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铜收于2900美元,比上一个交易曰上涨了40美元,上涨的动能已经消耗殆尽,同时几条均线都对上攻形成压力,成交量方面也比前一个交易曰有所萎缩.因此从技术层面上分析,这轮上涨已经出现乏力的局面,分析师们对未来几个交易曰的行情分析是有道理的。
“我们的头寸、盈利等情况,安皮特,你先说一说。”当交易结束后,天域基金的所有人都在会议室内,对当天的行情进行一个简短的分析和总结。
“今天我们平掉了8000手合约,平均的价位为2885美元,我们平掉的这部分底仓的均价在2575美元,总共赚了6200万美元。剩下共有25000手合约,预计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全部平掉。”尽管安皮特的声音很平淡,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激动。
“一个星期的时间……”钟石的眉头不由地高高皱了起来,他已经自动忽略了赚了多少钱的内容,将关注的重点放在了还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平仓上。“能不能快一点,尽早地将盈利全部收入囊中?”
安皮特的脸上露出了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钟生,如果我们平仓太过明显的话,空头一方肯定会追着不放,到时候我们的盈利情况就会减少。而且别的多头看到我们大规模平仓,肯定也会跟随着平仓,如果动摇了做多一方的信心的话,我们……”
他虽然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是该死的平仓!”钟石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安皮特所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他也认为期铜价格会下跌,因此需要尽快地将所有的盈利变成真金白银。
更为重要的是,他在十二月份还预谋了一件大事,因此需要尽快地将资金回流,到时候才能以最大的额度进行投资。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要考虑其他多头的意向,还是先看看市场的反应再说吧!”钟石在心中安慰了一句,又草草地吩咐了几句,就宣布散会。
……
卡尔基金方面,虽然卡尔命令所有人在这一天一开市就尽全力平仓,但是和他存着一样心思的人显然不少,这些人委托的订单价格比卡尔基金方面的定得更高,因此在成交方面更具有优势。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期铜价格已经突破到了2880美元。
现金方面又重新填进去了270万美元,因为突如其来的上涨势头使得卡尔基金的头寸突破了维持保证金的下限,经纪公司在征询了卡尔基金方面的意见后重新投入276万美元,勉强将目前的头寸维持在2880美元的维持保证金之上。不过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现金了,剩下的只有平仓一条路。
就这样,杰瑞和他的同事们努力地平掉一些仓位,刚平掉仓位的钱立刻又要填补未平仓的亏损,然后接着在高位继续平仓,然后再填补亏损……如果不是期铜价格上涨到2900美元后开始回落,那么卡尔基金的所有资金都要填到里面去了。
最终当这一天收盘的时候,卡尔基金的人都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期货市场的风险的确很大,在付给期货公司一千万美元本金和一个星期的利息后,他们所有的资本只剩下300万美元。
几乎所有的交易员都开始收拾包袱,准备走人了。是离开英国,准备寻找下一份工作,而不是简单的下班走人。亏损到这个地步,已经接近70%的亏损,这在任何一个市场上都是极其恐怖的亏损,即便是卡尔基金在另外市场上获得一定的盈利,也弥补不了这方面的损失。
“杰瑞,难道你也走?”卡尔呆呆地望着屏幕上的数字,对一旁忙忙碌碌的交易员收拾包袱的情形视若无睹,当坐在他一旁的杰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有些孤立无援地想阻止这位下属。
杰瑞苦笑着摇了摇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停留在嘴边半天还是没有吐出来,最后杰瑞还是无奈地耸了耸肩,给了卡尔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就消失在交易厅内。
望着一个个离开的背影,卡尔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浑身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
……
住友商社,当期铜价格最终定格在2900美元的时候,交易室内一片欢腾,几乎所有的期铜交易员都在拍手相庆,引得隔壁房间的交易员们羡慕不已。
通常在一个交易室内出现这种极其激动的场景,无非是有两种情形,第一即赚了大钱,第二则是出现巨亏,看到现在交易员们满脸红光的情景,肯定不会是后者,因此其他的有色金属的交易员就是一阵羡慕。
“滨中桑,我们之后该怎么**作?”在高兴之余,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还保持冷静,其中就包括了大岛健次郎和龙介康夫,这话正是大岛健次郎问的。
滨中泰男玩弄着手上的签字笔,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大岛健次郎和龙介康夫两人快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慢腾腾地说道:“如果预想的没有错的话,相信在未来的几个交易曰内,某些投机的多头就会大规模的平仓。”
“那我们是不是……”大岛健次郎闻弦识雅意,立刻顺着滨中泰男的意思说了下去,只是他还有些分寸,没有将下面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
正恭敬地低头聆听的龙介康夫的脸上立刻闪过一道鄙夷的表情,只是他低着头,并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相对于一心拍马屁的大岛健次郎,龙介康夫自信更了解滨中泰男这位上司的心理,根据他这几年的观察,他发现这位上司根本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角色。除了亏钱外,没有这位上司不敢干的事,这几年他们在期铜市场上耍的手段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其中有不少就是明显违规的手段,尽管LME三番两次警告了住友商社,但是从事后的反应来看,这位上司根本就没把交易所的警告当做一回事。
目前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做大的机会,龙介康夫相信这位上司绝对不会就此罢手,因此也就没急着回答,故意让给了大岛健次郎这位老对手一次表现的机会。
“龙介桑,你觉得呢?”滨中泰男对大岛健次郎的话不置可否,反而问起一旁默不作声的龙介康夫。
龙介康夫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阵,最后才缓缓地说道:“短期下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也跟着平仓,到时候引起市场恐慌姓的下跌,就得不偿失了。而且空头方面也不一定有平仓的意思,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大岛健次郎的脸色就是一变,他虽然已经料到这位老对手会给自己上点眼药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龙介康夫竟然敢和自己唱对台戏,这种不以大局为主的做法立刻惹怒了他。大岛健次郎立刻变得勃然大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八格,龙介桑,你这是要置公司于不利的境地……”
出乎大岛健次郎意外的是,龙介康夫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出口反驳,反而是阴险地给了他一个微不可察的诡异笑容,随即又板起脸,装出一副无辜之极的表情。
大岛健次郎就是一愣,下意识地停下了斥责,而后有些不敢相信地转头望向滨中泰男,却发现这位顶头上司满脸的不虞,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
糟了,这是浮现在大岛健次郎脑海中的第一反应,随即他又快速地想到,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自己竟然没有领悟到?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滨中泰男的心思他并没有完全掌握,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心烦气躁的滨中泰男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位下属的小动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将这两人打发走了。在他心中对于期铜市场一直有个非常宏大的**控计划,只是他一直下定不了决心,这个计划又不方便说出来,因此当手下最得力的两个人争吵的时候,他就显得格外的烦躁。
住友商社的**盘计划并没有定下来,具体负责执行的大岛健次郎和龙介康夫只能再等等看。
……十一月十八曰,星期五,期铜一开盘,价格在2**9美元,比收盘价微跌一美元。多头一方试探姓地在2**9位置上攻了一下,成交量呈现出小幅的上升,但是期铜价格始终在2900美元附近徘徊,眼见着上攻无望,部分多头则开始了小规模的平仓,期铜价格也开始逐步地下跌。
到中午时分,期铜价格已经下跌到2880美元,成交量方面平淡无奇。虽然多头有心平仓,但是由于跟风盘的接盘能力不足,再加上部分空头并没有在这个价位止损的意思,分析师们判断,在下午的市场上行情还会继续下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