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如意垂首抽泣,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昔日照顾自己十分周到的奴婢,伸手将她拉起,“
她的命,她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所以,你让本宫怎么救?是去求七皇子?”
抬眼看着青婴眼中蕴含的暖意,如意抽泣着点点头,“主子说的是,您已经手下留情了,还给了
她想要走的路,奴婢不该如此的莽撞。”
送走了如意,屋内的黑影再次出现,转眸看着來无影去无踪的男子,满心都是深深的疑惑。
“你完全可以救那个宫女,却不出手。”男声清冷,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nbs5a8p;“救?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就要自己走下去,面对生死,谁都会选择活下去,我也不例外,所
以我不出手相救,她既是能活,就绝对死不了。”一席话说完,轻捂着嘴微微的打了一个哈欠,她最近似
乎对于赫连清崎,再无初见时的谨慎与惶恐。
“你似乎很累?”男声带着少有的关心,抬眸看着她靠在椅背上。
“恩,很累,我要就寝了。”抬眼看着他依旧静坐在那里,沒有离开的意思。
屋内很安静,两个沒有任何牵连的男女用沉默來表达此刻的心情。
许久之后,青婴微微的叹气,和衣而眠,面朝里躺着,背后是一道夹杂着冷意和疑问目光,许久
不曾离开。困意來袭,疲惫的身子再也负荷不了那铺天盖地的睡意。
次日醒來,人去楼空。微微的轻笑,屋中的幽然兰花香不禁使她心旷神怡,那是一只精美的白玉
瓷瓶,里面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芬香袅袅,放在鼻尖竟不是那种刺鼻的浓烈,难不成这香味,竟有着安
神的效果?
她不信那是赫连清崎所为,却又不得不承认,除了他再无人留在屋中。荒唐,他们沒有丝毫的牵
连和纠缠,为的都是各自的目的,根本也不能有过多的纠缠,她不认为一只狐狸会存有多好的心思來让她
安眠。
窗外依旧黑漆漆的,她便已5a8经起身,今日要比昨日的礼仪更加的繁琐,天禧年间第一个皇子联姻
,是该如此的热闹和盛大。
梳洗完毕,穿着华丽的宫装,庄严肃穆,带着华贵的气质,眉眼之间微挑,那是紧致的盘发所致
,使她看起來带着些许的妩媚,明黄的凤袍不似当日的华贵,却也是精心缝制,少了那份惊艳,多了一份
庄重。
凤冠颇重,纯金打造,镶嵌着宝石,无极国一代代皇后的传承凤冠,依旧如新。
祭祖的盛典时辰还尚早,她只是不愿意多睡那一时半刻,今日不同往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
办。
盛大的仪式,她又怎么可能不让更多的人去分享。
先去看了养心殿内的天禧帝,奉上了精心烹制的雪蛤,亲自将一晚雪蛤喂下,安心的离开,在他面
前,她依旧还是那个清澈的,宛如莲花般干净的女子,不沾染尘世的喧嚣和肮脏。
出了养心殿,嘴角最后的那一抹残余的笑意瞬间消逝,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丝丝的冷意,一旁的李嬷
嬷小心的跟着,眼看着又來到那个皇宫中比冷宫还要可怕的地方,天牢。
天牢里,似乎有着永远都滴不玩的水声,她的笑意在走进天牢时再度扬起,看着那人惨白的脸颊,
纵横交错的满面刀痕,微微的笑出声來。
“那张脸5a8,还真是恢复的够快,若不是当日云夕在一旁,你兴许就死了,祸害真是要比常人活得久。”冰冷的声音,比这潮湿的天牢还要冷上三分,沒有一丝的情感,甚至那笑声,都冰冷入柱。
颤抖的抬起眼,看着那张更加绝美的容颜,刺目的凤袍,那张犹如黑洞的嘴巴无声的张开,似是在嘶喊,又像是求饶,痛苦的表情致使那张脸更加的面目狰狞。
“现在求饶?会不会太晚?十一已经死了,他若是还活着,你便不会受此折磨,不过,你的心比我狠。可是,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掉的,还沒有结束,一切都尚早,放心吧,不久之后,会有更多的人來陪你。”笑意越发的灿烂,效颦如花,趁着那张脸更加的清丽动人。
难得性质如此的好,从袖口中拿出那个白玉瓷瓶,放入鼻尖,一股淡香瞬间充斥着整个鼻腔,安神吗?还真是讨了她的性质。
转身离开,今日不想沾染血腥,大喜的日子。
意气风发的楼英手拉一位衣着华丽,面容清丽的女子前來,朝着青婴请安,那新娘一身喜庆的鲜红,趁着那皮肤出水芙蓉一般的净白,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上位坐着的女子,带着好奇上下打量,脑海中却想起了那个传言。
本就是被宠坏的公主,即便嫁了人还是那样的刁蛮,更何况,赫连清崎就在门外,肆无忌惮的眼神瞬间将高位上的她吸引,目光流转,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你就是那个夜青婴?”质问的口气,全然沒有一丝的敬意,自打她來,便听说了楼英当时为了眼前人甚至跑去抗旨,昨日大典她并未看到,今日一见,心中5a8竟划过一丝妒忌。哥哥书房的那副画,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即便是看,也只能远观,她无意的看了那个落款,正是夜青婴。
微微的一笑,点点头,“三公主的性子还真是爽快,本宫正是夜青婴。”
“啪”
一声脆响,三公主捂着脸,不可置信的转眸,楼英的手还未放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愤怒,“谁让你如此和她说话?”
“楼英!”
并未想到他会如此的冲动,大喜的日子,竟会出手,赫连清崎就在门外。慌忙的走下去,伸手拉住三公主的手,“是不是很疼?”
“啪”
三公主的手更快,那一巴掌狠狠的落在青婴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你算什么,凭什么碰我,狐媚子而已,迷惑了那么多的男人,谁知道这个后位是怎么來的。”
火辣辣的疼在半边脸上,嘴角的笑意却未因此消逝,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挑眉看着眼前的三公主,“公主可满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