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做梦!这次总算没梦到月老那厮,却看到了司马珏!
他坐在我身旁,面蒙悲,眼含忧地注视着我,悲?忧?他也会?
脑中理出半片清明,想起所发生的事儿,心中一片悲凉侵袭,看来我们是到了阎君那儿了,不然他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呢!
看来阎君还算给面子,这么快就成全我们相见.必是还忌惮我做上神时曾是王母身边的第一红人的原因。
“嗨,你,好吗?没成想我们会在地府相见。”我咧咧嘴,牵强地扯扯嘴角想笑笑,眼睛这时竟奇迹般地湿润了。
“思柔,你醒了!”司马珏面上一扫哀色,眼睛也霎时明亮起来,似猛然点燃的两簇火焰,照的我又失神了片刻。
真是太不公平了,他死了都这么迷人。
他语气也不似平常般沉稳,从未见他用这样欢快的语调说话,真是太不正常了!
他定是没料到会在地府见到我,死了还有我这样的大美女跟他作伴,定是兴奋的!幸福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一热,终于流下了眼泪,心中唉叹,该流时不流,不该流时却似绝堤的河。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虽然……在地府,呵呵,也算不错,只要能时时……见到你,跟你吵吵架什么的,我也……也别无他求……呵呵,你不用担心,我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吧,呃,你没听说过吗,就算养一只小狗相处久了都……”
“你这样盼我死?”司马珏沉声打断我的话。
咳咳,这是个严重的问题!我断然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明明是他自己……司马珏伸手给我试一下眼角的泪水,我愕然。
你的温柔我真不懂,活着尚且如此我们还能留有一份美好的回忆,这到好,死后我脑海中除了我们吵架和互相使绊子,真没有美好可言,呃,别给我擦泪了,真真的不习惯!
想想我刚才的话,自己怎么也悲春悯秋起来了。
思忖一下也就理解了,当你绝望至死时,突然那绝望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绝望变希望出现在你眼前,失而复得,悲喜交加的转换中,必是喜极而泣!
我吸一下鼻子,“那个,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猫,他经常把我抓的伤痕累累,可有一天它跑丢了,我哭了三天三夜,寝食难安,伤心了好久。你自是比那小猫有良心的多,我定不会那样想,是不!”
他目光炽热地盯着我,听完我的话,眼中莹光闪过,一把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在我耳边道:“我受伤痛了几日未曾合眼,刚刚睡下,你便咒我死,想来你是不愿从庵中出来!”
睡下?头顶上方一道亮光闪过,晴天一声霹雳,使我猛然乍醒,灵台清明一片。
一把推离他的怀抱,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苍白的俊脸,“你,睡下?没死?”司马珏挑一下眉,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冲我点点头,“不如此,怎知有人会为我伤心昏倒呢?”
屋外阳光灿烂,照的满室生辉,司马珏的面宠上的欣喜之色,眼神光华闪耀,似这明亮的阳光,是这么的真实。
我牵动一下唇角,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看着他眼中那充满的柔情,我都没见过,就似春阳下的一滩春水,软化在我手中掬也掬不住,我的心瞬间软化下来,一咧嘴,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司马珏!你这个混蛋,你骗得姑女乃女乃好惨!姑女乃女乃饶不了你。”我说着冲着他的胸前挥着两只拳头就是一通无力的乱打,他轻哼一下,唇角轻勾眼中一片春阳明媚地看着我。
“言语粗俗,不是一……”
“你没死……哈哈……”我不管不顾地大笑的很是失态,又想起昨晚的伤心,当着那些人的面,真是很没面子,又继续哭骂道:“你吃饱撑得没事儿做是吗?玩诈死!害得姐为你伤心,为你吐血,姐得吃多少红枣才能补回来呀!你,你混蛋!你……”我不解气继续对着他胸前又是一通乱捶。
他忙双手握住我的拳,眨眨眼一脸正经地皱眉道:“等等,你一会是姑女乃女乃,一会是姐,我得先理理这辈份。”
“理你个头,哪一辈都比你大。”我蛮横有理地哭嚷道,抽出手冲他胸部就又打了一下,他闷哼一声,不由捂住了胸部,我一愣查觉有异停止了哭闹,一把拉开他的手,只见玄色衣服外渗出了一片湿泽,我一模一手的血迹,惊骇道:“你……流血了。”
他伸出手,把我鬓角的发轻抚到耳后,笑笑点一下头,道:“死而复生!”
