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以后。
理查德开口道:“日本综合实力之强远非巴尔干、柯尔特之流可比,一旦局势失控势必影响全球,我们在这里只能随机应变,如果真如老板所料,我估计不会过多久,世界各种势力将会云集于此,恐怕一场龙争虎斗在所难免了。”
基布道:“不错,现在玄洋社暂时与我们结盟,按我掌握的材料看起来,九条宏这次恐怕很快会把我们尽可能的推到前面去,让我们替他火中取栗,不过虽然如此,也不是一个机会。”
明邵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几人正在讨论的时候,门口负责保安的卫士跑了进来。
朵拉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卫兵报告道:“有一个从东京来的人,要求见老板。”
明邵叹了口气,苦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我们的棋局现在才真正开始。”他对卫兵道:“把他带到客厅等候。”
卫兵出去后,明邵对基布道:“基布,你替我去看看什么事情。”
基布领命而去,明邵看着屏幕上面的日本地图喃喃的道:“现在游戏越来越好玩儿了。”
次日清晨,明邵一行到达东京,由已经在东京安排完毕等待的罗奥引领着到了卡瓦在东京的总部。
简单的用罢早餐,明邵开口道:“罗奥,准备的怎么样了?”
罗奥道:“我接到里尔的电话后就已经做了准备,东京这面的前期准备已经完备,只等老板的命令了。”
明邵点头道:“好的,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罗奥道:“小渊惠三的秘书已经在会客厅等老板了,老板吃完饭是否见见他?”
用餐巾擦了擦嘴,明邵笑道:“已经过气的首相,根本就没有任何实力可言了,就别提他的秘术了,等等随便找个人打发他走就是了,小渊惠三能这面稀里糊涂的就被赶下台,我估计他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仅有的一点儿信息你估计也都从他肚子里面掏出来了,还浪费那个时间干嘛,我们现在时间有限,没必要在这种没价值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罗奥笑道:“我就知道老板没这个闲工夫,不过老板既然让我把前期工作做足,我自然能做多少做多少,至于用不用都是老板的事情了。”他的脸色严肃起来,拿出一份请柬道:“不过这份请柬,老板还是看一看。”
明邵结果请柬一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罗奥,你做的很不错。”
罗奥笑道:“老板特别嘱咐的,我当然应该尽力做好。”
明邵丢下请柬道:“告诉田中直纪,我按时赴约。”
傍晚时分,明邵坐在田中府邸的书房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书架里面的藏书,书架上面的藏书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一般都来自于各国政要的赠送,很多都是中古时期的珍贵文物,比方那套中国开国主席赠送的《楚辞》。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男一女走进了书房。
“明先生,让你久等了,请赎罪,我就是田中直纪,这是我的夫人,田中真纪子,请多多关照。”随着男人语声落地,二人鞠躬施礼。
明邵也连忙起身回礼道:“明邵冒昧拜访,二位不必多礼。”
三人落座后,田中直纪道:“明先生,实在抱歉,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们只好在书房接待,请多见谅。”
明邵笑道:“田中先生不必客气,这样很好。”
田中直纪指着茶几道:“我想明先生也餐,这里虽是书房,但是用餐还是很方便的,我们不妨边吃边谈如何?”
明邵笑道:“客随主便。”
茶几上面的菜式并不多,但是很精致,对于三个人用餐来说已经足够了。
田中真纪子打开一瓶酒瓶非常古朴的茅台酒给明邵倒满一杯,轻声道:“明先生,真纪子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贵客,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
明邵端起酒杯轻嗅了一下,笑道:“此种珍品怎么能说是薄酒?如果我没估计错,这应该是1972年中国开国总理送给田中首相的那几箱百年茅台中的一瓶吧?”
田中真纪子笑道:“明先生果然是行家,这正是周先生送给家父的,可惜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真纪子上一次品尝也是在十一年前昭和天皇驾崩的时候。”
明邵轻轻的抿了一口,微笑道:“这瓶酒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历经百年以上了,现在恐怕全世界也没有多少了,单单就凭这瓶酒,明某此次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田中真纪子道:“明先生过誉了,请满饮此杯。”
明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明邵赞道:“曾有人说,两百年以上之茅台称之为‘焚情’,饮后可以让人忘却一切世间烦恼,果然好酒。”
田中直纪开口道:“此次明先生来日本不知道是否已经有所安排?”
明邵夹起一块烤鳗鱼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道:“本来是没有特别安排的,只是想把年初在日本已经取得的一些进展确实一下,但是现在恐怕不得不有所安排了,但是如何安排还是要看今天和贤伉俪蹈话结果。”
田中直纪道:“明先生果然快人快语。”
明邵吞下鳗鱼,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淡淡的道:“我们今天见面本就不是为了废话来的。贤伉俪是否可以和我说一下,最近日本是不是会有大变动?”
