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回了越王府,之后的几天总算是安分了一些了,安安静静的待在王府里帮着李靖处理事物。很快就过来除夕,之后越王的寿宴也很顺利的结束了,林安和李靖再次收下了杨素的大量礼物离开了越王府。
一离了越王府,李靖就回返了城外的白云观,林安则带着李元霸去了张家店。林安到张家店时,柴绍已经带着贺兰和鲜于退出了大兴城,按秦琼的说法他们准备现在白云观待几天再回太原。
林安和李靖经过这几天的交流,林安已经基本说服了李靖,李靖也准备去趟太原看看李家的势力。
林安和秦琼他们又待了几天,在大兴城里找了半天,实在是没找到任何的关于杜兰香的线索。林安心里明白只怕躲不过宇文府的那一战,到时候只怕需要全力保下杜兰香的性命。
转眼之间就到了正月十五,掌灯以后,林安带着李元霸和秦琼弟兄六人来到街上。但见大街之上游人拥挤,灯光明亮,照如白昼。各种各样的灯,五光十色,使人眼花缭乱。灯节,晚上是最热闹的时候,男女老少都到街上观灯。
这哥儿六人在人群中穿来挤去,来到了钟楼大街。林安和李元霸倒是没和秦琼他们一起乱跑,两人在游离在外面晃荡。这是大兴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街,一般的大买卖差不多都在这条街上。这些商人为了买卖兴隆,招来主顾,趁灯节这个时机,把门脸装点起来,亮出各式各样的花灯,争奇斗胜,招得逛灯的人蜂拥而至。
秦琼他们来到一家字号叫“顺义成”的大绸缎庄门前,这儿一溜十间门脸,非常阔气,门前搭着彩灯牌楼,牌楼用各色花灯组成:有鸟鱼花虫,飞禽走兽,还有各种故事,如三战吕布、八仙过海……千奇百怪,玲珑剔透。
这里的游人也最多。这哥儿六个挤到前边一看,这里不光是花灯好,还备有灯谜,猜中者还有奖赏。靠门脸摆了一溜桌子,桌上摆着不少玩艺儿,这些玩艺儿构成一个谜语。有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个泥人,旁边放着一把刀,一碗酒,一吊钱,旁边写着:打成语两句。
围观的人不少,谁也猜不出来。齐国远、李如辉挤到跟前看了半日,不懂是怎么回事。柴绍也趁着今天热闹自己一个人进了城凑热闹,挤过来一看,笑道:
“我猜中了。”说着话伸手把桌子上边的那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又拿起那把刀“咔嚓”把泥人的脑袋砍掉,然后伸手把一吊钱拿起来装到自己怀里。这时,站在桌子后边的绸缎庄伙计说:
“这位大爷猜中了。”齐国远忙问柴绍:
“这是怎么回事?”
柴绍说:“两句成语是:
“吃酒带醉,图财害命!”游人听了,齐声赞叹。齐国远一拍大腿,“嗐!原来是这么回事,再遇见了我也会猜。”
李如辉也羡慕地说:
“这有多好,有吃有喝,还白捡一吊钱花。”众人往前走,又来到一张桌前。这张桌上放着两宗玩艺儿,一个是蜘蛛网,网的中心有个蜘蛛。做得和真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有一把熨斗,里边装着炭火,另外,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旁边写着:请写两个谜面,酬银一两。围观的人多,但没人猜出来。这时王伯党挤了过来,看了看说:
“这个我来试试。”说着伸手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蛛网蜘蛛的谜面:小小诸葛亮,独坐中军帐,摆下八卦阵,捉拿飞虎将。熨斗谜面是:铁打一只船,红娘在里边,晴天下小雨,船过地皮干。”王伯党写完把笔放下,绸缎庄的伙计们看了笑道:
“这位大爷才高八斗,您写得好。”说罢从抽屉里取出一两银子给了王伯党。齐国远一看,行啊,有两下子,心说再遇着我也得试试,哥儿六个说说笑笑从人群中挤出来往前走,见道边上有个卖元宵弹贩,一对老夫妇在那里看摊,锅里边煮的元宵,腾腾热气直冒。旁边案子前边有两条板凳,案子上摆着碗筷,一边还放着个盛铜钱的木盒子。老头儿手拿铁勺,敲着锅沿,不住地喊:
“吃元宵喽,个儿大面粘馅儿甜呀!”齐国远一看不走了,心说:这一回我碰上打灯谜的啦,我照方吃炒肉:
“来碗元宵!”老头儿赶快给他盛了一碗十个元宵。齐国远也不坐,站在那里连吹带吃,一转眼十个元宵下了肚,只见他把碗往案子上一放,一伸手把人家的钱盒子拿过来,把钱“哗啦”一声倒在自己的衣袖里,转身就走。卖元宵的老头儿可急了:
“哎,哎,我的大爷,您吃元宵不给钱,还把我的钱拿走,您这不是行抢吗?”齐国远把眼一瞪:
“什么行抢!我猜中了。”
老头儿说:“你猜中什么啦?”
