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丁奉没有做任何的休整,立刻传令,以投石机、箭阵对小沛城发动进攻,另一边,他又令人去附近的林中伐树,制造木桩以支撑地道。
由于此地的土地太过松软,他们所挖的地道又不可能太深,如果没有支撑物的话,随时都有塌陷下来的可能。
第一军团是一边用投石机、箭阵杀伤敌人,一边又在营内秘挖地道,当然,地道不可能在外面挖,而是选择在营帐之内,以此来掩人耳目,怕引起木军怀疑,挖出来的泥土也不能立刻向外倾斜,而是分散放于各个营帐之内,等到天黑之时,再用马车全部拉到营外处理。
第一军团的将士们没有直接攻城,仅仅是投石机,箭阵的骚扰就把守城的木军折腾的不轻。
投石机和箭阵可算是最佳组合,当投石机投掷出巨石时,城头上的木军会下意识地向箭垛后边躲藏,可这时候弓箭手的杀伤力又发挥了出来,箭支往往很容易便能将箭垛击穿,人们出于本能反应的连连后退,避开箭垛,结果仰面又落来铺天盖地的巨石。
木军在刚开始交战时吃了大亏,折损的将士有过千人之多,其统帅欧阳玄也被投石机和箭阵这样的组合吓的不敢露头,他抓住身边的一名部将,连声叫道:“快!快向大王求援,快向玉城求援,就说金军主力已大举来攻小沛了!”
那名部将看着脸都吓白的欧阳玄,暗暗叹口气,说道:“将军不用担心。告急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另外,风军现在只是在做试探性的骚扰,并没有正式攻城,将军无须担忧!”
“金军厉害,若是无人来救援,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啊!”还没等与金军正式交锋,欧阳玄倒开始主动念起丧经来了。有这么一个统帅,下面将士的士气又能高到哪去?
很快,木军方面也看出金军只是使用投石机和箭阵做试探,并没有真攻的意思,木将们纷纷把麾下的士卒调派到城墙下,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留小股兵力在城墙上防守。当金军开始冲锋的时候,再把城下的兵力调上来参与城防也不迟。
木将们也想好了,你金军中的石头和弩箭终究会有穷尽的时候,看你还能射多久?
果然,金军在一顿猛砸猛射之后,战场上终于恢复了平静。
见状,木将们凭经验知道金军的士卒即将要展开冲锋攻城。他们急忙把躲在城墙下的木兵统统调派上来,拉好架势,准备御敌。
哪知等了半晌也没见金军阵营里有什么动静,正当木兵木将们不解的时候,金军阵前的投石机和弓箭手又齐齐发动了,这回,众木兵们几乎是骂着娘的跑下城墙,到下面躲避。
丁奉和卢凯进攻小沛,明面佯攻,以投石机和箭阵不分昼夜的骚扰木军。而暗中借着这路土地松软的条件秘挖地道,准备偷偷潜入小沛城内
另一边,毕武和张不凡所统帅的第二军团也已抵达玉城。
玉城和小沛的规模一样,大小差不多,第二军团刚到玉城城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张不凡便向毕武请缨,要求出战。
毕武本身也是个好战之人,见到张不凡请缨。他满口答应下来,然后派给张不凡三千精锐,任由他出战,自己则指挥剩余人马在城外安营扎寨。
且说张不凡。率领着三千精壮金军来到玉城城前,讨敌骂阵。
玉城统帅孙诚早已上到城头,见一名金将在城门前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来回徘徊,嘴巴还不干净,骂声不绝,他心中暗气,冷笑了一声,侧头问道:“哪位将军愿取敌将首级?”
“末将愿往!”孙诚话音刚落,麾下的众部将一下子站出来十多号人,都要出战。
孙诚得意的一笑,说道:“杜超将军出战迎敌,刘市将军随后压阵!”
