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没想月兑口就道:“不是吃饺子吗?”。
他饶有兴趣地看我一眼,“是你的家乡哪儿?”
我只好点点头,他看着我,停了箸,眼眸光华闪亮,轻声道:“‘食馄饨’还有个典故。据《后汉书》记载,汉朝时,当时匈奴经常骚扰大汉边疆,在匈奴部落中有浑氏和屯氏两个首领,两人十分凶残。汉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便用肉馅包成角儿,取浑与屯之音,称作“馄饨”来食之。因这一天是冬至,自此家家户户便有了食馄饨这习俗。多食馄饨,就能早日打败匈奴。”
他说着看看我面前的馄饨,眼神依然明亮地又看向我,“多食些,助我尽快把‘馄饨’们消除干净。”
我知道他所指的“馄饨”是哪些,并未接他的话。而是差开话给他说起自己前世在现代社会过冬至节时的情景。
我只记得在现代有吃饺子的习惯,我还记得有一年“冬至”节,和朋友下班去饭店吃饺子,人很多从六点排队到晚上九点才吃上饺子,好像不吃上那饺子真的会冻掉脚趾头或耳朵似的。
司马珏认真地听着我讲,唇角向上弯着,眼神深邃亮如晨星,一脸的好奇,那样子就似一个专注的大男孩儿在听有趣的故事般出神。
我却看着另一个不同往日的“他”出神。
“王爷,时辰到了。”门外传来宋楚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双方的出神。
柯拔露佛带着大臣等人把我们一行二十几人迎进王庭。
众人客套一般,尔玛族的“冬至”节祭祀庆典在乐器声中开始了,尔玛族的族人全聚集在建有“太阳鸟”的神祠前的一大片开阔之地。
柯拔露佛带领族中长辈及大臣,还有司马珏我们一行人站在高台上。
尔玛族众族人在柯拔露佛的带领下进行了一系列隆重繁琐的仪式,之后是柯拔露佛带领众人高声诵读祭辞。
我听不懂尔玛语,但可以肯定无外乎是对天神的敬贺,对百姓收成和平安的祈福,这架势很像我生活的时代祭祀黄帝的场面。
那祭辞如天书般让人在寒风中听的发抖,我把眼光撒向人群中搜寻帅哥美女来养养眼。
眼神竟然又搜寻到了柯拔美思郡主,小姑娘一看就是对祖先不敬,一点也不专注,眨着一双美目心思全用在看司马珏身上了,眼睛带着兴奋的光,就没从司马珏身上移开过。
我偷眼看一下司马珏,只看到他一个侧脸,脸侧面线条流畅分明,透着严肃,不错,挺好看,他在认真地听柯拔露佛的祭辞。
祭辞结束,众人呈上礼物。
我想知道司马珏送给了柯拔露佛什么礼物,便伸长脖子看,一看之下是大跌眼镜,竟然是一双鞋和袜子,差点把持不住笑出声来,司马珏呀!你怎么这么小气,送人礼物还有送这个的?也不说送点金呀玉的多有面子。柯拔露佛还不扔他脸上才怪。
哪知柯拔露佛一见竟然面皮一肃,语气中透着激动道:“越王礼重,老夫逾越了,愧不敢当,今后定当以北晋马首士瞻,共求天下大同。”
我张着合不拢的嘴在风中凌乱了,送鞋和袜子都激动成这个样子?那要是送金送玉岂不是要恭真情顶礼膜拜了?这是什么习俗,难道……又是我没文化了?
“郡王不必自责,大道之行也,天下本大同,殊途终究亦同归,我北晋向来胸襟开阔,也未固步自封,是亲仁善邻,尔玛族莫心存异念,必得享和平,大同之下子民,必会衣有蔽,食无忧,从而万邦和协。”司马珏面色平和中透着庄严地说道。
“好一个万邦和协,越王爷所言正是老夫所求,亦盼着我族子民衣食无忧,安其居,乐其业!请!”柯拔露佛说着向司马珏敬酒。
我不管他们谈论什么大同小同,只对面前的吃食感兴趣了,边看着场中具有浓郁气息的民族舞蹈,真是热闹养眼!
“越王爷,美思敬你。”柯拔美思美媚终于出场了,看着司马珏难掩爱慕之色,一脸的兴奋端着马女乃酒,是笑靥如花,一身红衣,两条长辫子在胸前,头上戴着用红色珠子缀成的璎珞扎在发髻两边,珍珠的流苏垂在额前,随着行动和灵动的双眸配着俏生生的面庞相应生辉,我由衷地感叹,怎么自己就是个女子呢?这古代好看的女子可真多。
忙转头看看司马珏再看看楼扬,嗯,这还差不多,眼睛舒服了点。
“越王爷,老夫还有一事请越王爷一定要应承。”柯拔露佛的声音又使我的耳朵竖了起来。
“郡王请讲。”
“小女美思一直敬仰越王,老夫有个不请之请,请越王纳小女为妃,这样尔玛族和北晋为一家人,共同抵抗外侵,必天下大和,还望越王成全。”
我停止了吃东西,原来这才是“亮点”啊,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珏,心里盼着他千万别答应,考虑清楚,会肾衰!
