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可不能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什么皇阿玛三宫六院,对着多少人,说了多少次喜欢,这要让你皇阿玛听见,心里会怎么看你。”荣妃博尔济吉特氏理了理发边的翡翠缠金丝压云簪,钿子上雪青色点翠熠熠生辉,此时她一边教导着自己所生的大阿哥钦格,一边坐在榻上着急的等着这个点还没过来传信的青嫔,自从素妃乌雅氏怀了胎,自己曾想过不少手段想在素妃身上试试,奈何素妃一向甚少出门,是个极恬静的人,因此也没下的了手。外面的太阳越升越高,承欢殿大院里树木很少,无处遮盖,显得有些燥热,婢女太监一时贪凉,便都躲在靠窗的廊下眯眼养神。
大阿哥钦格如今已十八岁,长的眉清目秀,为人爽朗,此时他手拿着一幅题画卷轴,是一首李白的《自遣》:对酒不觉暝,落花盈我衣。醉起步溪月,鸟还人亦稀。似乎对额娘荣妃说的什么,并不在意,钦格下面便是皇后的二阿哥,这些年在宫里,虽是荣妃比皇后要得皇上喜欢,但皇上似乎是要维持这平衡的局面,因此一直不肯立储,这让荣妃多少是忧心的,如今素妃又快生产,万一生个皇子,这自己儿子的机会便又少了一分,如此一想,便再也坐不住,从榻前起身,来回在屋里踱着步子。
明黄的太阳光突然从帘子处投射进来,荣妃不用猜都知道,青嫔这会终于到了,于是忙交待小太监领着大阿哥回阿哥所,一边还不忘交待着:“伺候好你的主子。”一边又让承乾宫当职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只留贴身婢女凌云站在帘外侍候着。一时见众人都去了,才急急拉了青嫔在梨花木花饰扶手靠背椅上坐定:“事情怎么样了。♀”
青嫔把刚才去素妃宫里打探到的事讲给了荣妃,刚说完荣妃就笑了起来:“难为她喘了十几年,竟才露馅,藏的够深啊她。一簇紫茉莉就让她现了形,本宫也没小瞧你,还知道在花上涂满花粉,这有咳喘的人,最是见不得花粉了。”
青嫔问道:“下一步娘娘有何打算,孩子都快足月了,钱太医不是偷偷来报过说是男婴。”
荣妃又笑了笑:“男婴女婴有什么区别,生不出来就只是一坨烂肉而已。”
“不如让钱太医给她下药算了。”青嫔随口道。
“糊涂,真要这样,是钱太医愿意死还是你愿意死?现在最好是想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荣妃压了一口茶品了品又摇摇头,心下明白素妃有咳喘这事就是个好办法,想治素妃,怕是朝夕间的事了,于是心情大好,让凌云去小厨房端了一盘糕点,跟青嫔有说有笑的吃了。眼见天已擦黑,青嫔起身告辞,宫墙的颜色模糊难辩,倒有几只不知名的鸟还站在上头叽叽个不停,这声音在夜里颇显突兀。
“皇上今天翻牌子了吗?”青嫔若有所思的问。
“这,奴婢今日跟娘娘出来,还未得到消息。”招儿一脸紧张。
“算了,翻了又怎么样,也不会是我,回吧。♀”
“皇上,您都几天没有翻牌子了,今儿是……”养心殿里,皇上坐在骨嵌花梨木几前翻阅奏折,明黄的袍子上绣九龙戏水生机盎然,看着皇上心事重重的样子,太监王福全硬是把下半截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此时几子前面跪着的小太监,唯唯诺诺的把放着绿头牌的木托盘顶在脑袋上,一动也不敢动。
皇上看着案上堆放的折子,先前倒喜欢去跟素妃说说话,如今她怀胎八月,怕是要多些时间养神,自己一去延禧宫,她又得费心侍候,还是算了,于是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下面的小太监摇了摇头。
王福全听了,用手里的拂尘指了指小太监,交待道:“那你先下去吧,皇上今天不翻牌子了。”
待小太监出了宫门,皇上合上折子,有人参青嫔的爹贪污银子,买卖内务府的差事,皇上若有所思:“王福全,朕这上朝面对着大臣们,就象看着一张张的面具,跟朕说话,都要先三思,后三思,再讲,他们累。朕也累。
