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狂龙闹美洲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九条宏

作者 : 逆旅夜雪

明邵的一个大巴掌绝对收到了良好效果,短暂的静默后,整个老虎厅都乱成了一锅粥,叫骂声不绝于耳,武田信雄模着火烧火燎的脸叫道:“明邵,你想找死!”

明邵冷笑道:“那要看你武田信雄的本事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留住我们。”

武田信雄恨声道:“好,那就看你又有什么本事可以离开玄洋社。”

明邵笑道:“自然是走出去,难道还能是逃出去?”

说着话,明邵转身就走出门外,朵拉等人鱼贯而出。

外面的卫士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到明邵一行出来还鞠躬敬礼,明邵也不客气,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硬币随手一甩道:“赏给你们了。”

这一下子搞得卫士面面相觑,此时,武田信雄等人也已经追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武田信雄差点儿气的喷血,大叫道:“明邵,你欺人太甚。”

明邵闻言扭头笑道:“武田信雄,别给脸不要脸,刚刚看在玄洋社百年基业创立不易上面才给你面子,不然我们动手就拆了你们的老虎厅,我们现在出来了,外面也宽敞,你打算怎么办?”

武田信雄道:“不干什么,但是要留你们下来,等到京都的事情一了,自会放人,但是现在,你别想走出去。”

明邵淡淡的道:“你有这个本事么?”

武田信雄盯着明邵的双眼,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明邵,有没有这个本事你马上就知道了。”

明邵道:“哦,久闻玄洋社中高手如云,那就让我开开眼界吧,我倒想看看你们用多少人来留住我们。”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忽然传来一声怒吼:“武田信雄,你给我住手!”

众人闻言都愣了愣,顺着声音,一个身着和服满头银发老人在几位大汉的护卫下很快走到了老虎厅前。

武田信雄见到老人双膝跪倒以手撑地道:“武田信雄拜见宗主。”

武田身后的玄洋社徒也纷纷跪地高呼:“拜见宗主。”

明邵冷眼旁观,心里清楚,这是玄洋社的最高首脑,绰号九纹龙的宗主九条宏,九条是日本五大摄家中前两家之一,也是日本最高贵的姓氏,九条宏自头山满死后通过各种手段取得了黑龙会的实际控制权,那一年他只有25岁,自1946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黑龙会为非法组织予以取缔后,九条宏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想方设法给黑龙会更名换姓,同时改组革新,最终奇迹般得把这个玄洋社保存了下来。就凭他刚刚一出现,武田为首的玄洋社成员诚惶诚恐的样子就不难看出,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棺材瓤子绝对不是一个良善之辈。

九条宏走到众人面前,先对明邵鞠躬道:“明公子,九条宏律下不严,对明公子多有得罪,老朽在此赔罪。”

明邵抱拳笑道:“还好老宗主来的及时,不然我这一百多斤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九条宏躬身道:“明公子言重了,玄洋社必然会给公子一个交代,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请进老虎厅一叙。”

众人再次老虎厅落座,九条宏对明邵一拱手道:“公子稍歇,九条宏先处理一下家事。”

说着话九条宏冷声道:“武田信雄,你还不给我出来。”

坐在侧座脸色苍白的武田信雄闻言连忙起身跪在九条宏面前,道:“宗主,武田在。”

九条宏看着脚下的武田信雄平静的说道:“武田,你知罪么?”

武田信雄的汗水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顺子脸颊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声音着道:“宗主,武田知罪。”

九条宏淡淡的道:“罪在哪里?”

武田颤声道:“请示,擅作主张。”

九条宏声音愈发阴冷:“擅作主张?你还知道么?也难怪,现在玄洋社的大事小情几乎都由你来做主,就连各堂堂主都可以任意处罚甚至于撤换,我老了,看来玄洋社早就应该由你来主持才对了。”

武田信雄的身体已经开始起来,他努力的想克制住,但越是控制内心的恐惧就越强烈,先是双手,后来全身都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一样。

九条宏继续道:“如果不是我得到密报今日赶回京都,不知道你会搞出多大的乱子,你真是我的好帮手啊。”

武田信雄努力控制住恐惧,颤声道:“宗主,武田知罪,请宗主责罚。”

九条宏冷笑道:“连我这个宗主都不放在眼里,你还要我责罚?你自己说应该如何处罚?”

武田信雄以头顿地,道:“武田知错了,但求宗主恕罪。”

九条宏神色稍缓,沉声道:“念你一直忠心耿耿,立功无数,所以我才对你分外恩典,谁知你竟作威作福起来,若能从此改过,倒还是你的造化,否则,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见武田信雄又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忽然反手将身上的衣服一把撕了下来。

他身上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实是令人惨不忍睹。

武田信雄又将腰中挎着的武士刀带解下,把长刀放到一边,把短刀铺张在面前,又叩了三个头。

这人竟似忽然变成磕头虫了,非但明邵等人瞧着奇怪,九条宏觉得有些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

武田信雄伏地道:“听了宗主一番教训后,武田自觉实是罪孽深重,再也无颜活在世上,情愿领受九刀之刑,以赎罪愆。”

这句话说出来,大家更是惊奇。

九条宏皱眉道:“你可知道这九刀解体乃是必死之刑么?”

