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军怎么个异常法?”我问方爱国。
“大本营没有具体说,”方爱国说:“还有,据大本营派出的侦查人员报告,有一支驻扎在其他地方的政府军的部队,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正在向革命军驻地的方向开进,这支部队还携带有重炮……”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啊……一个营的兵力……还有重炮……”
“是的……”方爱国说:“大本营已经进入高度战备,已经做好了全面迎敌的准备,在防区布置了三道阵地,总司令和参谋长都亲临到了第一线……”
虽然远隔万里,我还是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我感觉真的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金三角一场惨烈的大战即将爆发。
按照此时的情况,看来伍德这次是来了真的,阿来前期出事只是个幌子,是个烟幕弹,或者只是个试探,他神出鬼没突然去了缅甸,去了日本大使馆,恐怕串通缅甸政府军联合剿灭李顺的革命军才是他的本意,他有巨大的物质基础,足够可以邀买政府军的,而且,甚至,或许他还借助了日本人的力量,游说政府军前去进攻。作为缅甸军政府来讲,在自己的国家里有非法武装盘踞,当然是一块心病,他们当然早就想剿灭,只是苦于资金不足后备不够,既然现在有大款出钱来弄这事,当然是很乐意的,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既铲除了国家的敌人,又不用自己花钱,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啊。
虽然这样分析,我却不由又有些困惑,既然伍德想联合政府军剿灭李顺的革命军,为何他非要公开在仰光出面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不露面会比露面更好吗?难道他认为自己此次的行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李顺的革命军彻底铲除,自己不需要在幕后隐藏了,无须担心让李顺知道了?还有阿来,到底在这次阴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到底是打前站试探呢还是……
虽然知道目前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虽然觉得一场大战真的就要爆发,但我的心里还是带着些许不能释怀的迷惑和不解,心里还是有一些疑点无法消除。
我紧张地思索着,却没有理清头绪。
方爱国这时又说:“大本营还刚刚向有关驻外机构了一号作战命令……”
“什么内容?”我说。
“命令说,一旦大战爆发,驻仰光的工作站要当即对日本驻缅甸大使馆采取自杀式爆炸袭击,伍德现在人正在日本大使馆里,要力争将其埋葬在那里……我们派驻仰光的人员已经准备了足够当量的tnt**,到时候用重型卡车强行冲进去,那些**足能把日本大使馆炸烂,还有,在周围的一些制高点,也有人员早已携带了火箭弹秘密埋伏在那里……到时候同时往里发射……”方爱国说。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我靠,这事真的要搞大,一旦真的这样做,必将会是震惊世界的国际恐怖袭击事件,李顺这一招,显然是要鱼死网破了。
“同时,大本营命令我们,一旦接到那边战事爆发的消息,这边立刻采取行动,对伍德星海的有关人员采取主动的果断处置,断了他在星海的臂膀,防止他们采取对我们不利的行动,保护相关人员的安全……”方爱国又说。
我明白方爱国所说的有关人员指的是谁,这里面一定包括冬儿。
我不由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皇者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其他人也都被我们严密监控着了,只要大本营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可以将他们干掉,一个不留!”方爱国干脆地说。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用等我再命令了,金三角的枪声就是行动的信号,只要那边枪声一响,这边皇者保镖冬儿等人就会立刻命丧黄泉。
我说:“这边的行动,你们要听我指挥……我命令才可以行动……”
方爱国没有说话。
“听明白没有?”我说。
“副总司令的话我听明白了……但我更明白大本营命令的意思,作为革命军战士,服从命令是天职,战时状态,我们一定会不折不扣服从总司令的命令……”方爱国模棱两可不卑不吭地说。
方爱国这话让我心里有些发冷。
“我们是革命军的战士,我们肩负掸族人民解放的神圣职责,我们要无限终于掸族人民的解放事业,无限终于掸族人民的领袖李总司令……”方爱国又说。
方爱国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但我知道他是被彻底洗脑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无可奈何放下了电话。
