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活动了一子,又连续喝了好几杯热水,背心方觉得没那么发寒,心里已经将那个该死但妃骂了千万遍。♀仔细检查了一下床头床尾,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慢慢爬上床躺下,本来以为很快就会睡着,没想到一点睡意也没有。无聊地拿出离开江府时母亲悄悄塞给她的匕首,轻轻抚模着,耳边响起母亲慎重地叮嘱:
玉儿,好好藏着,千万别离身!它,它是你爹当年送给为娘的,玉儿,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它,是证明你身份的信物…………
身份的信物?红玉轻嗤,江府千金?这样的身份不要也罢。
匕首很,弯弯得像一轮弯月,而手柄处也真得刻着一轮弯月,银色的,泛得淡淡的光泽。匕首的末端是尖得,像一枚簪子,整个匕首材质与做工都相当精致,看来当年江元还是很爱母亲的!不过……唉!男人所谓的爱保质期到底有多长?一年?半年?三个月?十天?红玉苦涩地摇了摇头,母亲的凄惨遭遇,再想起自己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爱情不过是别人一开始就设计好的一场骗局时,心里涌上阵阵伤痛和酸楚……闭上眼,让那痛慢慢散去……
忽然王爷房内传来细微地声响,断断续续地,
“……唔,轩……”
“……别闹……”
“……唔……轩……人家想要嘛……”
“……唔……唔……隔墙……有人……唔……”
“……别动……唔……轩……还是那么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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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声音……
红玉顿感头大!脸也火烧火撩地烫起来,这王爷不是还病着的吗?怎么……这也太疯狂,太刺激了吧!慌忙用被子将头捂着,咦?不对呀,王爷刚解了毒,身子骨断不会这么快就恢复,莫非……墨轩喜欢地不是王爷?不过,他竟敢在王爷房里……也太胆大了吧!
该死的墨轩,偷情能不能换个地方!死死用手堵着耳朵,红玉差点就将自己闷死在被子里,这时,突然听到墨轩一声尖叫,伴着什么东西被打碎在地
“……王爷!……王爷!江雨烟!江雨烟!”
疑惑地眨了眨眼,红玉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才迟疑地慢慢拉开被子,墨轩急切而慌乱地声音再次响起“江雨烟!死女人,你到底在做什么?……王爷?王爷,快醒醒,快醒醒,别吓墨轩,别……”
呃?难道出事呢?
来不及细想,红玉翻身下床,抓起桌上的急救包,飞快地冲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推开内室的门,地上一片狼藉,茶杯,瓷器碎了一地,安如月半祼着上身,浑身是血地横倒在地上,看样子已昏了过去,墨轩失措地抱着他的头,一脸地惊慌,见到红玉,漆黑地眸子顿时一亮“快!快看看王爷!”
看到衣帽整齐地墨轩,红玉愣了下,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当眼神落到安如月身上时,心里顿时一紧,忙快步走上前,“到底出了什么事?王爷怎么会……”
“有疑问等王爷好了再问吧,你先看看王爷,他要不要紧?”墨轩将王爷小心地抱上床,月兑尘的俊脸不耐地打断红玉的寻问,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异样。
红玉看了一眼墨轩,不再言语,开始为安如月检查。
“怎么样?”墨轩问道,声音带着奇怪地异样“王爷喝了王妃开得药就一直睡着,可刚才,王爷却突然抽搐起来,吐了好多血,王妃……你是不是……”
“什,什么!”面对墨轩莫名的指责,再联想刚刚听到的,红玉只觉一口郁结之气憋在胸口发不出来,明明是他的过错,现在却要倒打一耙“你!你……别太过分!”
墨轩冷冷地看着红玉不语,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就是你下错了药,别想抵赖!’
“那,那药李太医也认为没问题才让人去抓得,你怎么可以胡乱盖帽?何况王爷此前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红玉费力地咽了口唾沫,一边忙着解释一边蹙了蹙眉,这是他的地盘,自己还是小心应付的好“脉搏跳得异常……很奇怪……按理说,清毒后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墨轩,王爷他除了喝药还喝了什么……”
墨轩冷笑了下,淡淡地扫了一眼红玉,语气轻嘲“这话问得蹊跷,病是王妃看得,药是王妃开得,如今出了问题,王妃不先找自己的原因,倒先来质问在下……墨轩跟着王爷也有十几年了,与王爷日夜相伴,情同手足,何况王爷是在下的衣食父母,在下的职责就是保护王爷的安危……王妃如此紧张,莫非……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红玉气得浑身,差点没背过气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红玉抬首望了望天,将胸口满胀地愤怒吐出,双眸一瞪,冷哼了两声“这么说倒是我多管闲事呢!”
她蓦然站起身,冷冷的扫了一眼墨轩“头顶三尺有神灵,凡事不要做绝了!若以为我是个随手可捏得软柿子,你就想错了。医毒不分家,我有几斤几两想来你也是看得出来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大家都给自己留条后路,对谁都没有坏处!我无意做政治婚姻下的牺牲品,救王爷不过是一个大夫的职责,至于其他,我没兴趣,墨侍卫完全可以放心。”
墨轩诧异地挑了挑眉,表情古怪,默默地盯着红玉,半响没有言语,
“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红玉说完转身愤愤而去。
望着红玉的背景,墨轩耸了耸肩,唇角向下一撇“呵呵,好大的脾气!”,回头对病榻的安如月道“这个江府千金与传闻差距很大,是不是应该再去查查?不过,挺有趣的,王爷,这水……好似越来越混了。”
俊美的脸上洋溢着算计和戏笑,哪里还有刚才冰冷阴沉的沉稳和老成。
“咚,”的一声,墨轩的头上被一把竹扇狠狠敲了一下,安如月从床上翻身坐起,脸上哪里有半分痴傻,他用丝帕擦去嘴角残留地血迹,“你呀,还是闹人,用什么方式不好,非要用这种方式!”
“王爷……”墨轩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那可是人家心里想的!
安如月站起身,拧着秀眉,缓缓打开手中的竹扇,俊美的脸上阴沉而冷冽“赐婚不过是皇上无聊地游戏,我已经厌倦和他继续玩了,不过……”安如月的脸上滑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这次的玩具似乎比较特别……”
冷哼了两声,安如玉眸一沉“对了,寂将军和刘太师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本王等得太久,有些烦了。”
“王爷,你的身体……”墨轩担忧的看着安如月,安如月眼神一凛,墨轩忙道“寂将军那边已准备就绪,他也准备从南边动身潜入京城与王爷会面,刘太师昨儿也差人递了口信,宫中的侍卫队已大部分控制,只等王爷一声令下……”
“嗯,”安如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晃了晃手中的扇子“你近日也将隐士队员安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王爷……难道您想在近日……十日后就是月圆之日……墨轩,怕……”墨轩神情不安地瞟了瞟安如玉,
“怕?”安如月俊美的脸上滑过一道痛楚,他冷笑了两声,仰首望着天上的那轮月亮,幽深的眸底隐含着浓浓的恨意“本王一定会将他们加注在本王身上的痛苦统统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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