武田信雄道:“武田自然知道。”

九条宏道:“我既已饶恕了你,你为何还要自领死刑?”

武田信雄惨然道:“这是武田自己甘愿如此的,只因武田受宗主大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自己这条命作榜样,也好教同门兄弟们见了有所警惕。”

九条宏神色更见和缓,道:“想不到你竟有这样悔罪之心,也不负我教训了你一番,今日之事,我本想略施薄惩,但你既已能悔罪,也就罢了,起来吧。”

朵拉心里不禁暗暗地笑,低声道:“原来武田信雄是在用苦肉计,想就此逃月兑一场惩罚……”

谁知武田信雄却叹道:“宗主虽然饶恕了武田,武田自己却不能饶恕自己,只求在临死之前,能将这一身罪孽全说出来,以求心安。”

九条宏道:“你做了什么错事,我全都知道,你也不必说了。”

武田信雄惨然叹道:“宗主虽然神目如电,但武田却有些是瞒着宗主的,武田现在才知道宗主对武田的恩典,若不将这些事对宗主说出来,武田活着既不安,死也难瞑目。”

九条宏目中又不禁现出惊讶之色,朵拉几人心里也有些奇怪了:“这武田信雄若是在用苦肉计,此刻便已该适可而止,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他真活得不耐烦了么?这人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过了半晌,才听得九条宏道:“既然如此,你就说出来吧。”

武田信雄道:“宗主一向将武田视如子侄,但是武田却玩忽职守,十年前,由于武田的怠惰,导致我们在南洋与修罗门的争斗中失败,我们的橡胶生意也因此受到打击,武田实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谁知九条宏非但不以为忤,反似很赞赏他倒白,缓缓道:“你为此,已受过蟒鞭之刑,也就不必再一直负疚在心了。”

武田信雄道:“但武田此后每一想起那时的错误,就自责不已,如果不是因为我,当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好兄弟牺牲,而我社的资金状况也不会一时捉襟见肘,由此可见,武田实在该死。”

说到这里,他似乎愧悔交集,竟忽然拔出雪亮的短刀,向自己大腿狠狠刺了下去。

九条宏皱了皱眉头,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

武田信雄道:“武田非但对宗主不忠,也对同门不义,为了要夺宗主之位,竟用尽千方百计,在宗主面前以谗言将石井英明害死。”

九条宏道:“石井英明就是图谋不轨,我早已将他以门规处治,这并不能怪你。”

武田信雄道:“但无论如何,武田的居心却实在恶毒,何况弟子做了玄洋社首领后,对兄弟们非但不加爱护,反而百般打骂,时加虐待……”

九条宏沉声道:“做首领管教管教社中兄弟,本就是应该的,这也算不了什么?”

他本来在严词责骂武田信雄,现在情势竟忽然一变,变得武田信雄自己在痛骂自己,他反而替武田信雄辩护起来。

武田信雄又道:“首领管教兄弟,虽是应该的,但武田却做得太过分,宗主不妨问问这些兄弟,比方副社长高仓,就可知道武田行事的恶毒。”

九条宏目光果然向武田信雄旁边的高仓瞧了过去,道:“武田行事可是太过分了么?”

高仓垂首道:“没……没有…………”

武田信雄道:“直到现在,他还不敢说,由此可知,他平日对武田是何等畏惧。”

他叹了口气,接道:“高仓兄弟,我以前实在对不住你,现在我已决心赎罪,你骂得我越凶,我心里反而会好受些。”

这位高仓仔细瞧了他半晌,忽然大声道,“不错,武田信雄平日简直高仓当人看,非但动辄打骂,而且……而且还要兄弟们做一些非人能忍受的事。有一次,高仓无羞了武田养的那条意大利的卡斯罗,武田竟要我向那条狗磕头赔礼,还有一次在外面无心……”

九条宏厉声说:“这已够了,不必再说下去。”

武田信雄叹道:“高仓所说句句都是实言,武田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无地自容……”说到这里,他又拔出短刀,向自己腿上插了下去。

九条宏怔了半晌,缓缓道:“无论你做了什么事,今日你既能在我面前坦白供出,可见你对我还是很忠心,只要以后不再犯同样过失,也就是了。”

武田信雄目中忽然流下泪来,道:“宗主越是对武田如此,武田心里越是难受,宗主的大恩,武田今生再也难以报答,只有等来世结草衔环。”

他语声渐渐哽咽,连话都说不出了,忽又拔出柄短刀,竟反手向自己心口直刺而下。

但九条宏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他的刀尖还及心口,九条宏已将他手腕一把抓住,厉声道:“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否则就是抗命。”

他一面说话,一面用力想夺得武田信雄手里的短刀,武田信雄却似已决心求死,还不停用力挣扎。

谁知就在这时,刀柄中忽然电一般射出一条银线,直射到九条宏面上,九条宏再也想不到有此变故,虽然武功很高,却也是万万闪避不及的了,狂吼一声,反拳向武田信雄怒击而出。

武田信雄却就地一滚,已退出三丈,狂笑道:“九条宏呀九条宏,你如今才知道我的厉害了么?”

