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那十五万兵权在手,万红玉显得愈发无所顾忌,短短五日之内,她便逼退一名御史,将两位不服从她的副将押入大牢,一时之间,整个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
而背后,更有不少人在议论,说万红玉早已派人去赤焰族借兵,准备推翻朝政,自立为王。
不少人都去找南宫澈商议对策,可南宫澈总一副爱之不理的样子,似乎这些琐事早已与他无关一般。然而茗一知道,他这么做,应该是在故意的麻痹对方的注意,继而迅速出击。
朝凤宫,万红玉傲然而坐,对底下的秦飞羽与尉卿道:“哀家写给赤焰汗皇的信已经得到回复,他们非常愿意协助我们取得皇权,近日便会派兵前来支援,我们里应外合,胜利指日可待。”
尉卿抬头,有些不解的道:“凭太后手中的兵权来说,即便现在夺过皇权也势在必得,何必还要去那么远的赤焰族借兵呢?皇权旁落,必将动摇国本,若那时旁族之人有异心,对我们亦不好。”
万红玉摆手笑道:“放心,哀家让他们前来,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风头,即便他们现在赶来,也至少要两月之后,那时候,哀家早就已经将皇权牢牢握住,就算他们有心,也没有那个能力。”
尉卿蹙眉:“难道,太后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万红玉点点头,道:“三日之后,就是重阳节,哀家决定在宫中设宴,宴请重臣。到时候,南宫澈也一定会参加,尉卿将军要极时安排好兵马,到时候就来了一网打尽,让南宫澈彻底翻身无望。”
尉卿眉心微拧,有些担心的道:“可是,若南宫澈不肯来怎么办?“
“他会来的。”万红玉自信满满:“哀家是以皇上的名义发的圣旨,他若不来,就是抗旨不尊,到时候更会让哀家有出兵的理由,他这般聪明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所以,哀家相信他一定会来。”
“安排兵马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做吧。”一直没有言语的秦飞羽突然开口要求。
尉卿闻言看他一眼,冷冷的道:“看来,秦世子对我还是有所怀疑。”
秦飞羽也不加掩饰,笑道:“自然,一个肯背弃自己前主的人,我秦飞羽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好了。”万红玉喝道:“眼下形势紧迫,你们两个就不要做无谓的争论了。不论是谁去安排都好,哀家要的是让南宫澈死无葬身之地。仅凭这一点,你们就不应该内斗,不是么?”
秦飞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尉卿也不好多言,扭头看向一旁。这一夜,风平浪静。
转眼,已是三年之后,重阳节又称老人节,是祭拜祖先的日子。因为幼帝年幼,朝中诸事都已万红玉为尊,因此这个重阳节便显得尤为重要。各宫都忙碌的准备着,生怕惹恼了太后。
御花园中,因为重阳节而准备的菊花种目繁多,个个娇艳盛放。万红玉与一众大臣们便围坐在菊花旁,品酒赏花。看起来好不热闹的宴席,暗地里,若又不知埋藏着多少阴谋诡计。
酒过三巡,万红玉斜眼看一眼自宫殿里步出的秦飞羽,见他对自己点头示意,便了然一笑,举杯对着众人道:“御酒坊今年做的菊花酒各位好喝,入口带着淡淡的菊花的苦味,甚合哀家心意。”
众人也赶紧举杯一起祝太后福寿安康,唯有南宫澈与茗一两人傲然而坐,似当不见。
万红玉倒也未曾动怒,只优雅的放下酒盏,对着南宫澈道:“看王爷与王妃的样子,似乎对本宫安排的这次宴席有所不满啊。怎么,难不成,还要哀家亲自跟你们敬酒不成?”
南宫澈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茗一起身,恭敬的举着手中的一卷书卷,道:“茗一与王爷未曾与众人一同敬酒,只是因为觉得祝词不过是随口一说,太过虚无缥缈,不如茗一手中的礼物来的实惠一些。所以,茗一希望太后能收下茗一的礼物,也算作不曾起身恭贺的赔罪。”
万红玉眉心微蹙,示意宫女将东西呈上来,轻轻的展开,只是一卷普通的太医院手扎,密密麻麻的字迹之间有用红色朱笔圈成的一个圆圈,上面写着:皇后娘娘手指红肿发麻,有刺痛感,应是触碰牡丹花汁所起,着已绿豆熬煮后清汤水洗,野菊花碾碎热敷,几日即好。
万茗一不解的看一眼茗一,道:“给哀家的贺礼,如何是这些陈旧的东西?”
茗一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道:“这个手扎,是当年太后身为皇后娘娘时,为您医治凤体的秦太医所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太后因为不小心触碰了牡丹花而导致手指红肿,不得不以药石医治。”
万红玉一怔,拿着医卷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医卷砰然落地。
茗一继续道:“太后身为茗一的亲姑姑,自小就最疼爱茗一,所以姑姑极其喜爱牡丹不假,却因为患有罕见的花汁过敏症而对牡丹敬而远之,所以,姑姑除了衣衫首饰均为牡丹式样之外,从不曾在寝室以及身处之地摆放过牡丹,更别提去御花园欣赏牡丹,且日日簪花了。”
万红玉冷冷的看着她,想要伸手摘下发髻上那朵牡丹的手,却慕然滑下,冷冷的道:“万茗一,你这是在质问本宫么?谁人不知本宫极爱牡丹,可你所说的,又有谁人知晓。”
“茗一不需要旁人知晓,只看太后刚刚的手足无措就已经明白了。”茗一凝眸看她:“杀死母亲,害死哥哥的凶手,就是现在这个假冒太后的你。今日,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就凭你。”万红玉起身,手一挥,便招来数千名手持佩刀的侍卫,一下子便聚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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