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第397章 她看到的疯子

作者 : 一朵肆千娇

陈常一向爱惜奴才,这会儿自己也坐了起来,疲惫靠软枕上:“郁妃娘娘,这些奴才,虽多数是内务府分派,但做事一向勤勤恳恳,对我也是细心周到,且正好岑妃娘娘所言,我虽对奴才无大恩德,但从不苛待下人,料想不是他们下药。”

婢女菊香见陈常坐了起来,便拉了拉锦被,扶着陈常躺下:“主子,还是歇着吧,刚喝了药,别受了风。”

玉妃冷眼瞧着这一切,包括永和宫里奴婢穿戴,小太监神情,她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却无从下手,想了许久,才喃喃道:“或许,是内外勾结呢,做下人毕竟没有多少银子拿,若哪个起了贪心,得了别人银子,或许也会做出祸害主子事。”

回雪不置可否。

岑梨澜冷冷道:“玉妃娘娘觉得,这深宫大院里,是谁跟陈常有仇呢,要不折手段买通下人,祸害陈常?”

确实,陈常虽怀着孩子,但做事做人一向规矩,这宫里,并没有竖什么敌,倒也想象不出,谁背后下手。

玉妃被岑梨澜问有些语塞,却又不服软,嘴上争辩着:“或许……是别人嫉妒陈妹妹怀了孩子,这深宫里,自已不能生,也不想让别人生人,实太多了。”

回雪看了眼玉妃,缓缓叹了口气:“玉妃就不要自乱阵脚了,太医也说了,只是猜测有人下了巴豆类东西,如今没有证据,胡乱猜测,倒不好了。”

岑梨澜点点头,站回雪身边。默然。

玉妃却又有了主意:“或许没人下药,或许有人下药呢,防着总比不防好,陈妹妹身子娇贵,可容不得一点闪失。”玉妃无比怜惜似,走到床边,握住陈常手,轻轻放她手心里,这倒让陈常有些脸红,平日里她跟玉妃并没有过多交情。犹记得当时玉妃时时处处为难江答应,如今却对自己这么亲昵,倒让人接受不了。

玉妃脸上却带着笑。装作十分心疼模样:“陈妹妹是大福之人,一般妖魔鬼怪自然要现形。”

回雪冷冷道:“妖魔鬼怪之言,玉妃还是别乱说。”

玉妃有些尴尬,低下头去,假装揉着眼睛。脑袋里飞速转着,低头间她发间簪子轻轻荡漾,从窗户边投射来暗淡光线照着她簪子,让人看不真切:“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跟你们不熟。往来永和宫呢?若不是永和宫里人做,那便是外面人做。”

菊香小心搬来一把红木椅子给岑梨澜坐了,自己又退到床前候着。

“永和宫能来什么陌生人呢。我倒是没见,永和宫里人不得皇上宠爱,这是人皆知,如今我们又不常侍寝,能有什么人把我们当眼中钉呢?”岑梨澜默默道。

菊香暗暗思量。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虽说见过。却也算陌生,但看看玉妃,她又把话咽了下去,只用一只手轻轻握着衣袖。

回雪看出了这其中端倪,便问她:“菊香,你可知道什么?”

“奴婢…奴婢……”菊香吞吞吐吐起来。

“菊香,你知道什么,就告诉郁妃娘娘,万事有郁妃娘娘做主。”岑梨澜催促她。

玉妃也像走久了夜路突然见到了亮光似,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菊香,是不是你见了什么不正经人来过?你且说出来,横竖有我们做主,若是查出来有人下药,定让她……”玉妃本来又想说五马分尸,怕被人笑话,死死咽了下去。

陈常喝了药,身上好些了,也发了些汗,有些饿,苗初便帮着去厨房端来了两盘果子,一盘炸苏果,一盘油炸糖馓子。陈常捏了些馓子吃了,身上有了力气,靠床头道:“菊香,你一向不是个吞吞吐吐人,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菊香这才福了一福:“对不住了,玉妃娘娘。”

玉妃脸“唰”白了,头上簪子抖厉害,她嘴唇哆嗦:“菊香,你可不要乱指认,近这些天,你家主子大着肚子,我可也大着肚子,且除了今日,我也没到你们永和宫走动,郁妃娘娘若不信,可以问岑妃。”

玉妃望着岑梨澜,似乎想让岑梨澜帮她辩白。

岑梨澜一直跟她不和睦,自然也不愿意理她事:“玉妃娘娘来没来过永和宫,就只有玉妃娘娘一个人知道了,我这个笨人,自然不晓得。”

玉妃脸白了。

回雪淡淡道:“让菊香说完。”

玉妃却不依不饶:“菊香,我跟你无怨无仇,饭可以乱吃,话你不能乱讲,不然诬陷妃嫔,你可知道后果?”