然后,我立刻起床,给四哥打了电话,通报了刚刚得知的情况以及方爱国他们即将在星海要采取行动的事情。
四哥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真的要摊牌了……似乎,有点突然,有点快了……”
“似乎,那边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不可避免了……”我说。♀
“即使真的不可避免,但胜负却也难说……毕竟,那是在金三角,丛林作战是李顺手下的特长,而政府军虽然带有重炮,但在热带丛林里却似乎并不占优势,”四哥说:“在胜负没有决出之前,伍德为什么要急于公开露面?难道他有将李顺干掉的必胜把握?按照尝试,伍德不会如此冒失的……这有些奇怪……”
“是的,的确是有些奇怪,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事……不过,根据金三角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这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政府军似乎真的要进剿李顺的革命军……而伍德,似乎是扮演了出资人的角色……”我说。
“李顺的作战意图,看来是想两条战线同时进行,主战场在金三角,那边采取防守作战,或者是防守反击,能打退政府军的围剿就是胜利,同时,他不甘心一味被动防守,在另一条战线主动发起攻击,打着和伍德鱼死网破的姿态袭击日本大使馆,制造震惊世界的国际恐怖世界,把事情搞大,引起国际关注,同时给缅甸军政府以巨大的压力,减轻自己那边的作战压力……还有,他命令方爱国他们对伍德在星海的人员采取处置措施,显然是出于保护他的家人以及亲人的需要,同时让自己免除在金三角作战的后顾之忧……李顺显然凡是做了最坏准备的打算,胜败的结局他都考虑到了……”四哥说。
“嗯……”我同意四哥的分析,说:“我现在最顾虑的就是这边……刚才方爱国的话里意思很明显,现在是战时状态,他们采取行动无须经我同意,他们现在是直接听命于大本营,直接听命于李顺……皇者保镖还有冬儿,都已经处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随时他们都会采取极端行动……”
四哥说:“皇者保镖我们不管了,生死是天命,但是冬儿……虽然冬儿处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之下,但他们也处在我的严密监视之下,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冬儿的……这事你先不要出面,避免直接和方爱国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留个后手,我先出来挡一阵子,不到万不得已,你绝对不能出面,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和你沟通的……我不是李顺的人,即使我和方爱国他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李顺也拿我没办法……”
“可是,你的安全……”我说:“我不想让冬儿受到伤害,但也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
“呵呵……”四哥笑起来:“我会注意自身安全的,方爱国他们虽然骁勇,但未必就真的能制服地了我……未必就能越过我这条防线去对冬儿采取行动……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根据刚才你说的情况,金三角那边,即使真的政府军要对李顺采取行动,一时半会也不会发起攻击,他们也要赶到之后部署完毕才能进攻,带着重炮,行动不会那么迅速……我估计,起码今天应该战斗不会打响……”
“有道理!”我说。
“那就是说,起码今天白天,金三角应该不会打仗,也就是说,起码今天星海方爱国他们也不会行动……以你的身份,千万不要和方爱国他们对峙,不要来硬的,不然万一事情有什么转机,局面会难以收拾……甚至,你可以采取和方爱国他们配合的姿态,这样,他们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才会及时向你汇报……否则……”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今天,你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该干嘛干嘛,不要让外人看出你的异常神情……我这边,会高度注意一切举动的……”四哥又说。
四哥的话让我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安慰和安稳。
定定神,我先去洗漱,然后自己做早餐。
吃完早饭,我给方爱国打电话。
“爱国,大本营有没有最新的情况?”我说。
“暂时还没有……”方爱国回答。
“嗯……”我顿了下:“给我说下你们的行动计划……”
“这……”方爱国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对我信不过?对我还有所保留?”我拉长了声音。
“不是,不是,只是……”方爱国忙说。
“只是什么?”