田中夫妇闻言脸色也郑重了起来,田中直纪看了一眼真纪子,开口道:“明先生,你所说不错,日本最近必然有大事发生,而且如果应对适当,局势甚至于会不可收拾。”
明邵很清楚田中家事女人做主,于是目光转向真纪子道:“夫人,你怎么看?”
真纪子那张比驴脸短不了多少的长脸上显出一丝无奈:“说起来,这件事情也过于突兀,首相突然更替的事情明先生已经清楚了,说起来日本换首相并不是身大事,几乎也不会影响什么,但是这次的更替却让人感到暗潮涌动。现在两会的议员私下都是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搞得人心惶惶。”
田中直纪道:“明先生知道,日本是君主立宪制,天皇的地位非常特殊,虽然现在看起来天皇已经不过问政事。但是实际上皇室还有相当的实力,不过一般情况下皇室不会过得直接参与进来,就从明治维新后只有一位皇族首相东久迩宫稔彦王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最近我们得到消息,这次日本的政治动荡中有皇室的影子。”
明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皇室?天皇有可能和此事有关?”
真纪子摇头道:“这只是目前的一种猜测,天皇应该不会参与,但是没有皇室人员的参与。”
明邵想了想,忽然道:“刚刚田中先生提到的那位唯一的皇族首相东久弥宫捻彦王,是不是就是昭和皇后的叔叔?”
田中直纪道:“不错,明先生的意思是?”
明邵摆手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一问。”话锋一转,明邵继续道,“不知道贤伉俪认为我有什么可以代劳之处?”
真纪子道:“明先生应该知道,日本政府有很多独特之处,很多的政要也因此沉浮不断。”
明邵点头道:“不错,想当年田中角荣先生何等的智慧,谁知道最终居然倒在了‘洛克希德事件’上面。”
听明邵提到洛克希德事件,真纪子的面上闪过一丝阴霾:“不过说到洛克希德事件,我们应该对明先生表示感谢。”
明邵摆手道:“这个可不敢当,我也只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谁让对方和我们作对,并不是出于给田中角荣先生报仇。”
真纪子道:“但是毕竟明先生等于给家父出了一口气。”
真纪子道:“所以这次我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希望明先生可以帮忙。”
明邵笑道:“好,我们各取所需,我一定尽力配合贤伉俪。”
大方向定下来后,三人有商谈了诸多的细节,四个小时后,明邵起身告辞,田中夫妇起身把明邵送到门口的车中。
挥手告别的时候,真纪子把两瓶茅台放到明邵车中,笑道:“明先生,这两瓶酒都是家父所留的酒中年代最古老的,今天送给明先生吧。”
明邵点点头,道别田中夫妇。在车里面,明邵把玩着酒瓶不禁心中暗骂:本来就不是你家的东西,拿别人的东西送人你倒是大方。还有脸说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爹就不是个好鸟,你还有脸老鸹落在镜子上——看的见影子黑看不见自己黑。
田中角荣是战后日本有名的首相,特别是因为他恢复了中日邦交正常化而被中国人所熟识。田中角荣本人确实是非常有才华,特别是胆略过人,他之前叔任首相一直把对华外交视为禁区,因为惧怕中国要求日本对侵略战争负责赔偿而不敢尝试,但是田中角荣刚刚当上首相两个月就率队访华,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不能不说其魄力过人。
当然,田中角荣从来没想过两国恢复邦交应该考虑给中国进行侵略战争的赔偿,因为不想赔偿,在访华前田中角荣就宣布:“一旦中国政府要求赔偿,马上回国。”没想到中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高瞻远瞩,见面后直接给他一记大棒:“中国主动放弃一切日本的战争赔款。”让田中角荣精心准备多日的外交措辞连一句都没用上,只好乖乖的签订了的《中日联合声明》:日本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国宣布放弃战争赔款。从此以后,在排除赔款问题后,中日邦交正常化。就是这次访华,让田中角荣回国后马上参加的两会会议上,被整整痛骂了四个半小时,包括他所在的自民党的议员,也同样破口大骂他是国贼,没有让日本的利益最大化。可以说,田中角荣的外交生涯在中国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
田中家的茅台酒,也就是当时田中角荣访华时期中国开国总理赠送的,当时导致了茅台酒在日本茅台酒的价格增加了几倍。
明邵把玩着手里的酒瓶,忽然想到了卡尔德:“卡尔德是最爱和茅台酒的了,可惜,他现在不在,不知道他在非洲那面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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