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王妃客气,保护王府是奴才份内的事,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他略为向后退了半步,行了个礼“奴才还要回王爷的话,先行告退了。”
说完转身急急而去。
老狐狸!
眼波一转,红玉转身吩咐青荷“青荷,你去‘兰沁园’打听一下,看贾兰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大夫?请得是谁?”
“哦,”青荷将手里的医用包交给红玉,转身就走。
“小心点,别让人怀疑。”红玉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哎,放心吧,小姐。”青荷忙应了一声,就跑了。
天已经很晚了,青荷还没有回来,红玉焦急地在房里踱来踱去。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青荷姐出事了。”小丫头玉坠急急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叫喊道。
自从解了安如月的‘阴尸毒’,墨轩就让陈总管给她多配了四五的丫头,玉坠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红玉一惊,奔出门“青荷怎么了?”
“好像是‘兰沁园’的兰主子死了,玉杏姐非说是青荷姐害的,如今已被陈总管捆起来,正往王爷那里去呢!”坠儿道。
贾兰死了?
红玉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竟有些喘不上气来。联想到陈海说得那句答非所问的话,越发觉得贾兰的死不单纯。
扶住门框的手紧了又紧,一咬唇“把本王妃的医用包拿着,去王爷那!”
几十盏灯笼将王爷住的雅轩居照得通亮,如白昼一般。青荷被捆着双手跪在园子中央,几乎是王府所有的人都齐齐站在园中,十几个侍卫全副武装地立在一旁。陈海面无表情地向守在门外的侍卫说着什么。《》见红玉进来,陈海迎了上来。
“奴才正要着人去请王妃过来,”
“本王妃让青荷去府外买胭脂,怎么被人捆在这?陈总管是不是该给本王妃一个说法!”红玉冷着脸质问。
“奴才正要说得就是这个事。”陈海仍是没有波折的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兰主子的丫环玉杏说青荷下毒害死了兰主子,奴才刚向墨爷回了话,墨爷这会儿去回王爷,不知王妃怎么看?”
我怎么看?
红玉冷嗤“本王妃若说这是诬陷,陈总管会放了青荷吗?”
陈海扯了一个不算笑得笑容“人命关天的事,必竟不是小事,奴才还得听听王爷怎么说。”
她死就是大事,我的生死就无足轻重!王爷怎么说,那还不是你们的意思!
怒火在胸口不断沸腾,红玉狠狠咬着牙,扭转脸,走向远处被捆着脸色苍白,浑身颤泣的青荷。只能先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这事有些蹊跷,可到底哪不对,她还无法确定。
陈海瞟了一眼红玉,向王爷紧闭的房门走出,耐心候着。
“青荷,这是怎么回事?”蹲子,红玉轻声问青荷。
“小姐,青荷没有下毒,青荷是被冤枉的!”青荷低声抽呵着。
轻轻拍了拍青荷的手“本王妃相信你!可你必须有证据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明白吗?”
青荷混混顿顿掸起泪眼,看着红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青荷真的没有下毒。”
“你说你没下毒就没下毒吗?明明就是你往兰主子的药里下了毒!”站在一旁的玉杏怒不可斥的冲着青荷叫嚷。
“放肆!”红玉冷冷地瞥了玉杏一眼“你说是她下得就是她下得吗?证据呢?”
玉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好多人都看到了,她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接着嘴角一挑,不屑地咕哝了一句“还真当自己是王妃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玉杏的脸上,将她整张脸掴得偏了过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色清冷的红玉,有些回不过神来。
“陈总管,想不到这府里竟还有这么不知规据的丫头!本王妃还真是见识了!竟敢说本王妃不是王妃,本王妃乃是皇上亲赐的,怎容一个贱婢如此放肆!”红玉冷冷地扫了一眼玉杏,活动了一下掩在衣袖下因用力过猛发麻的手,目光落在了陈海的身上。声音淡淡的,却很冷。
“是奴才失职,”陈海回头对一名侍卫说“玉杏不知尊卑冒犯王妃,责杖四十。这样的处罚王妃,可满意?”
触碰到陈海似嘲非嘲的目光,红玉猛得一惊,在情况不明时,敌不动我动,已是犯了大忌!懊恼地咬着一口银牙,衣袖下的双手紧了又紧,关心则乱,大抵如此吧。
“陈总管秉公执法,与本王妃何干?”红玉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陈海,转身离去的瞬间给了青荷一个安抚的眼神。
微微一愕,陈海微眯得眼底精光一闪,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飞快地滑过他的嘴角,消失。
紧闭得终于打开,墨轩面色阴沉地走出来,寒芒一般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缓慢地滑过,最后停在了陈海的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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