菊香嘴唇也哆嗦起来。♀

回雪见玉妃无休无止,总是打断别人话,便冷冷呵斥道:“玉妃是不打算让菊香把真相讲出来吗?”

玉妃有些狼狈,低头无语。

菊香看了眼玉妃,又给回雪福了一福:“郁妃娘娘,奴婢所说人,并不是玉妃,而是秦……秦……那个叫秦欢,当初跟我们主子一道儿进宫伺候皇上,现如今,听人说,她疯了,成日里疯疯癫癫,以前人家说,她只知道吃饭,睡觉,白天就储秀宫捡捡树叶子,或是到畅音阁,一坐就是一整天,拿着石头投湖里金鱼。近奴婢发现,她总爱到永和宫晃悠。有几次,奴婢见她头发凌乱,穿戴也脏很,大冬天,倚永和宫边上喊冷,又说饿。奴婢心里便不落忍,于是偷偷……偷偷带她到小厨房拿过一点吃。不过是一些果子,或者是一点年糕,其它,奴婢没敢给她拿过……这都是奴婢错,奴婢不应该不告诉陈主子,私下给她拿东西。但秦……欢得了吃,都是利索吃完了,然后就走了。并没有别事,只是今日提及,除了秦欢以外,倒没有见别人来永和宫。奴婢一直不敢说,是因为秦欢不像是能下药人,且她不得宠幸,又疯疯傻傻,她哪来药,为什么要下药呢,再则,秦欢毕竟是……是玉妃娘娘亲戚。”

所有人都静静听着。

菊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所知道讲了个明明白白,接着,便“噗通”跪倒地:“陈主子,奴婢愿意领罚,奴婢不应该把秦欢领进永和宫……”

陈常不是一个狠心人,联想着冬季风雪大,秦欢虽说储秀宫过活,到底没位份,也不受宠爱,想来日子难挨。缺吃少穿,若真是菊香不动声色带她到小厨房拿些吃,陈常也没有什么怨言,于是便和颜悦色道:“菊香,你起来吧,你做对,秦欢她……也怪可怜,给她拿吃也不是你错,若是让我遇见,或许我也会同情,且,她还是玉妃娘娘表妹呢。”

陈常本是一句随口话,玉妃却如被踩着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她早不是我表妹了,你们不用看我面子上可怜她,她如今得这样下场,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玉妃跟秦欢不和睦,这会儿恨不得立即撇清自己跟秦欢关系。

岑梨澜心想着,世间冷暖,也不过如此,心里对玉妃鄙夷,添了一分:“玉妃娘娘,秦欢虽不受皇上待见,但她是你表妹事,怕不是你能改变,且也没有人说是秦欢下药。”

说到这儿,岑梨澜也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

回雪静默着,听几个人叽叽喳喳,若不是菊香提及,回雪也忘记后宫中有秦欢这个人了。

秦欢突然被提及,回雪还脑袋里想象着她模样,宫里女人实太多,如过江之卿。且秦欢得宠日子并不长,当初选秀时对她倒有些印象,只是浅薄印象繁忙日子里,逐渐消亡殆了,下了几场大雪,那些个不重要人或物,统统被埋进了雪地里。

玉妃急着给陈常表白:“陈妹妹,你也知道,秦欢……好吧,就算她是我表妹,可自她进宫起,我俩交情,你也看到了。如今她所作所为,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前些天下着雪,我去畅音阁看别人挖藕,还见她头发跟鸡毛一样,连支簪子也没有戴,只穿着一件单薄棉褂子,想来冬季衣裳都没有她份儿,不怕你们笑话,她远远见了我,还追着我,要扯我发间簪子呢,当时就吓我魂飞魄散,若不是奴婢拦着,她都能把我推湖里,这事我本来打算埋心里,如今说起,也觉得丢人,但她都傻成这样了,自然不会害陈妹妹你,你就放心吧。”

玉妃说这一通话,其实是为秦欢辩白罢了。若真是秦欢下药,她是玉妃表妹,传到皇上那里,自然也没有玉妃好果子吃。

若哪天能下一场大雪,将储秀宫埋了,将秦欢冻死,或许玉妃会乐拍手称,可眼下,秦欢就如一只苍蝇一般,让玉妃愤恨。想打她,却又抓不着,又怕别人笑话自已没肚量,跟一个疯子较真。

玉妃如今正当红,她可不想受一丁点连累。讲,不然诬陷妃嫔,你可知道后果?”

