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楚从司马珏的屋中出来拱手施礼道,“见过美思郡主。”
“越王爷呢?我要见她!”少女说着就要向屋里走。
宋楚忙拦着道,“我家王爷一路劳累,已歇息,郡主的好意,王爷不胜感激,天黑路滑,让属下送郡主回去!”
“不行,今日不见到越王爷我是不会走的,你闪开。”少女说着霸道的一扒拉宋楚就向屋内闯。
“宋楚,请郡主进来!”屋内传来司马珏的声音。
“越王爷,美思来看你了……”
我在门后看的清楚,司马珏这厮桃花泛滥啊,刚走个容景澜立刻就又冒出个“接班”的,竟然这么招人,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桃花”待开放呢!
这少女一看就是对他倾心,“我去给他们送杯茶。”我心情极不美丽道。
“你都决定要离开,又何必自寻烦恼!”楼声轻声地劝道,话中泛着酸味。
“不去我更烦恼。”我想也未想说地道,就向外走去。
“茶,茶!”楼扬在后面忙小声喊道。
我忙回身,从他手上端过茶,向司马珏房中走去。
屋内只有司马珏和红衣少女相对而坐,那些侍卫很有眼色的全退了出去,我甚是没眼色地连招呼也没打,一掀门帘大踏步就进来了。
“……美思多谢王爷上次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怕影响王爷养伤,美思早就去探望王爷了。”
“郡主客气了,无它事请……”司马珏说到这儿,见我端茶进来了稍停一下,立刻一改他紧绷的脸,换上了迷人笑容接着道,“郡主常来都督府,本王不胜荣幸。”
我“啪”的一声把茶放在两人面前,也不说话,在一旁目视前方而立,姐就无节操了,非赖着听你们的情话。心中月复诽着司马珏真不要face,笑的那么迷人干吗,勾引良家少女啊,他从来没对我这样迷人的笑过,可气!
“美思不胜荣幸!”叫美思的郡主说着,看看司马珏,又看看我,见我不看她,还这么不没眼色地杵在一旁不走,便道:“这个奴才好不知礼,你可以退下了。”她瞪着双好看的杏眼向我叱道。
我继续无视她,站着不动。司马珏在一旁道:“让郡主见笑了,不必为她动气,本王的这名亲卫,因自己长的讨喜些,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让她在此侍候着吧!”
美思郡主立刻正色摇手,忽闪着一双圆圆的眼眸道:“越王爷,那怎么成呢?奴才就是奴才,长的再讨喜也不能不知礼数,是越王爷心善,奴才就欺主,这样的奴才应该打她板子让她长长记性才是!”
呀呀呀!可气!这死丫头竟然这么嚣张,我咬唇暗自较着劲,别把姐惹急了,急了会神气十足地打击你,告诉你我是正牌,你这“小三”想进门,得看着我的脸色,否则,否则……,否则了半天泄气了,没有否则了,明日就要离开了,司马珏娶几个岂是你能左右的,真是瞎操心!
无奈地悄悄地长长舒口气,心里开解着自己,和好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我丢份子,丢份子,不跟她们玩这种低俗的“游戏”。
明明自己给自己解月兑了是“低俗的游戏”,可心里就是想“低俗”进去。
我脑中快速闪过所想,面上却故作淡定地不为美思的话所动,在一旁继续装聋作哑,可有人不愿意让我这样“淡定”下去了。
就听司马珏笑道:“郡主所言极是,本王这就让她下去领板子去,长长记性。”说着冲我道,“下去领罚!”
我怒瞪司马珏,你这个混蛋,太过分了,你动我一下试试,我,我非死给你看,一对狗男女,我喘着粗气直瞪眼,真是自找苦吃非得扮作司马珏这厮的亲兵,又被他算计了。
这下好了,说不得骂不得,干受气。
“你这个奴才还不滚出去领罚,是不服吗?”。美思郡主又开腔了。
你们那个大爷的,继续你们恶心的谈情说爱吧,姐不当看客了。我轻蔑地瞪二人一眼,一甩门帘向外走。
身后传来美思郡主的乖巧讨好的声音,“越王爷真是宅心仁厚,瞧这奴才嚣张的,以后……”
我气鼓鼓地刚回到房间,楼扬就跟了进来。
“我要离开这里,一刻也在此呆不下去了。”我恨恨地道。
“他难为你?”楼扬轻声道。
“没有,只是想过我想要的生活去了,这种生活过累了,我想到个没有纷争的安静之所。”我自找安慰。
楼扬看着我,没吭声,我转身不看他思忖着。
原以为被司马珏从帝都接出来,境况会发生天大的改变,没想到他的一招“诈死”,即“诈”出了我的真心真爱,还“诈”得把我稳稳地束在了他身边,这跟在越王府有什么不同。
原以为我的真心会换得他的真爱,可事实是他的心里还装着其她女子。我的“爱”好生不值钱。
我又何必留在这儿陪他做戏,别人演戏还有钱拿,我呢?担惊受怕不说,还得时时提防着别人来要我的命,我又何苦呢!天下之大,我费馨落脚之地必也广阔无边。
走吧,走吧,何必为这不值得的“爱”苦苦挣扎!
