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阮看来,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的霍朗一直十分有原则且公正无私,他一个那么不像是会为了儿女情长改变原则的男人,最后把他一身的力量,都用在了儿女情长上。悫鹉琻晓
一次又一次,为她颠覆他的全世界。
霍朗把自己手机的录音放给她听时,阮阮一直安静的好似在听课的小学生,真相的背后是如释重负,很多人来到自己的生命里,似乎就是为了以伤害的方式,来给自己上一课。
每个人的一生,都好像是一部玄幻的西游记,自有注定的劫数,遭遇妖魔鬼怪,困于水深火热,救于各路神仙,最后所谓的成仙,不过是那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入土为安,只要一日不入黄土,那便一日都不会安宁。
巫阮阮很惋惜,她信任的老师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可她也明白,路这么长,谁还没有个遇人不淑的时候,这无需困顿。
他对我不好,不能证明他就是个坏人。
阿宽是,霍霆是,天下所有的人都是。
霍朗从口袋里模出一个信封,扔到阮阮面前,她疑惑的打开,粗略的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她只注意到了两行字,‘云笔风尚设计大赛’,‘巫阮阮’,郁郁寡欢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的好似正迎风摇摆的小草尖,清新明媚到撩人,双目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下午的日光刚刚好,斜照在她栗色而柔软的发丝上,给白希的她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
她在自己的名字上狠狠亲了一口,上前主动抱着霍朗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个响,“我现在幸福就像一只鱼!”
霍朗笑着问,“为什么?”
阮阮也笑,眉眼弯弯,“因为我要冒泡了……”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是和霍霆分开之后,她开始变得不幸,还是在遇到霍朗之后,才开始变得幸运,她高兴的快要拿着那页单薄的信纸跳舞。
“谢谢你,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男神,”她笑着说,“听说云笔风尚的参赛邀请函只会发给一些国际性的知名品牌或公司,还有那些著名的设计师,我上辈子一定救过国家,才能这么幸运,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拿到这个参赛邀请的?你是怎么把我这个名不经传的小设计推荐给大赛的?”
霍朗笑而不语。
阮阮开始仔细的看着邀请卡上的小字内容,中间一句话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我们通过霍霆先生的推荐,有幸欣赏到了您的佳作《入·镜》……
霍霆先生。《入·镜》。
巫阮阮小跑着回到卧室,站在正在解衬衫纽扣的霍朗面前疑惑的开口,“是因为霍霆,我才能拿到这份参赛邀请?”
霍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恩”了一声,他月兑下黑色的衬衣,露出蜜色的精壮身体,加上他双臂的色彩繁杂的纹身,野性十足,他随手将衬衣扔到衣柜旁边的洗衣篮,套上一件纯白的背心,开始解裤腰带,“信上写着,我的邮箱里也有,需要确认去用我的名字登陆公司邮箱,密码是wuruanruan250。”
阮阮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密码?巫阮阮二百五?
抽出腰带,霍朗把西裤也扔到了洗衣篮,只穿着一条紧绷的子弹内库站在她面前。
“我不是要确认,我是想说,霍霆不是在德国吗?连孟东都去德国了,他们现在的处境那么复杂,还有空给我做这种比赛的推荐吗?”她拉开另一扇衣柜的门,拿出一条棉质的休闲长裤递给他。
霍朗用审视的神情盯着她看了半晌,“你只管准备好你的参赛作品就好,知道他怎么推荐的又能怎么样,去感谢他吗?以身相许吗?”
阮阮刚要开口反驳,他便冷着脸打断,“晚了!你已经许我了。”
“不是要以身相许,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霍朗套上裤子,嘲讽的笑了一声,“他能把你推荐给云笔风尚,确实值得说一声感谢。”
霍朗不是巫阮阮,不会无条件的去相信一个人就算对自己不好但却不代表他就是个坏人,霍霆的企业是怎么在短时间发展起来的,霍朗早就略有耳闻。
霍霆太善于借助踏板。无论于什么样的踏板。
霍朗查到这几年的评委名单里有当红明星白湛,所有人都知道,有白湛的地方就有强大的关注度,白湛的首支广告代言就是Otai,这一届的云笔风尚在国内肯定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如果巫阮阮可以有幸拿下其中任何一个奖项,那她为Otai设计的《入·镜》,都将带来二次曝光。
这一切看起来是在为阮阮做一个爬向高处的阶梯,可隐藏于背后的,不过是霍霆脚下的一块砖,说是一步登天那不现实,但是至少可以为一向以设计感博出位的Otai,披上一层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华丽外衣——看,Otai果真不一般,代言人是白湛,连包装和平面广告都是出自国际名家之手,连细节都值得被品味的产品,才具有真正的美感。
而就算巫阮阮不获奖,霍霆也可以通过这件事小小的扭转一下自己抛弃妻子不仁不义的反面形象,而他又损失什么呢?