方爱国没有说话。
“方爱国,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向我报告行动计划!”我的声音有几分严厉。
“是——副总司令!”方爱国立刻回答。
“开始报告——”
“是——”
“说吧……”我的口气缓和下来。
“报告副总司令,我们的行动计划是这样的……一旦大本营那边发来指令,我们打算先解决皇者和保镖这两个人,四个人分为两组,两个人一起,分头解决,这样把握性比较大……解决完皇者和保镖后,然后我亲自带建国大军直接去捣毁伍德的总部,攻击他的大本营,同时尽可能搜寻伍德总部的一些文件,特别是相关的电脑主机……同时新华直接去解决冬儿……对付一个女流之辈,他自己就足够了……行动计划已经上报大本营,大本营已经批准……”
显然,方爱国的这个行动计划不仅仅是处置几个人,还带有其他目的,而这目的,似乎是李顺那边的专门指示,而这些,之前方爱国并没有和我说过。《》
“嗯……”我说:“很好,目标明确,计划很周到具体,很具有可操作性……”
“请副总司令做指示!”方爱国说。
“既然大本营已经批准了行动计划,我就不做什么具体的指示了,但我要强调一点,那就是在这次行动中,要尽量做到速战速决,不要拖泥带水,手段要干脆,该解决的人要毫不犹豫当即解决,只要是大本营点了名的人,一个活口不留,坚决贯彻落实好大本营的命令,不能打任何一点折扣,不能留一点情面……”
“是——”方爱国回答地很干脆,似乎他心里对我刚才的一番话感到很痛快。
“在这样一个时刻,一定要立场鲜明,要分清大是大非,要顾全大局,要顾全整体利益,要以非凡的智慧和无比的勇敢精神去作战,要在血与火的战斗中实践自己对革命军对掸族解放事业对李总司令的忠诚……”我又说。
“是——坚决听从副总司令的指示……”方爱国说。
“还有,你们必须要注意自身安全,你们都是革命军的宝贵财富,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出现任何意外!”我又说。
“谢谢副总司令,谢谢易哥……”方爱国的声音有些感动。
“好了,我说完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副总司令再见!”
我挂了电话,心里感到一阵异常的悲哀,不知为何,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感到有些对不住方爱国他们……
突然莫名有些鄙视自己的人格,却又感到十分无奈。
在宿舍里坐立不安走来走去,心里十分烦躁不安。
这时,老黎打来了电话。
“小克,起床了吗?”老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嗯……”我说。
“今天忙不忙?”老黎说。
“不忙,周末呢……”我说。
“一起出来喝茶好不好?”老黎说。
“好……”我说。
“待会儿老地方见!”老黎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我和老黎坐在茶馆的单间里,老黎慢悠悠地品茶,我坐在那里看着他。
“老是看我干吗,怎么不喝茶?”老黎翻了下眼皮。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品出这茶的味道。
“看你似乎心神不宁……有心事?”老黎又翻了下眼皮。
“是吗?你看我心神不宁吗?”我说。
“不是吗?”老黎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勉强笑了下,没说话。
“今天天气真好,艳阳高照……”老黎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
“嗯……是的……”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那边的天气咋样啊……”老黎说。
“哪边?”我看着老黎。
老黎看着我:“李顺那边啊,金三角啊……那里可是常年闷热湿热的,难得有个好天气的……”
“哦……”
“李顺最近还好吗?”老黎又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还好吧……”我说。
“加了个‘吧’……呵呵,似乎你也不是很确定啊……”老黎笑起来。
“那边可能要出大事,马上要出大事,很大的事!”我突然说。
“哦……”老黎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出大事…还是马上……很大的事情吗?”
“是的……很大的事情,不单是那边,包括仰光……包括星海,可能都会出大事,很大的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紧张。
“哦……”老黎又哦了一声:“到处都要出大事啊,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出事,很多事,对一些人来说都是大事……这似乎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多见不怪啊……”
说完,老黎又悠闲地喝起茶来,又看着外面的天空,自言自语地说:“哎——今天天气真好,秋天的螃蟹很肥的,这样的好天气,我们真不该坐在这里喝茶,该去钓螃蟹才是啊……”
我带着意外的眼神看着老黎,似乎,老黎对我说的话并不感兴趣,似乎,甚至,他都没有问我到底要出什么样的大事。
我本来想只要老黎继续问下去,我就告诉他事情的全部,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问的意思。
他不问,我也不想说了,说了让他担惊受怕也没什么好处。
“要不,我们去钓螃蟹?”我说。
“既然我们已经坐在这里喝茶了,还是不去了吧,改天吧……”老黎呵呵笑起来:“难得我儿有孝顺,难得我儿有空闲要陪我去钓螃蟹啊……”
我咧了咧嘴。
“既然今天你难得有空闲,那今天上午就好好陪我吧……哪儿都不要去了,就在这喝茶……”老黎说。
我心里不停叫苦,却也只能点头:“好……”
“最近的工作和生活都还好吗?”老黎说。
“好……还行……”我说。
“怎么个还行法呢?”老黎说。
“就是没什么问题啊,就是还不错啊……”我说。
“那就是工作上很顺利,生活上也很愉快了?”老黎说。
“是的……”我说:“凑合吧……”
“凑合?怎么能凑合呢?凑合可不是一种生活……”老黎又呵呵笑起来。
我无声笑了下。
“小克,我看你还是心神不宁啊……”老黎说。
“没有啊……”我说。
“我看有……”老黎说。
“既然你这个老顽固非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不争辩!”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接着说:“小克,你觉得我顽固吗?”
