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又是两天在床上度过,这个身体,似乎越來越差。
青婴起身,双腿发软,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一个小宫女从门外走进來,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碗,一只里面盛着黑糊糊的药汁,一只里面盛着甜美的蜜饯。
小宫女快步走了进去,将托盘放在桌上,连忙上去搀扶着青婴,“娘娘,你身子还未好,还是躺下吧。”
“我饿了,沒什么事,”青婴被扶着坐在了床边,小宫女先将碗里的药汁端给青婴,又转身去舀蜜饯,青婴忍受着药汁的苦涩,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伸手舀起一个蜜饯放进了嘴里,一股甜蜜的感觉瞬间传入口内。
小宫女看着青婴喝完药,眯着眼轻笑,“娘娘,我这就去给您端來午膳。”
膳食依旧是清淡的饭菜,小米粥,青婴吃着,也无所谓了,反正这病一天不好,她就只能吃这些个清淡的。填饱了肚子,青婴又开始无所事事,看着忙碌的小宫女,“你先停下來,今年多大了?”
小宫女垂着头,显得有些紧张,“今年十五了。《》”
“这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侍奉我吧,不要叫我娘娘,就叫主子吧,不然听着怪怪的。”青婴浅笑着,看着小宫女,不禁想到自己刚入宫时的样子,那是,如意吉祥,招财进宝四人,她只是随意起了这么几个俗名,两个为她而死,一个做了楼然的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那时,他们每一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希望。
现在看來,这个小宫女,就好像当时的如意,带着羞涩和紧张。现在想來,竟是丝丝的心痛,想到那些逼害她的人,有些人的结局并不是她想要的,或多或少的,都还活着,就比如白玉婷,就比如天牢里的。
午膳时,赫连清崎匆匆而來,看着已经下地行走的青婴,似是松了一口气,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用膳,普通的一顿饭,竟然吃了一个时辰。用过了午膳,他并不离开,看着她许久,才幽幽的开口,“后日皇家狩猎,你可愿意同行?”
“也好,整日在宫中也是闲來无事。♀”
太渊的皇家狩猎并不似无极,他们是在一处山林内,自行前去狩猎,沒有范围,不过多数人都跟在皇上身后。太渊人比起无极人,更善于骑射,整个太渊有几乎一小半的地方都是草原,这里的男子多数善于骑马,有些地方,民风开放,女子也多数会骑射。
阿奇盟,是这次狩猎所要前往的一片草原,青婴掀开车帘看去,鸀油油的草原上,一望无际,不似深秋的严寒,风中都带着一股清新,马车的一旁,几个侍卫坐在马上,在两边随行。
“皇上呢?能否帮我通报一声?”朝着一名侍卫喊道,青婴实在是想下去看看这片广阔无垠的草原,整个人都被这种大气渲染着。
闻讯赶來的赫连清崎一声戎装,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马上,手中拉着缰绳,“叫我何事?”
“我也想骑马,想出去看看。”整个随行的队伍因为青婴的一句话原地休息,赫连清崎将她抱在马上,自己也坐了上去,从她的身后抱住她,策马西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草原,青婴眯着眼,感受着空气中的清晰,心潮澎湃,那一次,身后的人是楼澈,那也是她第一次骑马,与这次居然是如此的相同,都不爱,却又牵扯在一起。
草原的尽头还是草原,似乎永远都沒有尽头,青婴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身下的马速度太快了,几乎是转瞬即逝。耳边,是他温润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龙涎香,青婴闻着,就想起了远方的那个人,龙涎香,帝王才能拥有,那种香味,青婴还沒有來得及在楼澈的身上闻到,便已经离开。
楼澈啊,是不是也在想念着她。马停下來,青婴被身后的抱下了马,眼前是万鸀丛中的一汪池水,就好似鸀色地毯上的一颗明珠,晶莹到璀璨。
青婴看着,站在微风中,浅浅的笑,身旁的人被她吸引着,目不转睛,俩人并肩而立,感受着微风,感受着草原。“赫连清崎,若是三年后,我会爱上你,请你放弃朝堂,放弃皇位,你可愿意?”
转眸看着她,长舒一口气,“男儿,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即便我喜欢你,也不可能放弃太渊的江山。”
微微的点点头,不再去看他,依旧笑着,像是一朵怒放的昙花,那样的笑容,转而便已经消失。“楼澈说,有了我,便可以放弃江山,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快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我很受用,我也是一介女子,想要的也只是那一点唯一,听你说的,却是一个男人应该尽到的责任,只可惜,你是你,他是他,你和他不一样,若你像他一般,说出可以为了我放弃江山,那我一定不信,一定会想法离开太渊。就这样好好的相处吧,也许三年之后,你是你,我是我。别再相互伤害就好,约定一到,各自安好。”
许久之后,赫连清崎再想起这段话,隐约觉得,自己在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失去了她,她要的,他给不了,便只能放手,只可惜,终其一生,他也沒有放弃对她的追逐,即便她曾经离他那么近。
狩猎的,几乎都是朝堂乃至军中的好手,太渊的北边边境地区,有着数不尽的游牧民族,大大小小,将不少的风俗传入到了京城一带,尤其是狩猎,更是几乎在马背上过日子,到了今日,皇室的一些人也无法改变当时的习惯,经常举行这样大规模的狩猎。青婴听身边的小宫女说,赫连清崎还是皇子时,是所有皇子中骑射最好的一位,甚至在多次的征战中,面对着蛮夷部落,依旧无所畏惧,屡战屡胜,是所有太渊的骄傲。
青婴听着,意料之内的事,赫连清崎的武功一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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