齐国远说:“你听着看对不对?你这个谜语叫:元宵个大馅儿甜,让人看着真眼馋,一嘴一个吃^H小说
秦琼几个人在旁边看着,先以为他饿了吃元宵呢,听他说是猜谜,可把大伙都乐坏了。他们赶紧把齐国远拦住:
“贤弟!快把钱还人家。人家这是作买卖,不是猜谜语。”
齐国远一听:“怎么到我这儿就变了呢?”无奈何把人家的钱和吃的元宵钱都给了老头儿。
李如辉指着齐国远说:“你呀!快别现眼啦,连我都跟着丢人。”
齐国远说:“你老实呆会儿吧,不会当哑巴把你卖了!”林安带着李元霸在外头看了个正着,转头对着李元霸道:
“你可别跟这个废物学,多和你姐夫还有你叔宝哥亲近,师叔的那个朋友李靖是个大才你有事没事的多和他请教,知道吗?”李元霸连连点头称是,一边鄙视的看着齐国远。
秦琼他们弟兄六人又往前走,见钟楼下边、大道边上围着一圈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人群里还有人不住地叫好!哥儿六人挤进人群里观看,原来是打把式卖艺的。他们借着这里灯光明亮,看的真切,所以在这里摆了场子。这时,见一条大汉站在场中。这人虎背熊腰,不戴帽子,高挽牛心发卷,铜簪别顶,周身上下穿着青缎子薄棉袄,薄棉裤,腰里扎着牛皮板带,脚上穿着千层底大洒鞋,紫微微一张大脸,稍微有点黑胡茬,两只大眼灼灼放光。场子当中地下放着一张弓。这个人刚练完拳脚,正对看热闹的说话:“众位老师傅!在下是山西人,初次到天子脚下,正赶上花灯盛会,我不会别的,幼年间学会几招粗拳笨脚,刚才当众献丑,请众位指教。我这是白练不要钱,那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要卖这张弓。”
说着话紫面大汉弯腰把弓拣起来:“众位,就是这张弓,有识货的没有?今天咱们打个哈哈取个乐,谁要是把这张弓拉开十个满儿,我就把弓送他,分文不取。这就叫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拉不开也不要紧,不用您给我钱,我这是以武会友。请吧,哪一位赏脸?”
林安在外头一看,连忙拉住了要上去凑热闹的李元霸,心里暗道:
“这就是那个紫面天王熊阔海吧?倒是好一条大汉!”
秦琼那边齐国远一听,心想:打灯谜我不会,拉弓射箭我可内行。打灯谜我没得着彩儿,得把弓也不坏。想罢,走到场内说,“朋友!让我试试看。”
紫面大汉一看齐国远长得虎头虎脑,肚大腰粗,倒像是个练家子,说:“这位师傅!您想试试吗?”
齐国远大大咧咧的道:“对啦!不就是拉十个满儿吗?”
