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第三天上午,张楚卿就得到密报,说是城外的满清军队正在向明武县城方向集结,并且数量极大,从人数上看,完全能够将明武县城层层包围。《》
张楚卿其实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赶忙召集众人前来商议。
此时,天地会的成员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头脑个个还在发热,一听敌军要来包围,个个摩拳擦掌,想誓死保卫明武县城。
看到众人热火朝天的架势,张楚卿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对大家说:“众人的心情我理解,可是目前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应该避其锋芒,不能与敌人硬拼,否则,我们就会重蹈前一次守城的覆辙,我还是坚持此前我们制定的策略,暂时撤退出明武县城。”
众人一听,有些不高兴了,心想:这刚刚夺来的胜利成果就白白地送回到清军的手中,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不行,我们得誓死保卫明武县城。就是撤也得打上一仗再走啊。
看到大多数人众志成城坚持要守明武县城,这时,在一旁的孙明勋发话了,“刚才张楚卿大哥所言极是啊。敌人此次是来势汹汹,我们城内的兵力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是一千多人。如果要是等到数万敌军将城池包围,那我们倒是只有突围一条路了,那将会是非常危险的。我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量会损失殆尽,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我们在这次行动前,就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定要按照我们事先的计划来进行,否则我们被一次胜仗冲昏了头脑,那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啊。”
众人一听,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见众人不在作声,张楚卿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撤退的问题吧。”孙明勋道。
“实在是太可惜了,白白把一座这么大的县城让给满清鞑子。”有人叹息道。
“等我们将来壮大了,我们不只是要一个明武县,我们还要拯救整个中国。”张楚卿笑了笑。
“是啊,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们将来一定会把这些满清鞑子赶回北方去。”孙明勋道。
“大家有信心这是我们取得胜利的思想保证。但是,眼下我们要有策略地撤退,还要掩盖敌人的耳目,决不能让敌人知道我们的隐藏地点。所以,我们要分别撤退,现在有伤员二百多人,他们不能远行,必须留在县城内,我建议还是隐藏在周府的赎园内进行养伤。其他人转移到城外附近的山中继续发展力量。大家看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吧。”孙明勋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定在今天晚上,在敌人还没有完全合围明武县城之前,我们伺机撤退。大家分头准备去吧。”张楚卿道。
后半夜,有很多兵士在各自的头领带领下开始有秩序地撤退了。一个个火把划破了无边的黑暗。战士们趁着光亮,看那城墙上、石崖上写着的字:
“反清复明!”
“把满清鞑子赶回去!”
“养成锐气复仇日,誓灭清朝一扫空!”
“我们一定要回到明武来!”
……
兵士们默默不语地行进着。他们的脚步是沉重而缓慢的,仿佛是在有意放慢脚步,在这明武县城里多走一阵。
部队行列中,有时传出了一些悲愤而短促的叹息声。有一个兵士,身上还有血腥味,头上绑着绷带,绷带上渗出了血。他边走边用手模着明武县城的城墙。有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伤员,要求他的战友,停住脚步,放下担架,给他揭开被子,他要看一看明武。从他说话的声音听来,他像是刚刚从昏迷状态里苏醒过来。
部队穿过明武县城的大街,分成两股。一股顺明武城西门流去了,一股顺明武县城东门流去了,而从东门出发的部队人马,却在出发不久,又悄悄地分散回到了城内。
明武县城内的县衙前的小树林边,站着许多威严的哨兵。有许多军事机关的人员,在等候出发命令。他们,有的人站在马匹和文件驮子旁边,有的在桃树林里来回走动,有的坐在桃树下的石桌旁边低声谈话。桃树枝快吐绿芽了,喷出香味,带来春天的气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折下一节桃枝放在鼻子下边闻着。
县衙的一个宽敞房子的窗子,让灯光染成淡红色。窗口外面等着出发命令的人,不停地望着那个窗子。
天快明了。外面来报:“城外的敌人快要将明武县合围起来了。”
“我们的部队撤退的怎么样了?”正在伏案思考的张楚卿问身边的人。
“基本上都撤退出城了。”旁边的兵士答道。
“好,我们也出发!”张楚卿终于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周围的人一听,赶忙收拾好地图等物品,一起离开了县衙,从西门出发,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
当有些伤员从不同的渠道进入周府赎园的时候,这时,在远处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却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满清军很快又重新占领了明武县城,恼羞成怒的督军阿克敦开始在县城内大肆搜捕。那天晚上,据说是大小城门全部关掉了,但还是没搜着天地会的一兵一卒。
阿克敦下令抓了一千多明武县人严刑拷打。无论有没有和天地会成员有牵连,抓过来就打。有的人被灌辣椒水,有的人惨遭割舍、挖眼,有的人抓到了以后,用烧红的烙铁在胸口上烫,有更多的人不堪凌辱自杀身亡,明武县城内笼罩着一片恐怖之中……”
面对着明武县城内的白色恐怖,有一个人再也看不下去了,那就是周天豪,他决定挺身而出……可是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千万不能这么做啊,现在那个叫阿克敦的鸟督军都快红眼了,这时咱们周家还自身难保,你去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吗?”蒋可悦劝说周天豪道。
“是啊,少爷。蒋姑娘说的很在理啊。”一旁阿奎也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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