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多也只能选四个,薛景书建议按比例挑选,最后选上来三男一女,刚好和彩排前玩的时候一样男三女二。人还在往台上走,薛景书直接坐起来:“何老师,是就这么在台上玩吗?”
看到薛景书直接盘腿坐在台上的样子,即便是以疯癫形象著称的谢娜也忍不住了:“景书,注意一下形象。”
“形象是什么,能吃吗?”薛景书“无辜”地说,但还是站了起来,“能吃也不要紧,我不是吃货”。在中国录综艺有一点很好,和主持人说话,调侃什么的都无所谓,在韩国有那坑爹的前后辈制度,有时候前辈本人不在意,节目播出来观众骂你没礼貌,真是坑死了。她喜欢和比自己小的人相处是有原因的,面对年长的人总要多考虑一些,至于年轻的,姐是从菲律宾回来的,你们放轻松哈……
最后还是按薛景书所说的,五个人围一圈玩,几台摄像机围着他们拍,看上去有点滑稽。台下的人就这么看着倒也不无聊,薛景书没有忘记粉丝福利,面对着台下的她时不时会对着观众卖个萌。快来看啊,这里是“薛景书表情集锦”,不是黄正楠,不是秋佳乙,不是智秀……只是薛景书而已。
这回薛景书用的是蔡文姬,在何炅刚刚揭发了她先前“谋杀亲夫”的行径之后她选择这张卡,把何炅的脸搞得一阵青一阵白的。这其实是事先安排好的桥段,节目需要反应,但也没那么多巧合。
薛景书拿到的是忠臣卡,当主公的那个男生很有意思,游戏就是游戏,反贼挂掉以后一直在走壮大自身削弱另两人的路线。薛景书感觉挺好,要是因为她是薛景书而给予特殊照顾,那游戏就没多少意思了。
这一回薛景书的手气不大好,把内奸整到一格血以后自己就被灭了,放蔡文姬的技能“断肠”把内奸的技能全废掉,这样多好,主公直接胜利了。你们两个要是在台上斗半天弄不出个结果,周围人可没这个耐心。
这个环节算是临时加的粉丝福利,再接下来,就真的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感谢完赞助商,说完“下周同一时间再见”,录制到这里宣告结束。看电视的话,看到这里就可以换台了,芒果台的广告时间还挺长的,但在录制现场,仍可以发生许多事情。现在,薛景书就站在舞台的正前方,手里拿着话筒,在场的MVP本就恋恋不舍,这时竟一个人也没有离去。
“有关最后的那个活动……”薛景书停了一下,语气里有点惭愧的意味,“我与粉丝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也不知道这样的粉丝福利怎么样,就是心里总感觉不大好”。
这一期节目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让人满意,在中国有限的曝光率使她与节目组都不得不最大化利用“了解中国文化”这一点,而弱化了她的其他特质,这令薛景书有些不快,也不知道有没有到达让人厌烦的临界点。
她没有煽情,只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台下那一张张脸:“如果在这上面有什么好主意,可以上网提供给我参考一下,我看得懂。♀下次到中国,我想做得比这次更好。”
她不可能把粉丝看得比亲人朋友甚至自己还要重要,但对这种不夹杂利益因素的爱也并非不珍惜,她想要的,是粉丝、偶像彼此温暖对方的成长。
再次强调一次,她没有煽情,所以面对着粉丝们的目光,她仍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这一次到中国来,停留的时间有一点短,不过还请大家用笑容与我道别,我,一定会回来的。”
全场静默,然后哄堂大笑,不少人都笑出了眼泪,就连还没有下台的快乐家族也全都笑得直不起腰来,留薛景书一个人一头雾水地站在台上。
何炅与谢娜都已经笑到跪在地上了,李维嘉比较有良心地想去为薛景书解开迷惑:“景书,你看动画片吗?”
薛景书摇头,二次元的事与她没什么关系。
粉丝们笑得更大声了——原来书兄没看过《喜洋洋和灰太狼》啊,那这样还真是巧合哈哈哈……
“景书,你回去搜一个动画片,名字叫《喜洋洋和灰太狼》,随便看一集,然后就明白了。”李维嘉艰难地坚持到给薛景书解释完,自己也捂着肚子在台上打滚。
杜海涛这时却已经爬起来了:“摄像大哥,摄像机关了吗?”