这变化发生得实在太突然,太意外,大厅中一片惊呼,就连明邵面上都不禁为之动容,于此同时,随着几声闷响,跟随九条宏来的几条大汉纷纷倒地不起,胸口冒出了血花,所有的门窗都从外到内,都被黑洞洞的枪口封锁了。

只见九条宏双手掩面,嘶声道:“畜生,你……你好狠。”

喝声中他似想扑过去。

武田信雄狞笑道:“我刀柄中藏的是什么,你总该知道,现在还不快安安分分地坐下去,难道还怕这毒发作得不够快么?”

九条宏果然不敢再动,这时他脚步踉跄,连站都站不稳了,挣扎了半晌,终于仰面跌倒。

只听武田信雄狂笑不绝,实在是得意已极,在场的玄洋社众人已吓得面如死灰,连动都不敢动。

武田信雄大笑道:“九条宏,你现在知道我武田信雄的厉害了吧?”

九条宏双手掩住脸,身子不断地抽搐,显见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连话都说不出来。

朵拉却忍不住道:“现在我才知道你真有一手,但方才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武田信雄道:“我一直想动手,可是这个老家伙老树盘根,急切间肯定是打蛇不成反被咬,今天这个机会我可是筹划了不止一日了。”

一个人若是做了件极得意的事,就忍不住要向别人说出来的,否则,就正如衣锦而夜行,觉得不过瘾。

武田信雄正是如此。

他洋洋得意,大笑着接道:“我和这老家伙相处了二十几年,他的毛病我早已全模透了,知道他最喜欢逞能,总以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做错了事的人若肯向他老实招供,他就比什么都开心,以为任何人都不敢骗他。”

他越说越得意,大笑几声,又道:“所以我就对正他这毛病下手,他果然就非上当不可了。”

朵拉道:“但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想当玄洋社的宗主?”

武田信雄道:“不错,但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

朵拉道:“什么原因?”

武田信雄狞笑道:“小姐,你问但多了。”

朵拉笑了笑道:“你这样就算能坐上宗主宝座,别人只怕也会服你。”

武田信雄目光忽然在玄洋社众人面上一扫,冷冷道:“你们服我么?”

几名玄洋社成员立刻起身离座伏地拜倒,颤声道:“兄弟们怎敢不服?”

武田信雄笑道:“很好,你们服我,总有你们的好处,在今日以前,江湖中人对本教虽然畏惧,但在暗中却还是要说我们只不过是见不得人的江湖组织,但自今日之后,玄洋社就要和谷川、渡边等财团并列,堂堂正正的成为日本一大势力,再也不会有人敢瞧不起咱们。”

朵拉冷笑道:“你只怕是在做梦。”

武田信雄道:“你不信么?好,我就再多给你点儿时间,让你瞧瞧。”

朵拉不说话了,心里却更奇怪:“他要我瞧什么呢?再过一段时间,这玄洋社凭什么就能洗白上岸呢?”

只听高仓伏地道:“武田君神明英武,小弟久已想拥武田君为宗主了。”

武田信雄道:“哦,真的么?”

那高仓道:“小弟怎敢在武田君面前说假话。”

武田信雄冷冷道:“我这人,又凶狠,又毒辣,又不将你们当做人,你为什么还要拥我做宗主,难道是有什么毛病么?”

高仓一张苍白的脸上,每块肉都发起抖来。

武田信雄不让他说话,狞笑着又道:“不错,我看你这人是有毛病,一定要修理才行。”

高仓忽然一个翻身,向武田信雄撞了出去,武田一闪身叫道:“南乡,交给你了。”

于此同时,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之声,高仓的双腿被南乡佐助生生折断,他惨呼一声,仰天而倒,南乡佐助手脚不停,转眼间就折断了他身上每一个关节,接着高仓就在地上打起滚来,嘶声道:“武田君,求求你赏我一刀,给我个痛快吧。”

这种堪比凌迟的酷刑,加持在人身上后,竟令人觉得生不如死,其痛苦自也可想而知。

武田信雄却根本不理他,转过头去,厉声道:“以后若还有谁敢对我无礼,这就是他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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