“好。”楼扬走到我面前坚定地答道,蹙着的眉舒展开,“就依你,我必护……”
“楼公子,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明白你哪儿该去哪不该去!”司马珏出现在门口冷冷地道。
楼扬冷哼一声,扬声道:“不用越王爷提醒,楼某该如何做自是明白。”
我立刻护在楼扬身边,冷声道:“是我让他来的,他是保护我的人,不来我这儿,难道去保护你和美思郡主吗?”。
司马珏不吭声,冷着脸冷冷看着楼扬,我冷冷瞪眼看着他。
楼扬走到我和司马珏中间,把我们俩互相“下冰刀子”的眼神隔开,冲我轻声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我点点头,走上前去关心地给楼扬扯一下大氅,柔声道:“你也早点歇息,天冷多盖被子!”
楼扬点点头,看一眼司马珏,昂首阔步出去了。
屋内剩下司马珏和我,我们二人继续刚才的冷眼战术,以眼还眼地互相较劲。
片刻,我收敛了眼眸,好眼酸,不想再跟他玩“斗鸡眼”,嘲讽道,“越王爷是来打我板子的呢?还是让我侍侯你们的呢?”
司马珏紧抿着薄唇,上下打量了我片刻,却轻轻勾起了唇角,“你吃醋了!”
“你值得我一酸吗?”。话虽这样说,我却发现我真的嘴里泛着“酸”了,可还是蛮理值气壮反驳道。
他轻轻哼了一声,眼中竟然是满满的笑意,凑近我低声道,“为何我觉得满屋都是酸味呢?”
我也笑着柔声道:“难不成是你越王爷吐的‘酸’”。
他浅笑了下,须臾敛了笑容认真地道:“你看到我遇难时能吐血昏厥,还对我亲口说‘爱我’,此时见我和别的女子在起,你不心里泛‘酸’?”
他想让我承认就是为了他“吃醋”了,我偏不上当,此时又怎么能示弱败下阵来呢,便不屑地嗤一声,道:“那时确实爱你,现在你觉得我还会受你吗?否则也不会和容景澜走了。”
说着又讥讽撇一嘴哼道:“你当我似你那般无情无义吗?你难道想让我唱着‘你终于离开了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吗?我也跟你说过,养只狗死了我都会伤心,咳咳,更何况你呢!那天的表现,全是对一个亡人的同情悲悯之心!”
司马珏冷了脸,动动唇角,我昂头不理他。
很快他又浅浅地笑道,“我不信,却相信你就是因爱我而泛着浓浓的酸意。”
我道:“既然你这样自作多情,我也没药救你,别多想了,洗洗睡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参加祭祀活动吗。”我表现出很一副轻松的样子。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依然面上带着笑,轻声道,“看来是我错觉了,这就好办,早点歇息吧!”
我一时愣在原地,什么意思?什么好办?我是不是中了他的计了!
……
第二日,司马珏让我陪他一起吃早饭,好似全然忘了昨晚我们互相争论“泛酸”的事儿。
我告诉他,亲兵是没有资格和主子一起用膳的,他霸道的二话不说,硬是扯了我的手到饭桌上。
早餐吃的馄饨,由于天气冷和馄饨做的味道很是合我的味口,再者好久没吃了。我立刻忘了我们之间的不快,是原形毕露,吃完一碗,又吃一碗,司马珏唇角带着笑意看着我,我睨他一眼,有点不自在了,难不成他嫌我吃的多?
没办法,我在前世生活的时代时,一心情不爽就喜欢大吃特吃,总是化悲愤为食量。
“知道今日为何食馄饨吗?”。他轻轻喝口汤问道。
我眨眨眼想了一下,还是诚实地摇摇头,屋中连个日历也没有,我哪儿知道啊。
转念又想,难不成今日是他的生日,可从来没听说过生日吃馄饨啊!从名字上看真不符合“快乐”两字,倒是更符合越来越“混蛋”这二字!
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这想法,心情一畅,不由为自己的想法偷着乐。
“今日是‘冬至’节,故此食馄饨。”司马珏轻声道,说着给我又盛了一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