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遂早上,泠芏接过空悬的茶,看着空悬有所掩藏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空悬犹豫了一会儿,便说道:“是二小姐,她今早上站在阁外骂小姐,奴……奴婢忍不住就……就……”
“骂了她?”泠芏喝了一口茶,饶有兴趣的问道,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抹笑。
空悬摇了摇头,抿着嘴,好半天才说道:“奴婢……奴婢打了二小姐一个耳光。”说着,扁扁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可是,泠芏嘴角拉大了弧度,笑着:“这不是很好嘛!这才是我的人嘛!”说着,又喝了一口茶,“空悬,以后你就自称‘我’好了,‘奴婢’这个词太刺耳了。”
空悬只是默默的点头,自己已经对自家小姐的种种奇怪行为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天自己失手打了二小姐,自家小姐可能会为此受责罚呢!
泠芏悠闲的喝着茶,想着自己坐在床上已经受够了,也应该下床玩玩了吧!想着,泠芏就问出了口:“空悬,有簪子么?”
空悬点点头,然后跑到梳妆台前找到一根簪子,递给泠芏。
泠芏看到那根比筷子还粗的簪子,愣了愣,呆呆的问道:“这是什么?”
空悬也有些无语,自家小姐到底要什么啊?
泠芏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有什么比这个细很多的东西吗?比如说:大夫用的针什么的。”
空悬有些尴尬:“小姐,大夫又不做女红,为什么要用针啊?”
泠芏无奈,只好让空悬拿纸来,给她画了一个针的模样,画得很细,问道:“有这种银针么?”
空悬摇摇头,说道:“小姐,这么细,做女红也不行啊!”
泠芏只是把纸给空悬,对她说道:“帮我去做,银针,一定要是纯银的,尽快做好。♀”
空悬左看右看的,问道:“小姐,你用这么细的针干什么啊?”
泠芏有些不耐烦了,坐在床上手插着腰说道:“我当然是想下床走路啦!你不要再问了,等做出来给你看就是了。”
泠芏这么一说,空悬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退了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自家小姐说了一句:“记得不要告诉其他人……”
第二天,空悬便把做好的银针递给泠芏,这时,又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说话,静静谍着外面的状况:
“喂!六皇子发善心,送你家小姐一把轮椅,还让我家小姐带个话,说还请你家小姐别再纠缠六皇子了,若是要男人,直说便是了,不必这么拐弯抹角!”三小姐芷雪站在外面,她的侍女一边说着,把轮椅推向泠芏的侍女冬儿。
冬儿不敢接,她自是知道自家小姐恢复了心智,要是盲目接下,要是小姐怪罪下来可不好。于是,冬儿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姐……小姐还身,冬儿……冬儿还要问过小姐的意思,所以……啊!”冬儿还完,就挨了一巴掌,脸火辣辣帝,听着那个侍女的谩骂:“贱人的婢女也是贱人,真是废物!”
泠芏一直沉着气听着,杯中的茶早已无味。她看向空悬:“怎么办,你懂得。不要说你敢打二小姐而不敢打三小姐啊!”
空悬像是被鼓舞一样,点点头,刚要走,又被泠芏叫住:“对了,轮椅就收下吧!还有那句话,就说我领受了。”
空悬看了一眼小姐,咽了一口口水,预感自己小姐又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空悬走出门外,看着冬儿,扶起她,然后便扇了那侍女一巴掌:“什么贱奴才,三小姐都没有说话,你就在那里说了这么久,难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主子吗?”
芷雪一听,就有些不开心了,瞪了那侍女一眼,那侍女便有些害怕的退了回来,而芷雪则是把轮椅推上前:“是我的侍女失礼了。还望妹妹能接下这轮椅呢!”
冬儿看了看空悬,而空悬则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对芷雪说道:“六皇子的好意我们小姐心领了,至于六皇子的话,小姐已知道。”
芷雪有些目的达成的点点头,揪着自己侍女的耳朵对空悬说道:“那么我就先走了。”
看着芷雪吃瘪的样子,空悬很努力的憋住了笑,可回到小姐的房里,还是忍不住的笑得前俯后仰的。冬儿看着空悬,不知所措的样子。
泠芏看了看冬儿,问道:“你叫冬儿对吧?”看见冬儿点了点头,又问道,“刚刚空悬怎么样你看到了吗?”
