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第一二一章四阿哥病了

作者 : 一朵肆千娇

宫里这几日,倒多出许多繁琐的事,一是听说,前朝里,有人求皇上重治青嫔的阿玛佟佳图海,有人求皇上网开一面。后宫里,苏答应求着管嫔跟自己一起,去求皇上让三阿哥时常能到她宫里,如今三阿哥跟她这个身生额娘越来越生疏了,这样下去,可没什么好处。管嫔却没有答应,苏答应只好做罢,或者,她也曾偷偷去求过皇上,只是没有成事。

这几天三阿哥贪玩的很,背着嬷嬷到处跑着踩雪,衣裳穿的单薄,晚上受了凉,就开始咳嗽,打喷嚏,让太医瞧了,吃了一付药,也没见好,回到阿哥所,他又围着四阿哥转,把四阿哥也给传染上了,四阿哥还在襁褓,哪里不舒服,也不会说,只能躺在褥子里哭叫,哭了一两个时辰,脑壳发烧,渐渐昏昏沉沉起来。

皇上这一夜本留在相印殿,刚睡一会儿,就听到阿哥所的嬷嬷们过来叫,说是让回雪去看看,小孩子太难将养,哪里疼哪里痒的,他也不会说。嬷嬷们怕有事,自然先来禀告。

回雪很是挂念,披衣起身,顾不得梳洗,随便挽了头发就要去阿哥所,皇上叫来王福全,让小太监抬了撵轿来,跟回雪一前一后的去了,下雪天,虽雪已被清扫过一遍,可白天地上潮湿,入夜就结下浅浅一层冰,这时候走上去,怕是要摔倒,还是坐撵轿踏实些。

太医院的太医也被叫醒了,提着药箱子往阿哥所奔,如果阿哥们出了什么意外,不管太医有没有疏忽,都会受连累的,所以他们的一双眼,时常就盯在阿哥所。

深夜里脚步重重。夹着小声的说话,有的宫里偷偷开了宫门,举着灯瞧一瞧,又缩了回去,宫里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哪里要是出了点什么动静,半数的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着。♀

四阿哥的小脸烧的通红,小手不停的抓着摇篮边,已经烧的不哭了。只躺在那眯着眼。

“怎么不把四阿哥抱在怀里?放在摇篮里,有个好歹,你们知道吗?”皇上目光落在喂养四阿哥的女乃口身上。连带那些嬷嬷,都吓的后退一步跪在地上:“皇上,四阿哥身上,火热火热的,奴婢们是怕。贴身抱着,四阿哥就更热了,所以……”

“皇上,四阿哥受了凉,这样的大雪天,也免不了的。哪个人从小到大的,没灾没难呢,等发烧好了。四阿哥身体就能越发强壮了。皇上别急。”回雪说出这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本以为自己会抱着四阿哥先痛哭一场,恨不得代他受罪,没想到来了阿哥所。自己倒先稳住了。

太医提着药箱子要给皇上请安,皇上直接免了:“给四阿哥治病当紧。大晚上的,哪还有什么讲究。”

太医小心翼翼的给四阿哥瞧了病,说不是简单的发烧,而是受了风寒,先是开了退热的药,接着就开了安神的方子,去湿的方子。小太监赶紧抓了药去煎煮,不一会儿端来半碗药汁,药汁太苦,强行给四阿哥灌进去些,又被吐出不少,好在过了一阵子,模一模四阿哥的小脑袋,果然不烧了。

回雪这才捡了把椅子坐下,心口开始突突的,其它宫里的人,荣妃,青嫔,苏答应,岑梨澜等听到信儿,都来探视,说是探视,不过是各有目的。

荣妃听下人说,阿哥所的四阿哥突发高烧,怕是病的很重,连皇上都半夜去了阿哥所,心里一阵高兴,仔仔细细的梳洗了一回,又叫上青嫔,二人才往阿哥所来,借着灯光,见荣妃满头珠翠,一副硕大的赤金凤凰簪子醒目的插在发间,还在轻微的颤动,想来是看热闹心切,路上走的急。

如果不是四阿哥病了,苏答应也不会来,听人传言,说四阿哥的病是三阿哥传染上的,如果四阿哥有什么不测,那三阿哥不是要遭殃?自己这个额娘虽不被三阿哥喜欢,可也逃月兑不了责任。免不了要被斥责,于是心里忐忑,扶着婢女就来了。

岑梨澜原本没睡着,靠在榻上翻医书,前几天苏太医教了她一些治头疼脑热,发热发寒的方子,她这几天全心全意的在揣摩,如果永和宫哪个奴才病了,她竟然也能给开些药,虽没太医院太医开的精良,但一般小病,还真能吃她的方子,听到宫道上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跟王福全的说话声,让人打探了下,说是郁妃的四阿哥病情危重,岑梨澜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眼,直到太医院,才发现自己急着出门,竟然连小褂都穿反了。