菊香嘴唇也哆嗦起来。

回雪见玉妃无休无止,总是打断别人话,便冷冷呵斥道:“玉妃是不打算让菊香把真相讲出来吗?”

玉妃有些狼狈,低头无语。

菊香看了眼玉妃,又给回雪福了一福:“郁妃娘娘,奴婢所说人,并不是玉妃,而是秦……秦……那个叫秦欢,当初跟我们主子一道儿进宫伺候皇上,现如今,听人说,她疯了,成日里疯疯癫癫,以前人家说,她只知道吃饭,睡觉,白天就储秀宫捡捡树叶子,或是到畅音阁,一坐就是一整天,拿着石头投湖里金鱼。近奴婢发现,她总爱到永和宫晃悠。有几次,奴婢见她头发凌乱,穿戴也脏很,大冬天,倚永和宫边上喊冷,又说饿。奴婢心里便不落忍,于是偷偷……偷偷带她到小厨房拿过一点吃。不过是一些果子,或者是一点年糕,其它,奴婢没敢给她拿过……这都是奴婢错,奴婢不应该不告诉陈主子,私下给她拿东西。但秦……欢得了吃,都是利索吃完了,然后就走了。并没有别事,只是今日提及,除了秦欢以外,倒没有见别人来永和宫。奴婢一直不敢说,是因为秦欢不像是能下药人,且她不得宠幸,又疯疯傻傻,她哪来药,为什么要下药呢,再则,秦欢毕竟是……是玉妃娘娘亲戚。”

所有人都静静听着。

菊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所知道讲了个明明白白,接着,便“噗通”跪倒地:“陈主子,奴婢愿意领罚,奴婢不应该把秦欢领进永和宫……”

陈常不是一个狠心人,联想着冬季风雪大,秦欢虽说储秀宫过活,到底没位份,也不受宠爱,想来日子难挨。缺吃少穿,若真是菊香不动声色带她到小厨房拿些吃,陈常也没有什么怨言,于是便和颜悦色道:“菊香,你起来吧,你做对,秦欢她……也怪可怜,给她拿吃也不是你错,若是让我遇见,或许我也会同情,且,她还是玉妃娘娘表妹呢。”

陈常本是一句随口话,玉妃却如被踩着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她早不是我表妹了,你们不用看我面子上可怜她,她如今得这样下场,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玉妃跟秦欢不和睦,这会儿恨不得立即撇清自己跟秦欢关系。

岑梨澜心想着,世间冷暖,也不过如此,心里对玉妃鄙夷,添了一分:“玉妃娘娘,秦欢虽不受皇上待见,但她是你表妹事,怕不是你能改变,且也没有人说是秦欢下药。”

说到这儿,岑梨澜也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

回雪静默着,听几个人叽叽喳喳,若不是菊香提及,回雪也忘记后宫中有秦欢这个人了。

秦欢突然被提及,回雪还脑袋里想象着她模样,宫里女人实太多,如过江之卿。且秦欢得宠日子并不长,当初选秀时对她倒有些印象,只是浅薄印象繁忙日子里,逐渐消亡殆了,下了几场大雪,那些个不重要人或物,统统被埋进了雪地里。

玉妃急着给陈常表白:“陈妹妹,你也知道,秦欢……好吧,就算她是我表妹,可自她进宫起,我俩交情,你也看到了。如今她所作所为,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前些天下着雪,我去畅音阁看别人挖藕,还见她头发跟鸡毛一样,连支簪子也没有戴,只穿着一件单薄棉褂子,想来冬季衣裳都没有她份儿,不怕你们笑话,她远远见了我,还追着我,要扯我发间簪子呢,当时就吓我魂飞魄散,若不是奴婢拦着,她都能把我推湖里,这事我本来打算埋心里,如今说起,也觉得丢人,但她都傻成这样了,自然不会害陈妹妹你,你就放心吧。”

玉妃说这一通话,其实是为秦欢辩白罢了。若真是秦欢下药,她是玉妃表妹,传到皇上那里,自然也没有玉妃好果子吃。

若哪天能下一场大雪,将储秀宫埋了,将秦欢冻死,或许玉妃会乐拍手称,可眼下,秦欢就如一只苍蝇一般,让玉妃愤恨。想打她,却又抓不着,又怕别人笑话自已没肚量,跟一个疯子较真。

玉妃如今正当红,她可不想受一丁点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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