冬儿点点头,又胆小的问道:“小姐,这样真的没事吗?她都这么骂你。”
泠芏只是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别担心,游戏才开始呢!”
又过了几天,因为有了轮椅,泠芏才可以坐在书桌前看学习着要科考的内容,有时候到入了迷。虽然泠芏是以文理双全著称的最高学府安格森学院的博士生,虽然她理科好一点,但她还是偏爱文科。
不仅如此,泠芏每天都在用银针治着自己的腿,无数次的练习,无数次的摔倒,无数次的湿了衣衫,泠芏的辛苦空悬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每次都在泠芏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抹着眼泪。但她并没有沮丧,她是黑道人人皆知的鬼医,她也知道自己要忍受这一痛苦,所以她不畏惧,只是坚持不懈。
很快,科考的时候到了,而泠芏腿的治疗已经到了尾声。清晨,泠芏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站着了,只是腿脚还是有些发颤,还差一个晚上……
等泠芏练完,去换衣服的时候,季歆来了,她见不到泠芏的人,十分奇怪,可冬儿还是请季歆在外阁等待。
等泠芏换好衣服,便看到了季歆。
泠芏对她示意性的微微一笑,请她在自己这里吃了早餐再一起去了科考的地方。
季歆看着泠芏,有些出神,直到泠芏在她面前向她挥手:“回神啦!该吃早饭了。”
季歆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和泠芏一起吃起来。
两人吃着,季歆便提起刚刚进来的时候柔雅和季歆的嘲笑。对于这个,泠芏像是在听玩笑似的一笑而过。
等吃完早饭,泠芏她们又一起出去了。
此时,泠芏坐在轮椅上,一头青丝随意的披在肩后,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略清雅,足着樱蓝色绣丝鞋,全然不失大气。简单又不失大雅。略有妖意,矛。
淡红色曳地水袖对襟纱衣,绯红色双蝶细雨寒丝水裙,外罩浅粉色双带流苏淡袍,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脸上是一条白纱,手中轻捏着一方粉蝶戏花的手帕放在轮椅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眼中目光略显浑浊,但细心的人却不难发现,在那眼神深处,是神秘莫测的深壑,傲似冬寒的红梅。
泠芏看到了柔雅和芷雪,还有另外一个身着玄衣的少年。
柔雅和芷雪看着泠芏,一脸嘲讽,走过来,对她说道:“小妹,你怎么出来了呀?你还用考么?直接把考卷交上去不就是了么。”
泠芏身后的冰悬很是生气,本想上前,却被泠芏一把拉住。
冰悬疑惑的看向自己小姐,泠芏却用稚女敕的声音说道:“姐姐可是说好了,等会儿回来给泠芏买糖吃。”
冰悬听出了泠芏的意思,对着泠芏点点头:“是,小姐。不过小姐这回可要努力哦,切不可交白卷给人家笑话了。”
泠芏还是稚女敕的问道:“如果……如果我努力了,姐姐……姐姐会给我买糖吃是吗?”
冰悬微笑着对泠芏点点头,仿佛全然不把柔雅和芷雪放在眼里。
不远处,那少年看着这一切,不免觉着好笑。脸上也不觉勾起了一抹笑。
柔雅和芷雪有些气恼,可一想起就快到时辰了,便不再耽搁了,转身上了马车。
而季歆和冰悬,也把泠芏接上了马车。
到了考场,泠芏便提笔写起试题来。
古代的试卷和现代的试卷有所不同,古代的试卷只分为默写和作文两大类。
想到这儿,泠芏在心里得瑟了一下:谁叫自己是过目不忘的人呢,这点程度,小意思啊!
想着,泠芏便开始写起试卷来。
不一会儿,泠芏便填好了默写题。接下来就是作文了。
泠芏审了审题目:请写出你科考的目的,以及你做官的目的。
泠芏想了想,接着下了笔……
等泠芏写好之后,便去交卷。可当她在考官房门前时,便听见考官们的议论:
“诶,你们今天看到那个北冰府的四小姐了没?”
“看到了,没想到那个痴儿也来参见科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啊!以她的资质,怎么能中呢?真是笑话。”
“还带着面纱,传言她是个丑女,果不其然,若不然怎么要带面纱示人呢?”
……
泠芏听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北北,你站在门口干什么?”泠芏转头,便看到了季歆,和她旁边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就是来之前的那个玄衣少年。
接着,泠芏便听到了房内摆弄凳子的声音,嘲讽的一笑,敲了敲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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