我又哭着大骂他,“你这个混蛋,不早说伤在这儿,你看都出血了!”
“你不是为我还吐血了吗?这下你心理上就平衡了。”他揶揄道。
我不理他,忙对外大叫,“宋楚,宋楚……”
“王妃,属下在呢!在呢!”宋楚抹着额头上的汗走过来。
我这时才惊觉,屋里除了宋楚,王武外还有容淼清和那名陌生的将军,只是这些人站在一旁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老僧入定般,全当没看到我又哭又笑又打的。饶是我脸皮厚,也感到了尴尬。
这一冷静下来,我有点不自在,必竟以前我和他相敬如宾,要不是以为他真死了,估计我不会这么失态。
宋楚赶紧解开司马珏的衣衫为他上药。
我看着他胸前的箭伤,伤口有点结痂,让我一顿猛捶又裂开了,显得很狰狞,看着让人心惊。
“很痛吧!”我明知故问。
司马珏看着我,眼眸中柔情一片,道,“你来了,就不痛了。”好生暖昧的话,他何时如此温情过,难道距离真产生美了,可我们之间这距离美的有点岔道,我们各有各的目的,无须这么暧昧吧!
我不自然地干咳两声,真是不习惯,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而屋内的人也真没眼力价,也不说出去,一个个又围过来看司马珏的伤口。
我忙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问道:“宋楚,毒素可清除干净了。”
宋楚边给司马珏包扎边道:“王妃放心,幸好救治及时,除了药物,属下每天还会用‘角法’配合着治疗,已无大碍。”
“‘脚,脚法’?是什么方法。”我不解,难道还要踢上两脚?停,思维又活跃了。
宋楚笑笑,没说话。
“这是一种治疗方法,是冰凌皇后留传下来的,是用一个竹筒,把‘探子’放在里面,扣在背上把毒排出来。”司马珏向我解释。
‘探子’又是什么?我又一头雾水,眨眨眼,管它呢,装懂吧,便道,“什么脚法,这不就是拔火罐吗?”。
宋楚惊诧地看我一眼,又看向司马珏,司马珏点点头,“你所言不错,《晋记?皇后传》中记载了冰凌皇后留下的‘角法’确实又叫‘拔火罐’。“又是她!真是无处不在,难怪自己也这么招人“待见”,确实影响深入人心啊。
“王爷,现在可以放风出去了。”说话的是那名陌生将军。
司马珏点点头,对一旁的容淼清道,“去办吧,告诉景澜可以收网了!”沉吟了一下,看我一眼又接着道,“就辛苦周将军了,把王妃到的消息封锁严密。”
“王爷放心,安心休养!属下告退!”
我看着出去的几人,周将军?难道是杀死持节都督范鹏程叛乱的周宏安?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站在窗前透过薄纱看着外面阳光照射下影影绰绰的人影,直皱眉头。
“思柔,过来。”司马珏斜靠在软榻上叫道。
我站着没动,恢复了平静,脑中已是清明一片,开始思考这一切。
见我没动,司马珏轻轻走到我身后,双手轻搬过我的肩,我抬头正对上他黝黑闪亮的眸子,闪着让人迷恋的光,我没出息地又被吸引住了,从他深邃明亮的眼眸中,我看到了里面一个慌乱的我,想避开,刚想拿开他的手,一张俊脸便猛然俯下吻上了我的唇,霎时唇被堵得死死的,我大睁双眼愣怔在当场,心跳骤然加速,快的似要冲出胸腔。
正惊愕时,司马珏停了下来,在耳畔嘶哑道,“闭上眼睛。”
“啊?噢!”我竟听话的赶忙把眼睛闭紧了,顷刻脑中清醒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忙睁开眼睛,“你……呜……”
我的话未及出口便变成了呜呀之声,听到耳中很是暧昧,司马珏那带着炽热的吻早已覆上了我紧闭的唇上,在我唇上嘶磨吸吮,用唇舌撞击我的牙关。
我瞪眼看着近在眼前他那放大的俊脸,慌乱中竟然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自己连忙很是配合地又闭上了眼睛,又担心屋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呢,刚想提醒他,一张开嘴却为他在我唇外徘徊已久的唇舌大开方便之门,立刻他的气息满满滑入口腔中,他舌头肆意侵略着,舌被他紧紧地吸吮住,可能意识到我唇舌的被动,他轻柔地挑逗着,我很没骨气地经不住他的诱惑,立刻就和他的舌搅缠在一起。他唇上的力道加重,带着强劲,带着不容我拒绝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