顺水推舟罢了。
可巫阮阮一定不会,也不愿意把事情想到这么深的层面上,在她的眼里,有人伤害她,她就要避开不再去靠近,有人帮助她,她也要不问别人的目的,只说一句感恩。
她的善良令她的爱恨都远远不如别人的迂回婉转。
“霍霆……不会已经回来了吧?”她狐疑的看向霍朗,“我这两天没看新闻,可是我给孟东发了信息,告诉他回国联系我,他一直没联系……”阮阮看向霍朗,他整理裤腰的动作有明显的停顿,她顿时睁大眼睛惊讶道,“真的?他回来了?他们回国了?”
霍朗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不好看,他面无表情的绕开阮阮,在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块小鱼干,回到客厅的半路上捡起螃蟹喂给了它。
小螃蟹叼着小鱼干,跳到地毯上认真的啃起来。
巫阮阮在房间里找了半天的手机没有找到,急冲冲的小跑出来,想要去沙发附近找手机,结果一脚踹在了无辜的螃蟹上,小螃蟹喵呜一声蹿了出去,巫阮阮则因为力道的收放没掌控好,扑通一声趴在了沙发扶手上。
霍朗原本就不怎么白净的脸,现在若是谁给他额头印个月牙,几乎就与包公无异了,好像一块色黑质硬的立体铁板。
阮阮飞快的爬起来,“对不起啦螃蟹,你的实在长的太宽了,我不是故意踢的……”她把垂在脸颊的碎发掖到耳后,开始到处翻自己的手机,茶几,地毯,沙发空隙,最后还趴在地上看了看沙发下面,“霍总,你看见我电话了吗?我要打电话。”
“给谁?”霍朗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端起桌上阮阮剩的半杯凉白开喝了一大口。
“给霍霆,或者孟东。”她还在继续翻。
“嘭——”的一声,霍朗把玻璃杯狠狠的放在大理石桌面,“没看见!”
巫阮阮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安静的走到他身边,纤细白希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的小臂晃了晃,“霍总,你生气了……”
霍朗给她一记冷漠的白眼。
巫阮阮继续晃,“那你要生气,我就不给他们打电话了……”
霍朗瞥向窗外的目光刚要收回,就听到阮阮说,“我直接去他家里找吧!”
霍朗猛一转身,巫阮阮下意识的退了半步,“你,你要咬我啊……”
他的嘴角抿成了刚毅的直线,目光危险而火辣,下一秒,竟用他有力的手臂直接把阮阮拦腰夹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坐在了沙发上,一把扒掉了她的裤子,在她雪白的臀部赏了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
“啊!”阮阮大头朝下,头发倒立,还要伸手护住自己的,“你家暴我,我要上妇联告你……”
霍朗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离开她的手,“啪”的一声,在她臀部的另一边也打了一巴掌,阮阮雪白的皮肤上瞬间起来红印,显然这次霍朗用了些力。
巫阮阮放弃挣扎了,委委屈屈的说道,“你打死我吧……我不会还手的,反正我还手也打不过你……”
霍朗提上她的裤子将她拎起来,看她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也不像往常一样用手帮她梳理好,就让她狼狈着,声色俱厉道,“我警告你巫阮阮,再让我发现你一听到与霍霆有关的事就表现出诧异,紧张,亢奋,手脚无措等一系列反常状态,我给你吊我们家吸顶灯上打,皮鞭沾凉水的伺候你。”
阮阮正在向下捋着自己的头发,委屈的狡辩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回没回来,我想呢呢,我好久没看到她了……”
霍朗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狠晃了一下,捏的她露出几颗洁白可爱的下牙,“借口不少,惹我吃醋,后果自负。”
他从自己休闲裤的口袋掏出阮阮的手机,扔到她怀里,“注意谈话内容,时间不宜过长。”
阮阮没有胆量说,你偷我电话,好幼稚!只是皱了下鼻子,做了一个可爱至极发狠有余的表情,拿着电话站起来,拨通了霍霆的号码。
可以拨通,阮阮便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没响几声,霍霆便接起来,阮阮立即急迫的开口,“霍霆?你回来了吗?你和呢呢还好吗?”她还有一连串的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霍朗突然从身后将她搂进了怀里,两只手同时从她的腰间滑进内衣里,惩罚似得捏了一把。
接到她的电话,霍霆波平浪静许久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回答她的话,就听到阮阮轻柔柔的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要闹。”
微笑,就此僵硬在薄凉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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