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宫中传来消息,说秦飞羽拒绝了太后的指婚,直说此生已有最爱,宁愿孤单一世,也不愿意再娶旁人为妻。太后拗不过他的固执,也只好就此忍痛作罢,这场婚宴亦草草收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茗一正在翻看着一本古书,枯燥的文字浸染成枯燥的日子,竟让她慢慢湿了眼眶。她的羽说:他已有此生最爱,不愿再娶旁人为妻。这句话听到她的耳里,该是多么美好?
可偏偏,知道真相的她早已心如死灰,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了。羽,就让我们之间的回忆都停留在那个竹屋里吧,从今以后,你做你的世子,我做我的王妃。我无意在与你计较爱情得失,但愿你也不要阻碍我为娘亲和哥哥报仇,这是我与你之间,最真诚的约定。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一声突兀的问话响在耳畔,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氛围,吓得茗一手中的书砰然落地,惊慌的回身时,便见朗驰铉俊朗的面孔在面前放大,笑的纯真而和善。
茗一退后几步,恼怒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这里?这里可是亲王府。”
朗驰铉一脸无畏的笑笑,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道:“谁人规定我朗驰铉不能来亲王府?呵呵,我是因为要回赤焰了,临走的时候,过来跟你打声招呼,算是告个别吧。”
茗一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我与公子非亲亦友,公子的告别对茗一来说,有点多余吧?”
“怎会?”朗驰铉嬉皮笑脸的道:“虽然你不承认我是你的朋友,但我却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啊。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来给你告别,至于你接不接受,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无所谓啊?”
茗一第一次被一个死皮赖脸的人气的无话可说,遂不再言语,只俯身将书捡了起来。
朗驰铉见茗一不肯理他,便又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道:“对了,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何一脸悲伤的样子?让我在一旁看了许久,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打搅你了,你说,到底想什么?”
茗一勾唇一笑:“我要想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像也不应该告诉公子吧?”
见茗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朗驰铉不觉爽朗的一笑,道:“好一个聪明的女子,怪不得南宫澈这般的喜欢你。刚刚我与他此行的时候,还见他吩咐了下人将你喜欢的兰花移植过来。”
兰花?茗一一怔,那是她与秦飞羽喜欢的花,南宫澈他不在乎么?
“是不是很感动?”朗驰铉像个孩子一般好奇着茗一的反应:“我早就听说过南宫澈对待自己的王妃很是疼爱,我还不相信,以为像他这般看起来冷冰冰的人怎会关心旁人?如此我才算是知道了,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真的,呵呵,我真要像他学习,好好对待妙郡主了?”
茗一蹙眉:“妙郡主?是你喜欢的女子么?”
一见自己说漏了嘴,朗驰铉不觉有些尴尬,忙道:“自然不是,那个女子除了刁蛮任性,哪里有一点值得人喜欢的地方,不过说来也奇怪,你们两个长的真的很像,尤其是眼睛。”
茗一疑惑不解:“我是南宸国的人,如何会跟你们赤焰族的人长的像?”
“我也不知为何,不过我知道我要走了。”朗驰铉凑近茗一,在她清冷的目光里俊朗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了。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你的那个姑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呵呵~”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朗驰铉便笑呵呵的下楼而去,瞬间不见了身影。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茗一的林兰歆见有个陌生的男子自镜月楼里出来,不觉有些差异,心道:这个万茗一到底是个什么狐媚女子?竟惹这男人围着她团团转。哼,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转身,欲走,身后却突然闪过一个陌生的身影,如幽灵一般站定在她的面前。
林兰歆吓的差一点惊叫出口,亏的那身影赶紧的捂住了她的嘴,盯着她吓得瞪圆了的眼睛,小声道:“别出声,老奴是太后跟前的掌事宫女,封太后懿旨,让兰夫人跟老奴进宫一趟。”
林兰歆急忙的推开宫女的手,有些奇怪的道:“我与太后素无交集,找我又有何事?况且,若太后传召,理应要先知会王爷一声,这般偷偷模模的带我前去,岂不是让人家误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那宫女凌然一笑:“兰夫人的确聪慧,便是些个阴谋诡计来找你商量,走吧?”
林兰歆没有见过这个宫女,只是不敢随便前去,只道:“怎得你说走就走呢?我是王爷的夫人,没有王爷的命令是不敢随意出府的。若不然,我亲自去跟我王爷禀明一声,待王爷同意了再走不迟。”
“少废话,走。”那宫女看出林兰歆是故意推辞,眼中不觉存了不耐,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她,竟力大无比,伸手便抓了林兰歆的胳膊,长袖一甩既腾空而起,哪里还管她乐意不乐意呢?
自花坛后面看到这一切的南宫澈眉心微冷,问身后的尉卿:“看清楚了么?”
尉卿点头:“是太后宫里的掌事宫女,叫欢雏,很得太后的器重,一般甚少出宫。不知道是为什么要来王府偷偷的劫走兰夫人?王爷,要不要属下跟去看看,万一伤到兰夫人就不好了。”
南宫澈摆摆手,道:“不必,万红玉这般谨慎的偷入王府,自然是不希望被旁人知晓,若不肯让人知道的东西,定然是计谋良久的阴谋诡计。看了,她是知道驾驭不了万茗一,而转而去找无依无靠的林兰歆了?哼,万红玉为了得到帝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本王还是佩服她。”
他回身,一边离去一边道:“什么都不必做,静观其变即可。”
有些事情太早防御,就只会打草惊蛇,不如什么都不做,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这个样子,才可以最有利的打击准备进攻的蛇头,这一点,是父皇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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