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马里走到明邵的长椅旁轻声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明邵扭头看着这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满意的笑了:“好的。那现在轮到我们出手了。”
位于大洋洲的澳洲共和国维西市的一栋普通的三层建筑里面的地下室中,十几个面沉似水的人正在紧张的开会,这些人都是东博尔**团体的核心成员,东博尔**团体从来没有停止过**运动,不过是因为印尼的高压政策,其最高机构便设立在对东博尔**一直大力支持的澳洲共和国内。今天,这些**基地的负责人们正在商讨利用最近印尼政局不稳进行**运动的方案。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会议负责人也是基地领导哈比一愣问道:“什么人?”基地保安负责人差猜走了进来说到:“哈比先生,我来倒水。”哈比皱了皱眉,他在没有建立基地只是逃亡的时候差猜就开始跟随他了,他也早把差猜当做了自己的心月复,所以虽然今天召集了基地所有的高层召开紧急会议根本不允许任何人,但是他并没有忍心让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难堪,所以只是挥了挥手说到:“这里不需要你此后,出去。”
差猜躬身道:“是。”
这种团体的一号人物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不允许任何成员违抗的,首领如果要一个人出去,这个人就算是被砍下两条腿爬也要爬出去。
奇怪的是,这次差猜居然没有出去,事实上他连动也没有动,连一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哈比皱起了眉说道:“你还不出去?”
差猜道:“属下还有事情要汇报。”
哈比道:“说。”
差猜道:“属下想请大家见一位客人。”
绝密的会议只能怪,他居然敢闯进来不出去,还勉强众位高层见一位客人,难道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这已经违反了**基地碟规,可以被斩首了?
他从11岁被基地收养培养长大,16岁开始追随哈比,一向小心谨慎,今年已经46岁,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哈比虽然沉下了脸,但是还是沉住了气,他可以搞**几十年并不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过了很久,才慢慢的问:“那个人在哪里?”
“已经到了。”差猜拍了两下手,门外走进来四位彪形大汉,中间簇拥着一位年纪四十岁左右岁的黑人,哈比认识他,他是维西市的黑帮大亨罗尔斯。
哈比的瞳孔有些收缩,他看得出来,今天这一幕绝对不是偶然,自己这座基地总部虽然不能说得上是固若金汤,但是想要这么无声无息的闯进来几个人自己却不知道只能说明自己的防卫力量已经被在无声无息中被破坏了。
自知大势已去的哈比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可以选择一个死法么?”……
第二天澳洲新闻报道:“昨日维西市一座建筑物由于地下燃气发生泄露,导致爆炸,死伤不明。”
看完这则报道,差猜心里多少还是闪过内疚,不过想到自己为了所谓的理想拼了一辈子命也也没得到什么,而现在自己高筑的债台已经不复存在了,再想想自己今天晚上拿到酬金以后的富贵生活,自己仅有的一丝不安也就烟消云散了。
晚餐时间,差猜和自己的助手巴闭被那个罗尔斯带到澳洲首都莱卡城的一栋别墅里面,因为到了饭口,别墅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因为人多,所以摆了几张桌子,罗尔斯把他们带到一张空着面前坐了下来,典型的日式鱼生,差猜这样标准的南亚人始终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喜欢吃生东西。其他几张桌子旁都已经有人在吃饭了,一个南亚的老头子,精神矍铄,穿着身笔挺的西装,和他同桌的一个东方小伙子,却没在吃鱼生,而是在吃一盘蛋炒饭。
他们坐在差猜这桌旁边,差猜正好看到他们两个,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对不知道是不是夫妻的中年白人正在吃着一盘三文鱼,“如果这娘们年轻一些一定是个标准的美人儿,不知道她有女儿没有。”差猜想。还有几个人差猜倒是认识,都是澳洲上的大哥级人物。在那个老人吃完饭后,罗尔斯说了一句:“海尔先生。”
一位大哥马上站起来陪笑说:“马里先生有何吩咐。”
罗尔斯说到:“问你一些问题,昨天通知行动的时候你是不是没去?”
海尔说道:“我昨天是……”
罗尔斯说:“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海尔低头道:“是的。”
罗尔斯说:“你知道不知道每个月你拿多少酬劳?”
海尔不停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我知道,但是我……”
“你只需要回答知道不知道。”
“知道。”
罗尔斯说到:“好的,你回去吧,以后你不再是我们的人了。”
海尔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有说出来,另外一个穿白色西装的年轻白人小伙子猛地一刀刺进了他的后心,海尔了一下就倒了下去,小伙子拔刀的同时用海尔的衬衣塞住刀口,没有让血流出来,只有经常杀人的高手才有这样快捷的杀人手段。
差猜和巴闭的手心冷汗直冒,实在是很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但是马里明显现在没有让他他们离开的意思,他的样子好像很泰然。
罗尔斯对那个中年白人男子说:“昨天的事情做得比较顺利,没有留下什么后患。”
男子说:“很好。”
马里说:“不过澳洲的安全部门也已经行动了。”
男子道:“基地的人是否已经一网打尽了?”