“末将遵命!”被点到名字的杜超、刘市二将连犹豫都未犹豫,插手领命,转身下了城墙,跳上战马,带上三千木军就杀出城来。
杜超也算是骁勇善战的猛将,灵武霸道,技能纯熟,对战的经验也丰富。出了城门,他片刻都未耽搁,催马冲到张不凡近前,舞了舞手中的大刀,高声喊道:“大爷刀下不死无名之辈,来将通名!”
呦,好大的口气啊!张不凡斜眼打量杜超几下,嘿嘿怪笑一声,突然间催促战马,直奔杜超冲去,与此同时,手中的银枪也高高举起。
想不到这名金将连名字都没报就直接出手,而且对方战马的速度极快,简直就象闪电一般,瞬间就到自己眼前,杜超心中一颤,连忙举起手中大刀,使尽全力的横刀招架。
他以为对手是要一刀劈下来,哪知张不凡举枪只是声张虚势罢了,是虚招,就在两匹战马的马头要交错而过的瞬间,他突然变劈为刺,一枪直捅杜超的前胸。
这个变招太快也太出人意料了,张不凡自身的出枪再借助战马的惯性,其刀势已快的超出人的目力,杜超才刚刚举起银枪,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张不凡手中的银枪已直接把他刺了个透心凉。
“扑!”
随着一声闷响,杜超惨叫一声,翻身跌下战马,落地后,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在后面观望压阵的刘市连出手抢救的机会都没有,杜超已被人挑于马下。
“啊——”
刘市惊叫出声,眼睁睁看着同袍兄弟惨死两军阵前,他悲愤交加,气的肝胆欲裂,挥动手中长蛇矛,催马前冲,大吼道:“好个卑鄙无耻的金贼,趁人不备,算什么本事?你偿命来!”
刘市如疯了一般冲杀到张不凡附近,人未到,长蛇矛已经先刺了过来。
张不凡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他反手就是一枪,回削刘市的后脑。
刘市反应也快,将长矛向身后一背,以矛竿硬接对方这刀。
但他显然小瞧了张不凡的力道,耳轮中就听“当啷啷”一声刺耳的金鸣声,再看刘市,整个人从战马上向前弹飞出去,足足摔出五米多远才落到地上,手中的灵枪也被震飞出好远。
刘市感觉自己刚才接下的不是一刀,更像是在格挡一只庞然大物的怪兽,其力道仿佛有千斤之重。他趴伏在地上,还未缓过这口气,张不凡已拨马跑过来,停在刘市的面前,手中刀向下一落,抵住了刘市的脖子。
他抬起头来,仰望城头上以孙诚为首的木将,傲然说道:“难道尔等只能派出虾兵蟹将前来送死?如此鼠辈,给大爷祭枪都不配!”说话之间,他稍微将银枪抬起一些,接着用力向下一拍,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银枪的枪刃正拍在刘市的后脑,后者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整个脑袋已经被拍了个稀巴烂,鲜血、脑浆喷射满地。
“哗——”
这时候,整个玉城城头一片哗然,不仅木军将士们吓的脸色剧变,就连孙诚都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这员金将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己方两员大将连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就双双毙于对方的刀下,这……这也太恐怖了!
孙诚的额头不自觉地流下嘘汗,环视左右,幽幽问道:“还有没有哪位将军……愿意出战?”
众将们面面相觑,都未答话,对方的实力有目共睹,试问谁又愿意前去白白送死?
这一下,本来还信心十足的孙诚也没辙了,他转向一旁的沈放,颤声说道:“沈老将军,对方厉害啊,我等当如何应对?”
沈放暗叹口气,现在这仗已没法再打了,己方出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他正色说道:“将军,赶快下令,紧闭城门,我等只能依仗玉城的城防坚守,绝不能与敌力拼!”
“对、对、对!老将军所言极是!”孙诚连连点头,立刻传令,四门紧闭,所有将士,做好坚守城池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