阿哥们一向有嬷嬷照顾,若是身上不好,嬷嬷们就逃月兑不了干系,最起码也得担个疏于照料的罪名,她们入宫多年,自然知道规避风险,见缝插针,刚听太医说,四阿哥是风寒引致发烧,这屋里温暖如春的,贴身侍候的嬷嬷一般也不太出阿哥所,怎么四阿哥倒得了风寒,肯定是三阿哥传染的,于是众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道:“奴婢们说句不中听的话,实在不是照应不暇,而是三阿哥这些天发烧了,又天天往四阿哥房里窜,四阿哥这病,说不准,就是因为三阿哥才染上的。”

皇上听了,不置对错,回雪也并未说话,倒是苏答应坐不住了,冷眼瞧着嬷嬷道:“三阿哥本来也病着,又不是大人,难道还故意传染四阿哥不成?你们这样说,是何居心。”

苏答应位分不高,可这么高的嗓门,把几个妃嫔都吓了一跳,也足以让嬷嬷们噤若寒蝉,皇上问嬷嬷:“怎么,三阿哥前两日也病了?”

“是,三阿哥调皮,总爱让小太监带着,满宫的跑,这几天雪大,外面冷的很,阿哥所又热的慌,这一冷一热的,激着了。”一个嬷嬷说道。

曾有几天,荣妃一直试图亲近三阿哥,不过是想让皇上知道她的慈爱,也让苏答应知道,她荣妃在宫里,如鱼得水,呼风唤雨,如果不听荣妃的,那连她最亲的三阿哥,荣妃都能夺了去,真的成功离间到三阿哥跟苏答应,看着三阿哥跟野驴子似的,荣妃又觉得没趣了,好些天不准他踏入承乾宫,对他的事也不闻不问,没想到他病了,自己却不知道,听嬷嬷们告诉了皇上,怕皇上有想法,赶紧打着圆场道:“三阿哥的病不当紧,太医们都瞧过了,我也来瞧过几回的,怕让皇上分心,这些天不都在忙西北战事吗?所以就没跟皇上提。”

皇上听了,赞许的点点头。

苏答应自然懂得,荣妃这是在撒谎,于是借机说道:“荣妃娘娘既然知道三阿哥病了,那三阿哥到底是什么病,又有哪几位太医看的诊呢?说出来,也好让皇上放心。”

荣妃被问的脸上一红,无话可接,在皇上面前,话也不能乱说,若皇上较起真,随便问嬷嬷们一句,就问出来了,没想到四阿哥喝完了药,精神头好一些,想来是饿了,要吃女乃,又或者苏答应的声音太响亮,惊醒了四阿哥,四阿哥就躺在摇篮里哇哇哭了起来。

回雪的心又被揪了一下,她快步上前抱起四阿哥搂在怀里,想拿脸贴着四阿哥的小脸,又怕自己的脸太凉,只能轻轻的晃着四阿哥,一个女乃口站起身接过四阿哥,走入里间,撩开衣裳,给四阿哥喂起了女乃,四阿哥便不哭了。

皇上看了看苏答应,有些不快的道:“三阿哥怎么样朕不知道,这里是阿哥所,小阿哥还睡着,你说话就不能为他人想想。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苏答应被皇上训斥了,只好起身行礼,嘴上说着:“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失查了。”

众人又忙活了一会儿,见四阿哥又睡了,才出阿哥所,皇上又开始咳嗽,王福全拿件大毛的披风给皇上系上,让小太监抬着撵轿往养心殿去了,太医跟在撵轿后面,还需要去给皇上把一把脉,这一夜,怕是不能睡了。

回雪走了出来,才觉查出外面寒气逼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竟然一点都没注意,也没披什么厚衣裳,烟紫听说小主子病了,也吓的六神无主,全忘了要给主子拿披风这事。当下想起来,不禁后悔不迭。

“我看了太医给四阿哥开的方子,有散热驱表的,有安神的,去湿的,都是好药,也没啥毒性,你大可放心。”岑梨澜安慰回雪。

“皇上在这儿,众妃嫔也在这,太医院太医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药方子上下功夫,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回雪缩着袖子道:“宫里若想下毒那也是下在暗处。不过是药三分毒,等四阿哥好了以后,还得叮嘱嬷嬷们,更细心的照料才是。”

“还不是苏答应的三阿哥闹的,真是惹祸精,也没人管管。”岑梨澜道:“苏答应想管,他不让管,荣妃不管他了,他倒常屁颠的往承乾宫那溜达。溜达出毛病来,又传染给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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