马里说:“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带他们来了。”
说着话,马里转头对差猜二人说:“你们把情况说一下。”
两人连忙把自己所知道的基地主要负责人的姓名情况以及昨天会议的来人数量一一的核对一遍,然后再三保证绝对没有遗漏。
男子不说话了,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递给罗尔斯,罗尔斯也喝了一口又地给她。
白人妇女忽然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知道哈比还有没有后手,但是我知道基地以外**势力应该还有其他的据点。”
老头子没开口只是在不停的抽烟,她旁边的男人没开口,那个小伙子当然更不会开口了。
罗尔斯看看他们,再看看白人妇女,问道:“你有把握?”
女人道:“有。”
罗尔斯道:“可是你从来没有在澳洲负责过什么。”
女人道:“虽然我没负责过,但是我有把握断定一定有。”
罗尔斯道:“你凭哪一点断定?”
女人道:“基地组织建立于二十二年前,当时印尼出兵后东博尔被占领,一共有十七支不同势力存在,后来十一支势力或者被消灭或者解散,只有六支存活下来,后来转移到澳洲,之间经过各种斗争后虽然合并为一,但是由于彼此有一定芥蒂,所以比较分散,总部虽然设立于维西,但是在达姆斯和差桑巴都有据点,而我们在上的军火买卖有几笔就是他们的订单,这点我查过东博尔暴乱的军械清单,其使用的武器就是当时我们卖给达姆斯和差桑巴的两个帮派的,除此以外别无他途。”
差猜和巴闭听得冷汗直冒,他现在很清楚了,这里面包括那几个澳洲的大亨都隶属于一个庞大的机构,那个罗尔斯的深沉狠辣已经让他们感到心惊肉跳,这个女人的心细如发更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头子稳如泰山只是在默默的抽烟,就凭这个就看得出来他绝对不简单。
现在已经差不多把事情理清了,应该有个结论出来了,做结论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头子,但是他也没开口。
难道他也在等人?
他等的是谁?
差猜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个老头子并不一定是真正的主宰。
真正的主宰一定是另有其人,一个他们到现在都没见到的人。
只有这个人,才是真正能决定别人生死命运的人!
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在控制着这里所有的一切。
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行动报告报告给这个人再等他的裁决。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看不到他?
差猜的心在跳,他隐隐感觉到,这个人就快要出现了。
夜深了,外面忽然刮起了风,风吹着窗外的树叶沙沙的响着。
老头子还是闷声不语,只是一直默默不语的抽着烟,屋子里面的烟味越来越浓,旁边的小伙子似乎闻不惯烟味,轻轻的咳嗽的两声。
他不抽烟,不喝酒,也没说话,难道他只是个小跟班?奇怪的是她刚刚一开始咳嗽,那个烟瘾奇大的老头子立刻把香烟按灭在烟缸里面。
小伙子看着他一笑,道:“谢谢。”
他说话也是不急不缓,丝毫没有一丝霸气。
他掏出块丝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差猜看着他,他居然也看着差猜笑了笑,道:“我看得出你吃不惯日本的鱼生,刚刚一定没有吃饱。”
差猜既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
小伙子道:“好在这里的厨师不但会做鱼生也会做地道的东南亚菜式。你们先在这里慢慢的吃,等我先跟他们几句话,然后再来陪你们领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和,态度是那么诚恳,对一个陌生的人,也是这么体贴。
差猜怎么能拒绝?
厨师已经准备东南亚菜去了,这个温和的小伙子忽然轻轻稻了口气,道:“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我们每天都会有人做错事呢?”
这句话他说的还是同样的温和,可是那个中年女人听了,脸上立刻有了恐惧之色。
罗尔斯的脸上也冒出了汗珠。
小伙子看着中年女人道:“我们卖出去的两批军火是哪些人买的?”
中年女子愣了愣,道:“是法老会。”
小伙子道:“法老会购入后转手过没有?”
中年女子愣了愣道:“这个我没调查过。”
小伙子说:“我调查了。”
他想都没有想说道:“法老会购入后百分之十留下自用,一个月后把百分之十卖给了巴布亚新几内亚的斯莫帮派,百分之三十给了吕宋的张碧师一家,金三角昆山的旧部担因买了百分之五十。而张碧师又转手了其中一部分给了卡戎的手下……”
他一路说下去,一直说到:“最后,在东博尔暴动的枪械就是属于达卡喇嘛买走的那一批。”
中年女子的脸上汗水像黄都一样往下掉。她负责澳洲这面的军火生意已经十一年了,而这个小伙子才介入七八天,对这些事情,却比她更熟悉。
小伙子道:“达卡喇嘛和日本赤军之间一直都有关系,你有没有问过他们?”
