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第232章 你把脑袋颠坏了吗

作者 : 一朵肆千娇

“只是,可是什么?还不给朕把话说明白了。《》”皇上听内务府管事说话结结巴巴,思前想后欲言又止的,气的把玉佛珠扔在暖炕上,指着内务府管事道:“仔细说。”

“皇上息怒,奴才照实说。”内务府管事跪倒在地直磕头:“只是,凌云姑娘一心回到承乾宫去侍候,所以三番两次的写信给荣妃娘娘,只是娘娘不接信,也没回话,凌云姑娘自知回去侍候无望,想来觉得绝望了,所以才……才自尽的。”

“皇上别听这奴才瞎说,凌云何曾给臣妾写过什么信?若是写了,臣妾哪里还忍心让她呆在内务府,早让她回承乾宫了。”荣妃说着,瞪了内务府管事一眼。

“那信,在郁妃娘娘那里,奴才并不敢说假话哄骗皇上。”

荣妃脸上一红,看着回雪道:“凌云是我承乾宫的奴婢,怎么,到头来,她的信在郁妃手里?”

“皇上,臣妾也是听说内务府出了人命,所以赶着过去的,至于这信,却是凌云写给荣妃的。”回雪说着,从袖里掏出信来,王福全赶紧的接了呈给皇上。皇上展开来,一字一句的看了,然后把信放在暖炕上,让内务府管事先退下去。

皇上长时间的沉默,荣妃恐信上写了什么对她不利的东西,便急着辩解道:“皇上,凌云被臣妾赶出承乾宫,或许心中有恨意,她所写的东西,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皇上明鉴。”见皇上阴着脸仍不说话,便接着道:“或许,凌云是受人唆使,才写这些信的。也不足为怪。”

“荣妃,你的婢女信中所写,不过是对承乾宫的留恋,能受什么人唆使?朕怎么没看出,她心中有什么恨意?”皇上说着,把那几页信扔在地上,荣妃跪着捡起来,看了看信上的内容,果然没什么出格的话,只是自己刚才没沉得住气。♀先露了马脚。

“宫里的奴婢们犯了错,理当问过郁妃,再做定夺。下一次,朕可不想听到,哪个奴婢又莫名其妙的死了。”皇上重新拿起玉佛珠,一下一下的转着,声音虽不严厉。但却透着一股子威严,荣妃自知皇上有些责怪自己,只得往前跪了两步道:“臣妾知错。”

养心殿外的冰粒子已被扫净,只是天空依旧阴暗,夜深了,放过了烟花。宫里到处都是纸屑燃烧的味道。

王方提着灯笼,小心的给回雪照着路,荣妃本来走在前面。只是心不在焉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旁边的小婢女一时没拉住,荣妃只能一手扶着宫墙才站稳了。让主子失态,是做奴才的不是。小婢女一面递上手帕,一面跟荣妃道歉。

荣妃霎那间想起了凌云的好,凌云跟着她已有好些年,不管跑腿还是送信,或是张罗承乾宫事宜,都很有分寸,如今她死了,自己突然就像少了一只胳膊似的,浑身不自在。刚看了凌云写的信,字字真切,难道她真的跟郁妃没有关系?人都临死了,应该不会说什么谎话才是,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凌云?

见回雪不急不慢的走来,知道躲不过,便用手帕子净净手道:“郁妃的消息果然灵通,如今凌云已死,郁妃有何感想呢?”

“凌云是承乾宫的奴才,论感想,也应该先问承乾宫才是,她如今死了,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想来她对主子一片赤诚,到头来,还被别人误以为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我凭什么要信你的话?郁妃你怎么知道她就对我一片赤诚了?”荣妃反驳。

“荣妃娘娘是要听真话?”回雪浅浅一笑,夜里极静,这浅浅的笑犹如春日梨花上的露珠,颤颤巍巍,清脆干净:“王方,你来告诉荣妃娘娘。”

“我家主子知道凌云要去阿哥所谋害四阿哥的事,不是凌云姑娘说的,而是凌云姑娘跟她的一个朋友,内务府的小太监说了,奴才花银子找到那小太监,从他口中得来的消息。”王方哈着腰说道:“若说错,凌云姑娘只错在,不应该给小太监说那么多**话,但若说凌云姑娘跟我们相印殿有交情,那肯定是假的。”

荣妃差一点站不稳,王方的解释合情合理,或许走漏了消息,纯属凌云的无心之失呢?那她当然罪不至死,心突突跳的厉害,扶着墙才站定了,恨恨的问道:“内务府那太监,叫什么?”

