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虽然略嫌不解风情了些,但是对剑道的追求纯粹而执着。♀////
在他按照夏飞飞所说“正名”之后,夏飞飞也显示了自己的诚意:再一次的并肩演练中,刀和剑的配合果然好了许多,看得杜明连连点头。
然后,夏飞飞提出了她的新需求:“我要你陪我。”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沈墨皱了一下眉,随即便真如她所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搬来和她比邻而居。
他在落叶纷飞的枫树林中练剑,她会含情脉脉,送上秋波;她在炼丹房中废寝忘食的时候,他会为她收发订单,准备药材。
“你不要那样望着我。”有一天,沈墨终于说道,“看似情意绵绵,其实充满了算计。我没有那么蠢。”
夏飞飞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要哄骗的目标人物拥有这么敏锐的直觉。
然后她开始在庭院内练刀,重复每一个枯燥的动作成百上千次。
沈墨在旁看到,动容说道:“我以为你是保留实力故意含而不发。看来,我错怪你了。”
夏飞飞的每一刀都以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刺出,绝不拖泥带水,她的刀诀一日日渐渐纯熟,沈墨看得出她从生涩到熟练的一点点进步。
终于有一天,二品狂风刀被她炼出了刀意,巨大的狂风犹如巨龙吸水一般将院子里的花木连根拔起。
杜明笑的合不拢嘴,他们用了几乎一年的时间,将二品天绝剑法练得纯熟。
杜明祭出四品剑法与之对敌,堪堪打成平手。
杜明自身资质有限,这当然不能说明,他们练熟了的二品天绝剑法就足以完胜四品所有剑法,但是,对于沉寂已久的无名剑宗来说,毕竟是一丝曙光。♀
然而也就是那天,杜邀月阴沉着脸唤夏飞飞过去,意有所指地对她说:“苏越就要回来了。我跟外面人说苏越看重你的炼丹资质,因为他自己不能收徒弟,才假托我的名义。但是,实际的情况,你知我知。”
夏飞飞一脸平静地望着她。
杜邀月又说道:“走了一个赵逸,你又搭上一个沈墨。的确,沈墨是师门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走的弟子。可是你以为,单凭沈墨,便能与苏越抗衡吗?苏师弟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杜邀月阴阴看了夏飞飞一眼:“苏越要回来了,二师兄也要回来了。为师有心为你说话,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当天晚上,夏飞飞整理了所有的灵石灵丹,然后对沈墨说:“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
沈墨面上迟疑之色一闪而过:“不好。”他断然说,“师父不会同意。何况,你不是被禁足,不得踏出宗门一步吗?”
夏飞飞顺势挽住他的手:“这里眼睛太多,我不习惯。”
沈墨看了她一眼。
夏飞飞轻声说道:“三品天绝剑,需要更高的默契度。何况,你自幼被宗门养大,循规蹈矩,可知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师兄,宗门大比将近……”夏飞飞低声说道。
沈墨终于下定决心:“你想去哪里?”
“听说西陵界有许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夏飞飞答道。
西陵界一向是散修的地盘,此界与神秀门、清江派、无名剑宗所在的界均相邻,离流云门、镜湖剑派和慈悲禅宗也不远,一向是几界修者交流心得、以物易物之所。六师叔陈玄真便常年在西陵界和无名剑宗所在的玉华界之间奔波往返,算起来,西陵界也算无名剑宗的半个主场。《》
“好。”沈墨答应了下来。
之后,一向被无名剑宗认为循规蹈矩、刻板木讷、不善交际的沈墨做出了一件令杜邀月和杜明都震惊不已的事情:在一个深夜,他利用他掌管宗门外门事务的职务之便,在山门值守弟子的轮值时间上做了一点手脚,中间大概留出几息的时间差。
夏飞飞就利用了这不过几息的时间,和沈墨一起偷跑了出去。
此时沈墨不过是筑基后期,而夏飞飞更惨,刚刚达到筑基中期。
两个人自然没有驾驭飞剑凌空飞行的本事,幸好夏飞飞曾经收藏了赤焰道人的梭形船。她积攒的灵石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梭形船如利箭一般,向西陵界方向驶去。
他们在西陵城中顺利安置下来,自然,是以双修道侣的名义。
西陵城中物价昂贵,夏飞飞理所当然地只要了一间房。
沈墨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将眼神从夏飞飞身上错开去。
然后他就听到夏飞飞问道:“沈墨,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沈墨把房中的窗子打开,他们在客栈的二楼,临窗便是繁华的大街。他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没有。”
“那……你还不快点想办法努力!”又娇又软的声音传来,娇美中带着微微的责怪,沈墨觉得,若是别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说不定骨头都酥了,可是……
可是他是沈墨。他在^H小说
沈墨还记得杜明决定要他和夏飞飞合炼天绝剑法时候,私下对他讲的话:“若非万不得已,为师也不想把这个女人塞给你。她身上有莫大的干系。为师虽然拍板做主,尚不知日后师尊如何处罚,师兄弟如何责怪。据你邀月师伯说,此女是蛊修出身,天生媚骨,你和她打交道时候,倒要小心一些才是。”
“无妨。”沈墨当时看得很开,“世间纠缠纷扰无处不在,若是时刻想着避开,为此耗费心神,哪里还有力气心神求索大道?还不如不避不让,勇往直前,若有纷扰,一剑斩之,未必不能斩出一条通天大道!”
