锦衣的宽大衣袖中紧张的握成了拳,眉心的结越锁越深。因为,刚刚管家派人来相告,说等一下南宫澈便会前来,让她沐浴更衣,准备妥当。
初为人妻,她不甚懂得男女之事,可管家的交待她还是多少理解一些。更何况今日,南宫澈说得那般清楚,他说:今夜,他会补上。她知道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男子,他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想来今日,她自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想到此,她不免浑身颤栗,雪白的贝齿用力的咬紧樱红的唇,荡起唇畔的浅浅的梨涡。或者,她不应该如此紧张,因为从她决定嫁给他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已然注定。
“小姐。)”彩蝶扬起秀丽的脸,恳求着茗一。
茗一略一沉思,她自是愿意彩蝶跟在自己的身边,毕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亲王府中危险重重,她如何让她以身犯险?心中忽而愁然无趣,微微叹了口气,可拒绝的话还未曾出口,就听“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大力的撞开,一身着玄色织锦长衫的的身影踏门而入。
彩蝶惊的起身,右手已模向缠在腰间的软剑。只是剑还未出,玄色的身影已到眼前,一双手迅速的扼住了彩蝶的喉,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我亲王府?”
“王爷。”茗一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上前抓住了南宫澈的手,紧张的道:“王爷不要伤了她,她是茗一的在娘家的丫头,从小一起长大的,茗一因为思念家人,所以才招彩蝶入府。”
“你的丫头?”他浓黑的眉因为怀疑而越皱越紧,冷冽的眸瞪着茗一分外紧张的样子,似是在探究,又似在玩味。稍许,他便笑了,笑的阴冷而嗜血,扼住彩蝶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几步逼近茗一:“若是你的丫头,那就应该让她识趣的离开,别在此坏了本王的好事。”
“彩蝶不会离开小姐。”彩蝶瞪圆了俏丽的眼睛,充满恨意的目光直直射向南宫澈银色面具下的黑眸。
“不会离开?”南宫澈听闻蹙眉冷笑了一声,细长的手指轻托起茗一的下巴,阴冷笑道:“万茗一,你的丫头倒是很维护你,不过,你以为凭一介小小的女子,便能奈何的了本王么?”
“你务须多问。”彩蝶猛的抽身,腰间的软剑“唰”的一声抽出横在了南宫澈的肩头,喝道:“有彩蝶在此,任何人都不准欺负小姐。即便你是亲王又如何,等彩蝶杀了你,自会去刑部领罪!”
“哼。”南宫澈冷笑着不为所动,仿佛那架在颈前的剑并不足以让他感到危险,只是冷冷的道:“万茗一,本王真是小看了你。你一个小小的侯府小姐,竟然还会有一个会武功的丫头傍身?”
茗一咬唇不语,强自镇定着,她知道自己此刻什么都不能做。面对如此暴怒无常的南宫澈,只要稍稍说错一句话,便会激起他的杀意。可是,当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戾气时,她还是紧张了一下,袖口中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呼吸里都满带着紧张。
见她害怕的样子,他却笑了,性感的唇附向她的耳畔:“万茗一,你以为凭她能伤的了本王?”
“自然不会。”茗一的脸上挤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意,语气舒缓的回道:“彩蝶不过只是花拳绣腿而已,怎能与王爷师承名门的功夫媲美。所以,还请王爷能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她。”
“你说得倒是轻松!”他眸色一暗,语气狠冽如斯:“本王最讨厌有人拿剑指着本王!”他突然傲然挺身,回身时,那柄软剑已绕上他的手腕,只一瞬,铮亮的剑便四散飞开。
彩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力度,“啊”的惊叫一声,整个人便朝门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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