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用她的鞋子盛酒喝
这日二阿哥大婚,礼部一大早便应付着,皇上跟皇后,回雪三人各乘着一辆马车,往宫外不远处的文思王府而去,文思二字,顾名思意,是皇上想让二阿哥见贤思齐。♀多多学学文人雅士的才思,别整天的乐不思蜀的样子,让人笑话。
每每有阿哥们长大成人,赐了宫外的府邸居住,皇上必然要赐王封号,如今天给了二阿哥一个文思王的称号,虽跟他粗犷的外面不甚符合,但字面上又有文,又有思,二阿哥听着倒也喜欢。
到了文思王府门前,早有大小官僚提着贺礼或是拿着礼单子到了,二阿哥今日穿着一身大红礼服袍子,头戴双展翅,身披大红花,面对各人送来的礼物,早已是合不拢嘴,皇上下了轿马,早有王福全在一侧扶着,后面跟上来的是皇后,皇后后面是回雪,皇后伸出手来,欲在百官面前拉着皇上的手,以展示夫妻情深,自己这皇后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想到皇上却没去扶她的手,而是等回雪走上前,一把拉住回雪的手道:“小心台阶,你的肚子越发的重了。”
皇后看着这一切,自讨了个没趣,白了回雪一眼,便由二阿哥扶着,进了王府,王府刚建不久,一应用品都还是新的,两边的路沿子上种着不少当季的花,在大夏天里开的分外热闹。♀栏杆处绑着些大红的绸带,从正室门口一边连到偏房,王府虽没有皇宫大,但亭台水榭一应具全,这会儿院子里摆着不少酒桌子,上面盘盘盏盏堆满,众人忙着给皇上行了礼,便都翘首以待新娘子是何模样。
皇上刚落座,便听到王府门口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不多时,一个着凤冠霞帔,头顶红盖头的女子由一个老妇搀扶着下了轿子,只见她举止端庄,行走间如春风拂柳,先是按规矩跨过火盆,才慢慢的走向堂屋,后面跟着的两个十几岁的婢女在一旁引着路,时刻告诉新娘子哪里应该大步,哪里应该抬脚。皇上端坐在对门的椅子上,皇后在另一边,回雪站在皇上身边,皇家的亲事,自然跟寻常百姓家不同,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但有些地方也依着乡野的风俗,眼看新娘子要跨过火盆,二阿哥在一边用红绸缎引着她,因她顶着红盖头,倒也看不清今日是何模样,只听得一旁引着新娘子抬脚跨门槛的婢女声音清脆甜美,二阿哥不免多看了两眼,见那婢女有三分姿色,便喜在心里,婢女见二阿哥这样瞧着自己,脸上一红,也回了一个妩媚的眸子。
新娘子本就看不到这些,因二阿哥脚下步子跨的大,自己也跟着跨上去,谁知步子小了些,一脚踩在门槛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红盖头摔的老远,众人哪见过成亲时这样出丑的,便都乐的哈哈大笑起来,一看皇上端坐着一丝不苟的,便又忍了回去,新娘子本来长相不好,又天生的黑,跟块烧糊了的卷子一样,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忙伸手去捡地上的盖头,胳膊一伸,露出半个手臂的青胎记,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刚看的人觉得触目惊心,二阿哥又是个挑剔的,本不想娶这赵玲珑,今见她如此,更觉得蠢笨,厌恶之心备增,也不拿正眼瞧她,心不在焉的拜了堂,把她送进洞房去坐着,连碗水都没交待给她上,自己跑到前厅里大吃大喝起来。♀
皇上见二阿哥行了礼,便带着回雪回宫了,因回雪的轿马折了一个轮子,怕是颠簸不好走,皇上便把回雪抱到自己的马车上,皇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大喜的日子里却又气愤起来,皇上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对回雪,明显是不给自己这个皇后面子,当年自己怀着二阿哥,直到生下二阿哥,也没见皇上这么上心过,还让皇上抱着上车,这妖媚样子,不是商纣王的妲己才会使的招吗?