“你想怎么做?”沈墨突然转身过来,定定看着夏飞飞的眼睛,语气里有几丝不耐烦,却又强行按捺住。
夏飞飞原本一副受尽了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然而见到沈墨的神色,她立即换了一副神色。她长叹一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晚上看看星星而已。”
是夜。月色皎洁,众星参列。
夏飞飞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微风,心中却着实有些无奈。
时间如此紧迫,可是沈墨却似油盐不进一般,无论怎么明示暗示,都死活不接话茬。
夏飞飞前世只是采阳补阴的妖女,又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万人迷。眼下时间又紧,任务难度又高,再蹉跎几日,苏越或者二师伯兴师问罪,种种努力将成泡影,她的心中,便起了权衡的心思。
“师兄,你可不可以抱着我?”夏飞飞突然问道。对于沈墨的不解风情,她终于已经死心,决定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走人。
沈墨“嗯”了一声,张开双臂抱住她。他的身体硬邦邦的,姿势也不知道调整,弄得两人极其不舒服。
夏飞飞郁闷非常,正准备横下一条心,对沈墨上下其手,试试反应,正在这时,突然间耳边隐隐的梵唱声传来。
夏飞飞定睛看时,只见一队灰衣人在街上缓缓走过。他们目不斜视,双手合十,有的拿着禅杖,有的捧着木鱼,有的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他们之中有的是光头,如同凡间的僧人那样头上烙了若干个香疤,有的则是满头黑发梳成简单的发髻。
“不是吧,禅修?”夏飞飞压低声音说道。对于烟视媚行的妖女而言,禅修们是她们平素最不想见到的修者。当年染香就曾经骂骂咧咧地说过,一见禅修,出师不利,若遇光头,逢赌必输。
夏飞飞皱皱眉头,正打算说些什么,便看到那队禅修的末尾处,一个眉目清秀的半大孩子狠狠地白了他们几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哼!伤风败俗!果真是世风日下!”
夏飞飞见多识广,也不至于被他骂一句,就暴跳如雷。但是却突然感到意兴阑珊,感觉被他骂的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拉着沈墨回了房,自顾自地在床上休息。
沈墨颇感意外,看了她一眼,但却什么也没说。他寻了一个蒲团,在地上打坐休息。
第二日,两人下楼之时,客栈的掌柜唤住两人,嘘寒问暖,颇为殷勤,夏飞飞和沈墨两人对望一眼,皆不知掌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客官。”掌柜终于颇为尴尬地说道,“小店是慈悲禅宗的产业。近期有禅宗弟子前来西陵城中歇脚,他们生性喜清净。不知客官……”
“怎么?房间不够住吗?”夏飞飞问。
掌柜的欲言又止,更感尴尬。
“还是他们要包店?”沈墨想出一个可能。
“哼,不是包店。只是请你们这对伤风败俗的狗男女滚出去而已。”突然之间,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夏飞飞和沈墨立即回头。他们看到一个身穿禅宗灰衣,眉目清秀的半大孩子,正一脸挑衅地望着两人。
沈墨脸色如常,但是却自然而然地做出了防备的姿势。显然,哪怕他不常出来交际,也知道,这类挑衅,可大可小。有的时候可一笑置之,而有的时候,因为事关宗门声望,却不能轻易善罢甘休。
只是,禅宗一向无欲无求,不问外事,几时出来个火气这般大的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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