中年女子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没有。”
小伙子道:“我问过。”
他慢慢的接着说:“达卡喇嘛一直梦想**为王,所以在全世界流窜游说,上个月刚刚跑过新加坡,新加坡日本赤军有一个头目本田八郎,他的同事兼新加坡律师的老婆是个醋坛子,经常喜欢盯着自己的老公。所以到哪里都跟着本田一起为达卡做保镖。”
连这种事情他居然也调查的很清楚,中年女人又吃惊又佩服。
小伙子每一个细节都调查的很清楚,最后下了两点结论:
第一.东博尔基地必然还有其他据点。
第二.那个据点是基地的军事力量所在。
说完这些话,小伙子就看着中年女人,等着她发表意见。
中年女人已经听得满身大汗,连差猜和巴闭都听呆了。
他们本来一直觉得那女人已经是个做事很仔细的人了,但是和这个小伙子一比简直就真成了傻子。
热热的菜肴已经摆了出来,做鱼生的厨师做热菜居然也非常好,可惜,差猜和巴闭已经吃不下去了,就是吃下去也味同嚼蜡。
这时候中年女人已经缩到一个墙角里面,偷偷的去擦汗了。
她实在太害怕,怕的浑身。
抽烟的老头子迟疑着,终于道:“她有两个孩子,而且一直兢兢业业,为组织立过大功。”
小伙子道:“我知道。”
老头子道:“他虽然笨了一点,办事总算也尽心了。”
小伙子道:“我也知道。”
老头子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小伙子忽然说到:“罗尔斯,你过来。”
罗尔斯立刻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站在他面前。
小伙子道:“我看过昨天的现场录像,昨天你去基地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有几个椅子上面没有人?”
罗尔斯道:“没有。但是我已经很仔细的搜查过了,差猜也说过没有暗道,同时来的人只有那几个。”
小伙子道:“可是你没有发现他们开会的人有一个人手里面的卫星电话就在其中一个空座位旁边么?”
罗尔斯的汗水也淌了下来:“我当时没有注意到,因为我只看到电话都在他们手里拿着。”
小伙子道:“这种会议你认为他们可能拿着电话随时准备打电话么?你是不是希望有人知道,我们插手了东博尔**事件,而且我们就在澳洲?”
罗尔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张脸已经因恐惧而扭曲。
这个小伙子根本没有说要对他们怎么样,但是他和那个女人已经怕的这么厉害了。
现在差猜和巴闭当然已经知道,这里谁是真正的主宰了。
他们本来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这个小伙子。
小伙子忽然转头对他笑了笑,问道:“你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差猜摇头。
小伙子道:“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也知道这种事情如果错了会有什么后果。”
他笑着说:“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差猜承认。
小伙子道:“死无葬身之地。”
小伙子很淡然的笑着说道:“因为杀官造反从来就么有回头路。”
差猜吃惊的看着这个小伙子,他已经参加这种**事件二十多年了,从没觉得有这么严重过。
小伙子道:“你不信?”
差猜摇头。
小伙子笑道:“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的话题忽然转变:“这些菜一点都不生,两位为什么不多吃一点?”
差猜道:“我们都吃饱了。”
小伙子道:“真吃饱了?”
差猜道:“真的。”
小伙子叹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总认为让一个人饿着肚子去死,是件很残忍的事,而且很失礼。”
他轻轻稻息着,那个白衣的年轻人忽然闪身过来一把缠住巴闭的脖子用力一扭,差猜立刻听见一声很清脆的骨碎裂声,接着看到巴闭的眼珠突然弹出,呼吸突然停顿,整个人突然僵硬。
然后,他就嗅到一阵令人作呕的臭气。
小伙子又在看着他微笑,道:“现在你信不信?”
差猜仿佛也已僵硬。
他终于明白中年女人刚才为什么会发抖。
恐惧就像是双看不见的大手,把他的肠子和胃都揉成了一团。
紧接着,他就感到胸口一热,他用尽全力喊了一声:“你是谁?”年轻人笑道:“我叫明邵。”随后差猜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明邵又用丝巾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之色。
罗尔斯忽然道:“你快动手吧,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我不怪你。”
明邵道:“你做错了什么事?我怎么连一点也想不起来?”
罗尔斯吃惊的看着他,道:“你……”
明邵微笑道:“有些事我很快就会忘记,如果没有人提醒我,我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罗尔斯的惊讶立刻就变作了欢喜。
罗尔斯又问中年女子:“你记不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事?”
女子立刻摇头,道:“我不记得,连一点都不记得。”
两个人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尊敬。
他杀的虽然是别人,却同样让中年女子和罗尔斯得到了永生难忘的教训。
现在他正需要人手,他们都是他的手下,随时都会为他去拼命。
他做事的方法虽然很邪异奇特,却同样能达到目的,而且比任何别的方法都有效。
明邵对这些人表现出的尊敬显然很满意。
尊敬的意思,通常就是服从和忠心。
他需要别人对他忠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想营建让自己和家人可以安然度过一生的幸福生活,还得很多对他忠心的人。
忽然,随着一声突然想起的破门声,外面到照灯把整座别墅照的如同白昼,明邵几人惊觉别墅不知何时已经被澳洲军方完全包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