众人见二阿哥出来敬酒,加上皇上已经回宫,便都放开了些,不再拘礼,又有些人一心巴结二阿哥,所以说话都是捡好听的说,什么二阿哥仪表堂堂,皇上看重,还亲自来主婚,什么二阿哥年纪轻轻便是文思王,以后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听的二阿哥如上云端,很是受用。一时来到老丈人赵直的桌子前,二阿哥已是摇摇晃晃有些醉意,端着酒杯怎么站也站不稳,幸好小太监识相,忙上前扶住,赵直以老丈人自居,今日嫁女儿也很是风光,所以便有些倚老卖老似的道:“女婿喝那么多做什么,这黄汤灌下去,睡醒了要头疼,可知房里还有你的福晋在等你掀盖头,别误了事。”
众人听了赵直的话,打着趣道:“就是就是,这成亲时最最重要的,不是喝酒,可不要把正事给忘记了。♀”
本是些玩笑,二阿哥却听不得赵直一个臣子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加上他的女儿极丑,二阿哥本就看不上,如今他竟然在众人面前提什么掀盖头洞房之事,其它人的打趣,在二阿哥看来,也是嘲笑自己,于是冷冷的道:“赵直,你不要以为把女儿嫁给本王,就可以这样跟本王讲话。”
其它桌正在觥筹交错,听到二阿哥这样大声的吼赵直,都竖着耳朵听热闹。赵直被二阿哥吼这一声,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于是站起来顶了一句:“二阿哥就算是阿哥,也需懂得分寸。”
“本王长这么大,不用你一个外臣教什么分寸。你吃你的酒,闲话少说。别以为做了本王的老丈人,便无法无天。”二阿哥一个趔趄,摇着酒杯对着赵直又吼了一句。
赵直在嫁女儿当日受了这样的屈辱,心里很是有火,却又无法发泄出来,青着脸,站起身带着家丁便拂袖而去。一场喜宴便这样不欢而散。
当晚,二阿哥也没去掀那赵玲珑的盖头,她含泪独坐洞房到天明,本以为第二天,第三天会好一点,没想到二阿哥当他是透明人一般,不但不跟她说一句话,晚上也从来不进她的房间。赵玲珑虽有个赵直这样的爹,却生性胆小懦弱,有话憋心里不敢讲,只得处处忍着。
一连几日在朝上,赵直都阴冷着脸,本来皇上的脸都已经够难看了,没想到赵直竟然更胜一筹,一日下朝,赵直实在忍不住,便去了养心殿找皇上。因御膳房做的酸梅汤比往年都好,闻上去酸的很,但喝上去又甜又清爽,皇上惦记回雪,便让王福全带着太监抬着轿撵接了她来品尝,刚喝了小半碗,见赵直心急火燎的进来,便问他是何事。
赵直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头道:“二阿哥成婚当日,郁妃娘娘陪同皇上一同去的文思府主婚,臣如今便也不隐瞒皇上,娘娘,不是臣说句杀头的话,二阿哥他”
“二阿哥又怎么了?”皇上加重了声音,放下酸梅汤碗问道,一旁侍候的王福全嘴上道:“赵大人,您有什么当紧的,也让皇上用了汤再说。”王福全敢说这句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在宫里,做奴才的自然都要懂规矩,好比同主子回话,也得看主子得空不得空,如今打断皇上用汤,便是极不恰当的,若是皇上心情不好,责罚下来,拉出出打棍子的可能都有。
皇上却依然是冷冷的,也并不责怪,只是说道:“赵直,你有什么话就跟朕讲。你的女儿嫁给了二阿哥,按宫外人的说法,咱们便是亲家,你起来回话吧。”
“臣谢皇上。”赵直说着,却并不起身,依然以手按地扣了头道:“二阿哥自从娶了小女玲珑,到如今过了好几天,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当她是个死的听说洞房那天盖头都没掀她的,不过是嫌弃她长的丑。”
“或者是刚结婚,害羞罢了,不过才几天,过些时日,不定就好些了。”皇上道。
“皇上二阿哥哪里是害羞,虽不动我的小女,但听说,小女的陪嫁,一个叫菊花的,倒跟二阿哥打的火热,不但第一晚二阿哥就睡在她的房间里,而且夜夜如此,虽男人可有三妻四妾,小女也懂这个道理,但被一个婢女抢了风头,实在让人咽不下这口气,这婢女菊花,臣也是知道的,一向跋扈轻浮,因小女性弱,臣才把她放在小女的身边侍候,为的是能保小女平安。免得被他人欺负,没想到,这却是养了一只白眼的狼,不但咬主子过活,甚至要唯她独尊了,听说”赵直一边说了一大串的话,说到最后一句却卡住了。
“听说什么?”皇上追问,听赵直的一番话,皇上心里有些恼这二阿哥不争气,见赵直欲说还休的,不知下面还会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听说二阿哥还用她的绣花鞋盛酒喝,还让王府里的奴才们每人都喝一鞋底子,说是记住菊花的味道,以后侍候菊花得分外小心。堂堂一个阿哥,用一个婢女的鞋子盛酒喝,自先帝以来,咱们宣国也没这个例。”赵直护女心切,说的义愤填膺。
皇上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二阿哥不按常理,竟然能到这个程度,事实查清之前,也不好枉下结论,于是让赵直先回去,说是自己先查查,自然会给他一个说法。赵直刚退出去,皇上便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嘴里骂道:“这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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