王方看了看回雪,行了个礼回道:“荣妃娘娘恕奴才不能告诉,那小太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奴才答应过他,不能把他卖了。”

“你——”荣妃指着王方道:“大胆。”

“荣妃娘娘这又是何必,凌云人死不能复生,就是把那多嘴的小太监揪出来,又有何用?就是到皇上那,小太监也未必就有多大的罪过,始作俑者,才最可恨,不是吗?”回雪挡在王方前面,话语伶俐。直指荣妃。

荣妃心中犹如海浪翻滚,头痛的很,只能扶着婢女,心神不宁的回了承乾宫。

当晚下半夜,大阿哥披星戴月而归,他本来可以在安城住宿一晚,只是听宫外的人议论,说是宫里逼死了人,于是快马加鞭的进了宫。

荣妃无心睡下,正坐在灯下发楞,听说大阿哥回来了,心中才欢喜一点,出承乾宫迎接,见大阿哥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太监,有的拿着包袱,有的抬着箱子,还有的打着灯笼,忙搀住道:“才走这么些天,人就瘦了一圈,额娘心疼死了。你外公领命去了西北,你可见了?”

“见了。”大阿哥点了点头:“额娘,听说,二弟回安城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荣妃拉着大阿哥的手回内室,让婢女端了茶上来道:“他那么一个人,遭遇不测有什么奇怪,他的娘这回也随着他命赴黄泉,这回,娘俩儿可以在地下团聚了,多好,再说,皇上已让二阿哥跟皇后葬在一起,这是多大的荣耀。叶赫那拉氏幽禁了好长时间,如今死了,还能以皇后之仪下葬,真是便宜了她。”

大阿哥瞧着眼前的额娘,虽面色憔悴,但一张嘴还是不饶人,他在信中已知皇后归天之事,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额娘如此的冷漠,心中有些不满,便道:“额娘,皇后娘娘无论如何,是跟额娘一起侍候过皇上的,如今她已死,额娘怎能背后这么说她,再说,二阿哥也是我弟弟,他年纪轻轻……”

“你回来一句暖心的话都没跟额娘说,倒替这两个死鬼说话,你是去了西北一趟,把脑子颠坏了吗?”荣妃气愤:“皇后压了我大半辈子,直到她死,还是皇后,论长相,论家势,我博尔济吉特氏怎么不如她?你忘记当初二阿哥是如何陷害你了?竟替他说好话?”荣妃说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茶水太烫,气的荣妃直接把茶水泼在那冲茶婢女的手上,婢女手上立即出现一片红斑,接着便是豆大的水泡。

在这宫里,奴婢们做错了事,主子惩罚,只有接受的份,那婢女被荣妃泼了一回,知道荣妃心情不好,也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站着,疼的眼泪直滴。

“我泼错你了?”荣妃见婢女流泪,便狠狠的问了一句。

“奴婢不敢,都是奴婢的错。”婢女赶紧跪在地上。手上的水泡越来越多,跪在地上却一动也不敢动。

“额娘,你这又是何必,我在宫外都听说了,承乾宫里逼死了奴婢。”大阿哥忍不住抱怨。

“承乾宫逼死了奴婢?你听谁说的?这些个奴婢都快把主子逼死了,办错了事,被惩罚一下,很不应该吗?凌云她已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关于她的事。”荣妃自知错怪了凌云,想起凌云,就让她感觉掉进了回雪的圈套,心里恨的痒痒,这会儿大阿哥又来招惹,更是又悔又怒。

大阿哥见今日的荣妃有些反常,平时很少见她如此歇斯底里,便也气呼呼的,站起身就要回阿哥所,荣妃见廊下的太监抬着几个箱子,便问道:“是给你阿玛捎的东西?这回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应该沿途捎些,以示你的孝心。”

“回荣妃娘娘,这箱子里装的是大阿哥的书籍。”抬箱子的小太监哈着腰道:“大阿哥这回去西北,可是用功的很呢,每晚看书都到半夜,且做了三十多首的诗呢,全是赞美边关将士的,连将军都说好。”

“掌嘴。”荣妃怒喝一声,早有小太监上前,对着那抬箱子的小太监就是“啪啪”几个耳光,打的小太监嘴角流血,后退两步,跪倒在地。

“大阿哥,额娘含辛茹苦,让你去西北,一来体验边关的辛苦,二来代表皇家的一片心,你可倒好,去那地方,你带什么书?写什么诗?会写诗又怎样?西北都兵败了,你还千里迢迢不忘这几箱子书呢,你是要学南唐后主李煜吗?不要江山,只惦记着诗词做画,额娘对你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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