“对,这一段应该录下来,就算不能播出也可以做花絮。”何炅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说,引发台下的又一阵大笑声。
翻译小姐这时又派上了用场,强忍住狂笑的对薛景书解释了出现这个情况的原因。其实不用她说薛景书也差不多明白了,她不看动画片,又不是一点了解也没有。事到如今,她只能默默叹一口气,唉,我说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事实证明,感觉耳熟的话不能随便拿来用”,薛景书目光下垂,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到了后面却又有一点抓狂,“到底我是怎么听到这句话的——”
不过她的目的这下也算达到了,正式挥手作别时,除薛景书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挂着一副笑到僵硬的脸。
录制结束以后何炅倒真的邀请薛景书第二天一起去KTV,薛景书欣然同意,与这几个在中国方面知名度高人脉广阔的主持人打好关系,无论是cube方面还是薛景书自己都乐见其成。从个人的角度讲,《快乐大本营》在前世陪伴着薛景书度过了十六岁到二十九岁的青春时光,她自己对那几个主持人也挺有好感的。
快乐家族对薛景书的观感也挺好,在韩国待了那么多年的薛景书礼数很周全,却也不死板,放开了以后谈笑风生,说话同样很有趣味。结交这样一个外国朋友也不错,人有意思,到时候节目要是又到韩国咆辑,这一个地头蛇的存在会很有用处的。
虽然后面有点丢脸,薛景书这一次到中国身上肩负的任务,仍然算是完成得很圆满。回到韩国和《盲证》的导演制片人投资方接触了一下,把出演的事定下来以后,她就又跑到权志龙那儿扎根了。
不是她不敬业不知道《盲证》这部戏对她而言难度堪称前无古人,适当的休息有利于更好的工作,更何况过完年就去剧组报到,她也没有几天时间可以用来调整了。
薛景书的空闲时间不多,回归在即的权志龙也忙得很。录音工作到了尾声,对作品掉剔使权志龙越发地与龟毛。为演唱会准备的短剧是拍完了,可“bigshow”的排练如今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还有新专辑的定妆照没拍……感谢YG找BigBang所接的通告上卡得比较严,不然薛景书会看到五只熊猫出入,而不是胜利那一只“元祖熊猫”。
这也怪不了谁,艺人要回归了基本上都是这德行。YG做得准备还是挺充分的,定下来的宣传期时间也不长,主要是回归与演唱会凑到一块了,难免要忙乱一些。
“我们的演唱会,你有时间去吗?”刚刚练完舞的权志龙回到录音室的时候,薛景书正在看剧本,她演过盲人,这几天已经开始尝试着状态。反正可干的事就那么多。在YG的地盘上薛景书十分低调,并不怎么出去转悠,搞得权志龙有时都以为自己在金屋藏娇。
薛景书把剧本放下来,用手指了一下放在旁边的外卖,才开口:“恐怕没时间,那个时候电影已经开始拍摄了。”要与那么大一条导盲犬相处,薛景书想起来就觉得渗得慌。
对于薛景书的难处,权志龙可以理解:“你我的时间还真是都不宽裕,我们专辑的宣传期结束以后就又要去日本了,不知道能不能借着后续曲的名义回来探一次班。”权志龙坐到薛景书身边,低头开始吃晚饭。
“说得像探监一样”,薛景书笑了笑,剧本也没心情看了,扭过头看自家男朋友去,“电影预计的拍摄时间是五六个月,杀青以后就是正式筹备新专辑,那个时候我估计会把节奏放慢一点,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薛景书的话令权志龙有点诧异:“景书姐,你是想——休息?”
论在工作上的投入,薛景书比权志龙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说权志龙不投入的意思,权志龙一门心思搞音乐,多出点心思就去琢磨怎么打扮了,而且作为一个正常的二十出头的男青年,有一些事是会吸引权志龙的注意力的。而薛景书呢,音乐表演一把抓,不想动脑子了就去练舞,上辈子该玩的都差不多玩过了整得现在对很多娱乐都没兴趣,于是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不折不扣一工作狂。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精力旺盛的女人说她要放慢节奏了,能不让人感觉奇怪吗?
“嗯,我想做的事本来只有制作自己的专辑的,刚好碰上《盲证》剧情不错,对我很有挑战性,就又加了电影的行程,这两件事情做完,我就要花时间调整一下了。现在的境况是我找三年前无法想象的,对过去的反思和对将来的重新规划,这些都需要做。”
薛景书是找与何炅他们领的时候产生了这种想法的。韩流在中国的形势不比以往,但仍有一定影响力,湖南卫视对韩流动向一直比较关注,快乐家族在录节目前做了功课,对薛景书的成绩更加清楚。
无论他们的话是不是客套,被当年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几个主持人一通赞叹,薛景书在升起一种奇特穿越感的同时,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成绩,然后惊觉,她需要调整自己了。
她这个年龄的影后相当罕见,电视台的大赏也并非可望不可即,有人气演技又已获得认可,她几乎登上了二十代女演员所能达到的顶点,接下来能做的似乎只有积累资历。音乐方面,定位不断地被调整,现在她迅速地跳过“歌手”这个阶段,直接往“音乐人”上靠。简而言之,她的人气与地位,暂时上升空间都非常小了。
与此同时,她能“预知”的事业越来越少,半年后度过那条分界线,迎接她的会是另外一种人生,她想她需要时间来让自己适应这些。
在种种原因之下,休息,变得势在必行了。
“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些计划了”,听薛景书这么说,权志龙也开始了思考,“组合在韩国也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了,要不也不会这样尽可能压缩宣传期的”。
时隔这么久回归韩国乐坛,时间太短了歌迷那里交代不出去,可时间要是长了——你一个顶级组合占着位置不下来就算了,至于那么积极地与后辈抢饭碗吗?顶级组合后来拿的一位反而没有上升期多,不是因为人气下降,而是没有必要再捞那么多了。
“你们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演员的生活可以很单调的,接戏——休息——接戏——休息这样循环,我还不用担心兵役”,薛景书说,不需要考虑兵役问题,这算是做女艺人少有的好处之一了,“杨社长是怎么想的,日本不适合你们”。韩国奠团在日本被一堆后辈比下去,很好玩吗?
