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渐渐走近,白马的后面跟着一支马队,马队的马匹个个通体雪白,马上的骑士浑身都罩在银色的盔甲当中,在黑夜里尤为耀眼,他们身材高大,就算是三岁小孩看到他们,也会知道这些人绝非好惹。♀
传言白帝城三千银甲军,便可灭人国,岂能好惹?
然而可灭人国的三千银甲军的光芒在今夜却黯淡无比,他们的出现甚至没有能够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那个骑着白马,却披着一件似乎与后面银甲军格格不入的灰裘,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白云飞走在最前头。
身后的长长银甲军若是星辰,他就是火日。
花常开看着渐渐走进的白云飞,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果然好演技!
到了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果然真豪杰!
白云飞远远的骑着白马向着这边行来,以他的实力,自然是听见了花常开的这一声称赞,他坐在白马上微笑起来,并且向着这边点了点头,依旧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他这举动落在花常开眼里,花常开只能在心里叹上一息:果然是作死!
但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对着白云飞也是点点头。
看着白云飞骑马走进五十丈内,花常开的眼神微凛,因为那处的雪地之下,有两名长老被自己安排在那里,自从沈醉剑出现之后,便和他们失去了联系,如今这白云飞如此嚣张,见到自己竟然不下马行来,这真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
就在这时,小梅手中挑弄的篝火忽然烧得猛烈起来,四周寒冰之气骤然一散,沈醉剑那白如寒霜的脸上也映上了火烧红光。
花常开忽然取得和另外那两名长老的联系,这一定是阴神姬出手相助,虽然不知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花常开心念一动,发出命令。
前方不远处的雪地当中,白云飞忽然目光一寒,两道黑影分别从他左右的雪地上射出,各自发出一掌,向他发出左右夹击。
白云飞身上的灰裘一紧,伸出双手去分别和那两名八品的鬼煞宗长老对了一掌。
一声闷响,两道暗光一闪而逝,两名穿着黑色衣服的鬼煞宗长老非别往后退去,落在雪地上,不断的往后滑行,而白云飞收回手来,脸色镇定,依旧笑着,但眼神之中却夹杂着一丝痛楚。♀
忽然“哗啦”一声,跟在白云飞身后最近的四五名银甲骑士因为刚才白云飞和两大长老对掌而产生的劲气所伤,直接裂成两半从马上掉落下来。
鲜血爆射着喷出,星星点点地落在后面的银甲骑士身上和脸上还有马上,然而无论他们的人还是马,皆都一动不动。
白云飞缩回双手,藏在袖中紧紧握住,就在方才的交手过程当中,他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感应出偷袭自己的乃是鬼煞宗的长老,自然就没下杀手,所以那两名鬼煞宗的长老到现在还活着。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手下留情,对方却毫不留情,此刻他很疼,钻心帝,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双手剁掉,因为刚才那两个长老在和自己对掌的时候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按在了自己的手上。
坐在马上远远看着那个笑容满脸的家伙,白云飞心头燃起怒火,此子果然阴险狡诈,先是让两名长老隐藏在雪地当中,等到自己路过才骤然出手,并且利用自己感应到他们是鬼煞宗长老之后必然手下留情地点,让他们在手掌之上藏着暗器,成功地伤到了自己。
否则的话,他白云飞怎么可能中招?
竖子可恶!白云飞心中恶狠狠地想道,忽然他听到一声呜咽嘶鸣,低头一看,终于心中吃了一惊,只见座下的白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匹血马。
虽然马还站在雪地上,但它却已经浑身是血,皮肤毛孔之上依旧有更多的鲜血在缓缓冒出,不知中了什么毒。
白云飞只能从马上飞身而下,落在了马前的白色雪地上,在他落地的瞬间,他的那匹白马轰然倒地暴毙。
花常开在远处笑了起来,早就料到这镇守白帝城,手握鬼煞宗最强大力量的白云飞绝不会怪怪听话,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出叫他下马的好戏,敲打敲打。
白云飞以为那两名长老是自己用来偷袭他的,其实不是,虽然白云飞是玄士,严格来说并不擅长近战,而那两名长老全都是肉身强悍之辈,但毕竟在境界之上低了白云飞一层。
近身之后忽然爆起发难,那白云飞想要全身而退很难,如果花常开方才真的让那两名长老全力出手的话,此时白云飞只怕是已经重伤,而不只是双手疼得要死了。
他的双手疼得要死,是因为花常开当初在当上鬼煞宗宗主之后,依旧对自己之前的那秘密武器铁菱子念念不忘,派了鬼煞宗的人手去当初自己和金眼狂雕大战的地方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两粒。
此刻正好拿出来叫这见了自己不乖乖下马的白云飞尝尝滋味!
而那两名长老出手的真实目标是白云飞身下的白马,早在他们从雪地之上出现之前,已经从雪下给那白马下了毒。
小梅和小魔女还有云想裳,之前都是知道花常开让两名长老钻进雪地去的,原本她们以为这只是花常开需要用那两名长老来警戒,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用这两名长老来让白云飞下马。
当了许多年阴极宗宗主的阴神姬,做了多年阴极宗圣女的小魔女,还有阴极宗护法,算是高层人物的云想裳,三人全不明白花常开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用两名长老去偷袭白云飞,竟然只是为了让他下马,这让她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同时却都感觉自有花常开的道理。
花常开的道理现在还看不错,但若是等到那白云飞走到身前,还不下马的话。
那他自然就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和自己说话,自己乃是一宗之主,这刚一见面,就被他弄得自己需要仰视他?这还了得?
这就是花常开的道理,这看起来毫无道理的道理,实际上很有道理,习惯这种事情,往往是从第一次开始。
花常开打了一个响指,鬼奴从身边雪地之下冒出来,他轻轻一跃,骑在了鬼奴的肩上,让鬼奴托着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之后,花常开心中甚为满意,开什么玩笑,本宗主第一次见白云飞这个小弟,岂能不让他好好仰视我一番?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后第三次,以后就形成了必须对我仰视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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