“是!给您!”紫面大汉把弓递给他。齐国远接过弓来一掂量,嗬!还真不轻啊!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铁背铜胎弓,怪不得这么沉呢?齐国远来个骑马蹲裆式,左手操弓背,右手拽弓弦,两臂一叫力,嘴里喊一声:“开呀!”再看那张弓纹丝没动。看热闹的“哄”的一声都笑了。
齐国远脸儿上有点挂不住,说:“你们笑什么?你们进来拉拉看,其实,不是我没力气,这是一张死弓,谁也拉不开。”
紫面大汉一听乐了,说:“这位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弓怎么能分死的活的呢?不信我给你拉拉看。”大汉把弓拿过来,不费多大劲就拉了几个满儿:“你看,这是死的吗?”
李如辉一看齐国远叫人家窝到里边啦,赶紧进来打圆场:“朋友!你把弓给我试试。”
紫面大汉一看又进来一个大个子,长得也很威风,就把弓递了过去,李如辉接过来也拉不动,齐国远急了:“我就不信拉不开它。来,咱俩拉。”
他们俩坐到地上,脚对脚,脸对脸,一个拉弓背,一个拉弓弦,齐声喊:“开呀!”
就听“吱呀吱呀”,总算把弓拉了半个满儿,还把两个人累得通身出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齐国远脸上实在挂不住了,眼望秦琼喊道:“二哥!你兄弟丢人啦,你怎么还看热闹呢?快进来给兄弟转转脸面呀!”
秦琼本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中露面,齐国远这一说,他才走进场来把弓接到手里,齐、李二人退到一旁。秦琼先把弓看了又看,知道是一张宝弓,两膀没有八百斤气力是拉不开的。他冲着紫面大汉一笑,说道:“这位老师傅!在下不才,我来试试如何!”
大汉打量秦琼,黄面金睛,人材出众,估计不是一般人,就说:“别客气,您就请吧!”秦琼蹲好架式,前把推泰山,后把拽弓弦,一叫丹田力,“吱呀!”一声把弓拉满了,周围看的人齐声喝彩,掌声如雷。
紫面大汉也很佩服,心说:这个人是谁呢?好大的力气。我这张弓请教过不少人,但除我之外,还没有人拉开过,今晚遇上高人啦!秦琼又一叫力,连拉了三个满儿,然后轻轻地把弓放下,说:“老师傅!某献丑了。”心里也是一阵的感叹,心里琢磨着不是李元霸那样的凶人真拿不下这把弓。
想罢带着齐、李二人就走。齐国远心说:“二哥怎么不多拉几下,拉够十个满儿就把弓得过来啦。”
其实秦琼就这么大的力量,他是个有心计的人,有自知之明、适可而止。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大街之上马蹄乱响,有人喊道:“闲人闪开,天宝将军查街来啦!”
老百姓吓得赶紧躲闪。秦琼六人也闪到大街边上,林安自然是早就把李元霸拉到了一边,见一队铁甲骑兵飞驰而过,接着又是步兵,步兵后边是骑兵。一对对红灯开路,正中央闪出一员大将。此人猿臂蜂腰,头上戴鎏金凤翅狮子盔,身上披九吞八扎黄金甲,凤凰裙,鱼獭尾,虎头靴双插在透花马镫之内,大红缎子团花战袍,半披半挂。这个人面如淡金,八字黑胡,看年纪也就在三十岁左右,腰中佩剑,跨下骑一匹宝马良驹汤合驹,得胜钩上挂着一条凤翅鎏金鏜,胸前挂着一面黄澄澄的金牌,上面镌着“无敌大将,天宝将军”。
林安一看,不用问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宇文成都了。林安是早就见过宇文成都的,宇文成都也认识他,连忙带着李元霸往人堆里钻了钻,免得节外生枝。
那卖弓的紫面大汉不但不给宇文成都闪道,反而把周身衣服收拾利落,提起宝弓直奔宇文成都而去。这正是:
“熊阔海当街卖宝弓,天宝将显威大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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