只见司马珏那货脸上又带上了迷死人不偿命笑容,侃侃道:“郡主芙蓉出水,娇美不失灵秀,本王定会尽快上奏我皇,以示郡王心意。”
我暗自摇头: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狐狸精之关啊,况且我也没觉得司马珏算个英雄。
“如此甚好,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肃清边境之事,我尔玛族定尽全力而为!”柯拔露佛高兴地大笑着,和其他一些小部落的首领向司马珏频频敬酒。
美思郡主听完更是高兴,忙道:“越王,就让美思随你一道回都督府,以便方便侍候越王。”
“美思所言极是,越王长久在外,身边哪能没有女人侍候呢?我看就这么订了。”柯拔露佛欣然点头。
“谢郡王和郡主好意,只是本王时时出征在外,长久不在都督府,恐冷落郡主,战场上又不安全,还望郡主先候在寨府,等我上奏父皇,尽快定夺。”
“越王爷你就不要推辞了……”
大冬天的屋里怎么这么燥热啊,我无心再听下去,悄然起身向外走去,这尔玛族的女子怎么这么开放啊,那有没成亲就要和男方住一起去,真没教养,也怪不得柯拔美思,他老子都这思想。
家教,也是个技术活儿,真的很重要啊!
一旁的楼扬见我出来也心跟了出来,“此时不宜走,你看?”他说着一指四周的警戒,我无奈点点头。
“我们天黑行动!”他道。
我点点头,“先安心呆在里面安全。”楼扬提醒道我忙道:“上,上茅房!”
“在后面。”楼扬一指相反的方向,“当心点,我在此等你。”
我心头一热,冲楼扬点点头。还是楼扬好!
本已经停止下雪的天空,此时又飘起了雪花,阴沉寒冷,一如我此时郁闷的心情。
与其说上茅房到不如说心里闷为自己找个远离聒噪清静一下头脑的借口,可就连这么个小要求怎么都有人打扰啊!
我刚到绕到宴席大厅的后面,不知谁从后面动了我一下,心烦的挥一下手,“姐烦着呢,别理我。”回头,脖子上突然一凉,一把剑横在了颈上。
“我也烦着呢,但抓了你正好解我之烦。”身后一位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男子道,口气阴冷并无戏谑之意,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披散着长发,皮肤黑中带红,相貌也算英俊,深目高鼻,戴着大大的单耳环,只是眼神如鹰隼俯瞰到猎物般犀利,加上这剑本身带的寒气,让我从心到外地感觉这人比这天气还要寒栗上三分,我看着他左耳上的耳环,忙颤声道:“兄弟,我,我是女的,没这嗜好!”
来人阴恻恻地笑道:“你不是女的,还不找你呢!”
啊!悲剧了,原来他不是这嗜好!
我立刻大骇,一指他后面,惊道:“看,灰机!”那人一愣怔,回头之际,我迅疾地一低头从他胁下钻过,发出近似歇斯底里的一声惊叫,“要死啊!——”其实我想喊的是“救命啊”,被吓得把心里话喊出来了。
我这叫声估计有点撕心裂肺,自己听着都疹人,之所以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是因为我从这人浑身散发出来的煞气,委实是让我从心到外地感到了害怕。
我喊完就跑,没等我跑出几步,浑身一麻定在了雪地中,张嘴刚要喊,又是一麻痛,是动也不动不得,喊也喊不出声了。被那人点了穴,“贱人,骗我!”他说着把我一拎扛在肩上,向寨府外奔去。
出了寨府,到了后面,哪儿等着身着异族服饰的大概二十几人,见这人扛着我出来,忙牵着马围过来,男子把我横扔在马上打马就跑,我顾不上的月复部颠的似把吃的食物都要出来了,拼命地翻起眼睛努力地看向后面,怎么还没有人来救我?我喊的那一声不低呀!关键时刻英雄救美的情景,怎么又到我这儿失灵了呢?
终于,在我眼睛翻的泛酸的模糊时,我看到了远处飞马而来的一个影子,忙闭上眼定定神,再睁开眼仔细瞧,是楼扬,后面紧跟着的一匹黑马,上面的人太熟悉了,那飞扬的墨锦罩面的貂裘大氅,在白雪的映衬下,如一片黑云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