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执行者’刚才在武冬周围出现过。”对话器里,苏宸对萧瞬如此道:“我在想,如果‘执行者’的任务仅仅是屠杀的话,不至于因为我的阻拦而退去。萧瞬,我怀疑,被救赎者的习惯是吸引‘执行者’到来的重要因素……”
“所以大家都在努力改变被救赎者的毛病啊,”萧瞬叹气道:“可是,似乎不容乐观呢!我设法接近了尚倪匡,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改变他,现在我和他格格不入……”
顿了顿,又问:“你呢?你和武冬处的怎样?”
“暂时打消了他的气焰,”苏宸回头看了武冬大开的房门一眼,道:“他去买酒了,待会儿回来,我们可能会把酒谈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宸笑笑,“我脾气也不好,他惹毛了我,我直接对他动拳头了。打了一架后,他脾气似乎收敛许多……对了,有关尚倪匡的事儿,我给你支个招儿……”
“嘛招儿?”
“他不是傲慢吗?”苏宸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你去查查哪些事物滋养他的傲慢,把他引以为傲的事物击碎,毁到他的面前,看他从何傲起!……萧瞬,这些,你应该能做到吧?”
萧瞬看着又一次赶到义子湖畔和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约会的尚倪匡,撇嘴冷笑不已,“我现在只知道,他在勾引女人方面很擅长,难道我要和他比着勾引女人吗?”
“你很有那个资本……”苏宸暗笑不已,“在他转身的时候,把他旁边那女人的心偷走,然后让他享受下挫败的感觉,这不是很好吗?”
“你妹!”萧瞬气闷无比,“我现在觉得,他的傲慢似乎是吸引那些老富婆的资本,真想不明白,那些女人明明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非上赶着讨好一个傲慢无比的小白脸……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我是富婆花钱为尚倪匡雇的保镖,大爷的,我实在没辙了,你赶紧把你的事儿弄完,听安叔话来保护我吧!”
“节操呢?”
苏宸嘀咕一句,很无奈的断了通话。
刚断了和萧瞬的联系,杀神一般的武冬提着一袋儿啤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苏宸后咒骂道:“该死的刷卡取物机,吐出来的酒竟然是假的,老子拿着假酒进超市去换,他们竟然说老子拿假酒诳人……”
“那,你做了什么?”苏宸突然觉得情况恶化了。
武冬把酒喝几盒儿凉菜放回屋里,大声道“老子脾气不好,直接把假酒全砸到他超市收银台那里了……”
“他们没让你赔?”
“他们说我是拿过期假酒诳他们,那么我砸的就是我拿的假酒,横竖是我的,我砸到他们超市门口只能说我素质不好,但谁有资格让我赔酒?他们让我把碎玻璃扫了,我直接跑路去别处另买,他们没追上我……”
说这话的时候,武冬面上颇为自得。
苏宸汗颜不已,“你完全可以通过一些正当途径索取赔偿啊……”
“正当途径?”武冬冷笑不已,“二零二五年没有什么正当途径,那些‘正当途径’不如拳头来的实在……”
“你等等,”苏宸看着武冬难以置信的皱眉:“二零二五……年?”
武冬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他,兴趣缺缺的嘀咕道:“别告诉我你是烂俗的火星游客……”
听武冬如此说,苏宸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与自己成长的那个现实世界,差了整整十二年。曾有那么一瞬,他很想查查当初的自己给这个世界是否留下过什么痕迹,但又觉得这时候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很欠抽,所以一门心思的从武冬身上找起了活命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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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冬,你信鬼魂吗?”
酒酣耳热时,苏宸试探着问不太清醒的武冬。
武冬大大的打了个酒嗝儿,看着似乎有点醉了,但却吐字清晰的对苏宸道:“你真的是来自火星,二零一三年的时候,盛臣地产董事长苏济家发生的那起灵异事件被好事者曝光,虽然政府说是有人给死者易玲身上下蛊操纵尸体杀的人,但是内部人员曾匿名揭露说,蛊术高手曾前去查看过,尸体并无任何被下蛊的迹象……当年盛臣地产苏济家发生的灵异事件传遍校园,我听得都快背下来了!”
“盛臣地产?”苏宸觉得有些耳熟。
“B市的产业,现在已经落败了。”
“B市……”苏宸沉吟道:“是了,一定是我当年某个时候乘车路过过那里……”
末了,突然觉得这事儿无关紧要,便看着武冬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说,你是相信鬼魂的存在了?”
“那年以后,‘科学就是真理’这句话就成了笑话,大家还是愿意相信世间是存在鬼魂的……只是不知道,那只鬼对苏济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将他家灭门,连老人都不放过!”
苏宸见他信鬼魂,心里就开始思索着如何让他相信‘执行者’要害他性命的事儿。却不知道,他此时对这条疑似八卦事件的冷漠,错失了怎样探索家族秘密的机会!
良久,他徐徐开口道:“冬子,看过电影《七宗罪》吗?”
“当然看过,”武冬兴奋的一拍桌子,“一个来自地狱的变态恶鬼用不无残忍的手法杀了犯这七种罪行的人,你是不知道,胡说导演拍的那叫好啊,手法诡异情节离奇,风头直逼日本老片儿《咒怨》……”
“胡说?”
苏宸不觉得有这么个导演,但想着这十几年内也许真出现了这么个任务,便点头道:“好吧,咱就就你说的这个《七宗罪》说事儿,你不觉得,自己已经犯了其中一罪吗?”
“滚犊子!”
武冬猛地把酒瓶子一磕,泡泡儿翻滚间大咧咧的道:“老子行得正坐得端,犯了哪门子七宗罪!兄弟,告儿诉你,现在香哥们儿这样直来直去的人啊,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苏宸:“……”
虚掩的房门外,一个头戴礼帽的黑影紧紧爹在房门上,静静的窥视着房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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