“皇上,这,奴才可不敢妄言这各位大人的事,面具不面具的奴才可不懂,奴才只懂得侍候皇上。”王福全一脸紧张,哈着腰回道。
“到哪里去散散心呢?”皇上似乎想到了什么。♀
王福全把拂尘插在背后,凑到皇上身边小声说到:“皇上想散心,那就得出宫,什么酒楼饭庄,青楼小院,可比这宫里有意思多了。”
“狗奴才。”皇上听了笑道:“说的好象你去过一样。”
王福全听了,立马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奴才多嘴,奴才是阉人,断过子孙根的,这真要去,他们不说,奴才自己都先把自己羞死了。”
皇上笑了笑,又让王福全起来,看他殷勤的侍候着,想着王福全不当职时,怕对这宫外恐怕比自己这皇上都熟,他的点子,倒也可以一试。“太后驾到——”养心殿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奴才恭请皇太后圣安”王福全见李嬷嬷搀着太后进来,忙的行礼。
太后让众奴才都起来,又问了大家刚才在笑什么,让讲出来让自己听听。
“没说什么,呵呵。”皇上忙回着:“黑着天皇额娘怎么来了?”看太后已进来,皇上赶紧从几子后面绕了出来,搀着太后的胳膊进入偏阁。
太后在红木雕花榻上坐定,笑望着皇上道:“哀家听说你这几天看折子都到很晚,怕奴才们侍候不到,特意让厨房做了碗燕窝八仙汤,皇上用点才是。”
“还是皇额娘想的周全,儿子正好有点饿了。”皇上从太后身边的婢女手中接过热汤,细细的喝了起来。
太后看皇上把汤喝完。掏出赭色镶杏仁白包边手帕子,专心的给皇上拭了拭。
“自朕母妃逝后,皇额娘对朕照顾有加,皇额娘的造化之恩,儿臣真是无以为报。”皇上把碗放在乌木小方桌上,心里满是感激。
太后把皇上的手拉在手心里,想了想,开口道:“赫临哪,母后一生没跟先帝育有孩儿,你又孝顺得体,母后看见你不知道有多喜欢,你的母妃活着时深受先帝喜爱,先帝驾崩,她一时伤心,白凌一丈便随先帝去了,你虽不是我亲生,但就象是哀家的亲孩儿,我们孤儿寡母走到如今,哀家在你身上是用了心的呀。”
皇上听了忙的点头称是,索绰罗端安太后听了,无比欢喜,又把王福全叫进来,问皇上最近都用了什么糕点,三餐进的多不多,又闲话了一番,才扶了李嬷嬷的胳膊,缓缓的出了养心殿。
宫里已上夜,守夜的人提着昏黄的宫灯,两两的走在寂静无声的小道上:“太后,您可当心着点脚下。”李嬷嬷一边搀着太后的手,一边提醒着。
不一会儿,众人便到了延禧宫的门口,前面过了苏答应的寝宫,便是太后的慈宁宫了。
“太后要不要进延禧宫”李嬷嬷问道。
“让她休息吧,大晚上不要惊动她了,也免得别宫妃子说我老婆子偏颇。等生下阿哥再看不迟。”端安太后没有^H小说
“要说素妃也是个节俭的,进宫这些年,也不见问皇上要这要那,性子是极恬静的,就是太不争强好胜太不知谋算,在宫里呀,难免有些吃亏不如意。”李嬷嬷小声向太后道。
“等生下了皇子,哀家自会赏她,给足她脸面。”太后冷冷的道。
李嬷嬷听着太后似乎不大欢喜,便也不敢再言。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夜色,听的人胆战心惊。
“太后……”
“哀家什么都没听见。”看李嬷嬷似乎被惊了一下,太后便接了一句。
直至回到慈宁宫,一路无话。
“王福全,伺候朕歇息吧。”皇上待王福全送完太后,自己懒懒的翻了几页书,一想到明日的出宫,心里有些激动,便无法静下心看下去。
“嗻”不过皇上今日歇息的倒早些,王福全不解。
“早些歇息,明天早些跟你出宫访查哪,不定还会发现点什么呢。”皇上道:“别忘了通知纳兰侍卫一声。”
“嗻”王福全听了,嘴里应着,复又喊到:“皇上就寝,熄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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