我说:“有点……”
老黎说:“人只有老了才会越来越顽固,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我说:“你觉得自己很年轻吗?”
老黎说:“起码我觉得自己没有真的很老,起码我觉得自己的心是年轻的……”
我说:“那你就继续装女敕吧……”
老黎说:“怎么说话呢,和你爹能这么说话吗?我哪里装女敕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说呢?”
老黎说:“我说个屁,我哪里都没有装女敕……”
我看着老黎,沉默了片刻,说:“老黎——你非常想让我叫你爹吗?”
老黎点点头:“是的,非常非常想,做梦都想……”
我说:“那你就继续做梦吧……”
老黎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说:“混账小子,拿你爹我开涮呢……快,叫声爹——”
“老黎——”我说。
“叫爹!”
“老黎……”
老黎叹了口气:“唉……你个臭小子……比你爹我还固执……我给你说,叫我爹你吃不了亏的……”
我说:“我本来就不想占你什么便宜……”
老黎突然笑了:“那我要是非想让你占呢?”
“那我也不占!”我说。
“嘿嘿……”老黎笑起来:“小子,恐怕到时候由不得你哦……”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没什么意思……”老黎诡异地笑了下。
我有些发懵,看着老黎:“我给你说,老黎,我和你交往,真的没有想占你便宜的任何想法,不然,那会亵渎了我们的忘年交友谊……”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不然,我也不会和你玩了,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想让你占我便宜喽……”老黎笑眯眯地说。
我摇摇头:“你这话的意思,我似乎有些不明白……”
“早晚你会明白爹的意思……”老黎哈哈笑起来。
和老黎谈笑了一会儿,老黎说:“小克,我看你现在的心态似乎不稳啊……”
我说:“我年轻,心态不稳是正常的,要是我有你这么稳当的心态,那我就真的老了……”
老黎摇摇头:“心态稳不稳,和年龄没有必然的联系……”
我说:“那你说,如何才能锻炼沉稳的心态呢?”
老黎说:“最起码一点,你要做到处事不惊……”
“什么样才是处事不惊呢?”我说。
“先跟你说,没有人可能真正处事不惊,谁遇到事心里都会跳啊跳啊的,当然,白痴比较厉害……我们需要做到的处事不惊,是要尽可能的把心里那种激动或慌张或者紧张压制在脑子里思考,从而使其不表现在外部表情或动作上,最好是做到若无其事的样子。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是这个样子……当然,有些人虽然面不改色,其实心里边指不定紧张成啥样子了……”老黎说。
“你是在说我吗?”我说。
“我说是你了吗?”老黎反问我。
我呵呵笑起来:“你看我现在心里紧张吗?”
老黎说:“这要问你自己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只有经历过严酷的实践,才会造就一个强大的心灵……”
我不由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所以,小克,不管遇到天大的事,首先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思考……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冲动,冲动是魔鬼啊……”老黎笑呵呵地说。
我又点点头:“嗯……”
“还有,对于周边发生的自己无能为力去改变的事情,不要强迫自己,不要为难自己,要摆正自己的心态,要对自己有一个客观的正确的认识……”老黎又说。
我看着老黎,他这番话似乎是有所指的,但似乎又很模糊。
他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但却又不点破。
我不由沉思起来,琢磨着老黎的话……
喝完茶,我们下楼,准备分手。
星海秋日正午的阳光,很明媚。
老黎的车停在路边,车旁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色西装平头小伙子。
老黎走到车边,小伙子忙打开车门。
老黎却并没有进去,而是拿了一个东西接着走到我身边,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扎很严实的盒子。
老黎把盒子交给我:“小克,给你的……”
“这是什么?”我说。
“不知道,是小雨从美国寄来的,让我特意转交给你的……”老黎不动声色地说。
“什么?夏雨寄来的,给我的?”我一愣,看着老黎。久违的夏雨终于有消息了,而且还给我寄来了东西。
“是的……”老黎点点头,把东西给我,然后就上车走了。
看着老黎离去,我站在那里继续发愣,掂了掂手里的盒子,不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带着满月复疑问,还有几分莫名的好奇和不知为何的些许的激动,我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广场,坐在广场边的一个连椅上,在秋日正午的阳光下,慢慢打开纸盒……##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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