“我们的风格原先也不适合韩国”,权志龙对薛景书的说法不是特别赞同,“不过对于在日本的发展,我也不是那么有信心就是了,现在去想一下以后的事,我竟然觉得这样红两年,服完兵役就直接去当音乐人也挺不错的,这样想是不是有一点消极了?”
“我到了那个岁数估计也差不多吧。”薛景书应道。这段时间权志龙因为回归的事非常,想法自然会与平常有一些不同,薛景书不会完全把他说的话当真的。
薛景书和权志龙如今几乎都已经攀登到了顶点,说是“几乎”是因为他们都还差一小步,薛景书需要成功地回归影视界,权志龙则需要一次成功的回归证明BigBang在韩国歌谣界的地位不曾动摇。理想什么的总要在达到相应地位之后谈,无论是经纪公司中口碑最好的YG还是给了薛景书很多自主权的cube,都是要赚钱的。
所以两个人还都有一段苦日子要过,权志龙为了回归忙得昏天黑地在这株名叫“薛景书”的植物被忍无可忍的裴智熙从YG挖走的时候,她已经与权志龙说不了几句话了,而重新开工的薛景书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式加入《盲证》剧组的她由衷地感觉到,她选择《盲证》真的不是贪图名利,面对那条体型魁梧的导盲犬,薛景书甚至会有一种“就算给她个影后她也不想前进一步”的想法。
《盲证》开机的阵势不是很大,薛景书加俞承浩的阵容够吸引人了,折腾过了反而不美。导演安尚勋在开始对进度的要求也不是特别高,薛景书和俞承浩一个要客服本能,一个要转型,都不是着急就能办成的事。
相比而言安尚勋更关注也更头痛的是薛景书。全韩国都知道薛景书连狗都怕,制片方绝对会把电影中薛景书与导盲犬的互动当做卖点,压力就要由安尚勋和薛景书承担了。这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是一个掉战,战胜它,无论是外界的评价还是自身的能力都会更进一步。要是失败了……后果不用多说。
可这样一个挑战,薛景书接受了,安尚勋也接受了,因为各自的理想,或者说是野心。
正式开拍的时候,安尚勋可以说是喜忧参半。演盲人薛景书半点问题没有,在这一点上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怕狗这个问题啊,外面的说法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夸大,多么温顺的一条导盲犬,怎么还是会感到恐惧呢?
事实证明恐惧是个很玄乎的东西,就像**函数团的崔雪莉怕水怕到洗脸时都小心翼翼,就像刚刚被公开的cube新人女团APINK成员孙娜恩小时候被烫伤到现在都没再进过厨房,就像薛景书面对一条温顺地在她身边蹭来蹭去任谁看来都是可爱萌物的导盲犬却僵硬得像一石雕一样。
薛景书心里也是有苦难言,她见到犬科动物就犯怵她有什么办法。搞得他现在连她录的那期《快乐大本营》播出的事都没心情管了,裴智熙倒是关注了一下反响然后告诉她现在她贴吧的会员人数又涨了五百万如今已有两千五百万了,相关抵论她这个中文水平看上去也费劲。
就这样吧,等薛景书有功夫也有心情去看,这事也早成旧闻了,这一次人气上升所带来的喜悦,她注定体验不了……cube新推出的女团APINK正在一个一个地往外公开成员,这同样与她没什么关系,APINK成员几乎全是她出道以后入社的,真的不是很熟悉,cube如今颇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艺人,也不需要薛景书一直当妈了。
《盲证》的拍摄是薛景书遇上的最不顺利的一回,演员们都需要时间来状态是正常的情况,她在克服“怕狗”这一点上的进展却相当不乐观,没有狗出场的时候薛景书的表演谁都挑不出毛病,可一见到狗又是全身僵硬,从导演安尚勋搭档俞承浩到一众剧组工作人员,全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到底入戏了没有?还是因为演技太好,没有完全入戏也能呈现出这种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表演了?
想不明白的安尚勋只好先拍一些其他人的戏份,以及没有狗出现的镜头,不过他也与薛景书明说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导盲犬在电影中的分量挺重的。
薛景书心说我还不知道,当年看剪辑以后的成品,最感人的点就是那条狗——《盲证》是一部好电影,但剧情上的缺陷也是很有一些的。
正因如此,办法必须要想啊。这部电影是大众眼中“薛景书遭封杀后回归之作”,搞砸了多坑人。她选择《盲证》,没有用这部电影回归最靠谱的缘故。
无论薛景书有多么纠结,各种事情依然纷至沓来,进剧组没几天,薛景书就收到了SBS综艺节目《强心脏》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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