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āo的撤军命令一经下达,他身边的将士立刻跟着曹cāo一起朝西北方向撤退。♀
张彦正在厮杀,忽见曹军的帅旗飘动,极目四望,但见曹cāo开始撤退,他二话不说,举起手中铁枪纵马狂奔,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带着身后二百余名丹阳兵,朝着曹cāo退走的方向追去。
擒贼擒王,如果张彦能够把曹cāo杀了,曹军群龙无首,很快就会陷入混乱之中。而且曹cāo是一代jiān雄,杀死了他,他以后就会少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对手。
一想到这些,张彦就越发的奋勇,他一马当先,铁枪到处,接连挑翻十多个前来阻挡的曹兵,带着身后的丹阳兵冲开一切障碍,只为能够追上曹cāo,杀死曹cāo。
可是,曹兵如同cháo水一般涌来,越聚越多,任凭张彦等人再怎么厉害,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杀死那么多的人,以至于阻滞了张彦的追击,让他和曹cāo越来越远。
眼见曹cāo就要逃走,张彦十分的不甘心,立刻取下拴在马背上的大弓,从箭囊中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使出全身力气将弓弦拉到最满,大叫道:“曹贼休走!”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形,朝着曹cāo飞去。
眼看就要shè中曹cāo,谁知一双大戟忽然杀出,硬生生的截住了箭矢运行的轨迹,但听见“叮”的一声响,锋利的箭矢撞在了那双大戟上面,竟然无疾而终。
张彦顺着那双大戟看去,但见握着双戟的人面容冷峻,身材魁梧,臂长手巨,浑身上下肌肉虬张,充满爆炸xing的力量,立在马上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是典韦!”张彦见到这人时,心中一怔,脑海中立刻涌现出一个人的形象来,除了典韦,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手持这双大戟的人正是典韦,他是曹cāo的贴身护卫,负责保护曹cāo的人身安全,低调的他,一直密切关注着整个战局,同时也注意到了锋芒毕露的张彦。
当张彦引弓之时,典韦就已经窥看出了张彦的用意,立刻从背后抽出了那双大铁戟,冷箭一来,典韦大戟一挥,瞬间便将冷箭给挡了下来。
曹cāo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到典韦背对着他,一双大铁戟已然握在了手中,他便明白了一切。
典韦勒住马匹,停在路边,头也不回的对身边的人说道:“保护主公先走!”
曹cāo与典韦近在咫尺,典韦的话他听的非常清楚,他望着典韦的背影,语重心长的道:“速战速决!”
“喏!”
典韦应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驾”的一声大喝,座下高大的黄膘马驮着他疾速奔驰了出去,一双冷森森的眼睛里发出道道凶光,单人单骑,直取张彦。
杂乱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曹cāo与典韦背道而驰,越走越远,渐渐的退出了这片战场,消失在地平线上。
张彦没能shè杀曹cāo,心中难免有些遗憾,接连杀死了几个前来阻挡的曹军将领后,但见典韦气势汹汹的朝自己奔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典韦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勇将,他冲着我来,一会儿难免会有一场恶战……”
一想到这里,张彦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兴奋的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名将典韦一决高下了,担心的是,怕自己不是典韦的对手,万一被杀死了,那就不值得了。
张彦内心矛盾重重,眼见典韦一点一点的逼近,他的内心竟然还犹豫不决。
“都给我闪开!”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滚雷般的暴喝声,张彦注意到,曹军的将士竟然不约而同的闪到了两边,他的正前方忽地空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十几米开外,典韦正虎视眈眈的骑着战马朝自己狂奔而来。
十米、八米、六米……
典韦越来越近,张彦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nǎinǎi的!拼了!”张彦抖擞了一下jing神,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枪,横在了胸前,同时勒住马匹,站在原地,等待着典韦的到来。
“嗖”的一声,典韦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矢,飞速朝张彦奔去,快要接近张彦时,典韦的右手忽地松开了马匹的缰绳,依靠两条腿紧紧的夹住马匹的月复部,高举着手中的一双大铁戟,使出全身力气,衣力劈华山之势,朝着张彦的头上便猛砸了下去,意yu将张彦一击杀死!
典韦气势雄浑,力道凶猛,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排山倒海般的朝着张彦扑面而来。
霎那之间,张彦被这股气息压迫的无法呼吸,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仿佛自己与死人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尚未交手,张彦已经在气势上输给了典韦,如果典韦的那一戟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他肯定会血溅当场,还谈什么宏图霸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典韦的大戟即将砸中张彦之时,一个丹阳兵突然扑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长刀,挡住了典韦的大戟。
“喀喇!”
一声脆响,那个丹阳兵的长刀瞬间被典韦的大戟斩成了两截,大戟顺势而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个丹阳兵的肩膀上。
“噗!”
一声闷响,锋利的大戟劲头未消,竟然将那个丹阳兵的整条臂膀给斩断了。
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张彦一脸,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那个丹阳兵叫都没有叫一声,突然纵身跳起,朝着马背上的典韦扑了过去,用他仅剩下的一条胳膊,死死的抱住了典韦的腰。
“大人……快动手……”那个丹阳兵用最后一口气冲张彦大声喊道。
张彦亲眼见证了这个丹阳兵的悲壮,并且十分感谢这个丹阳兵给他制造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挺起手中的一杆铁枪,朝着典韦的心窝便刺了出去。
典韦立在马背上巍峨不动,像是一座大山一样,非但没有被那个丹阳兵钳制住手脚,反而长臂一伸,便将那个丹阳兵夹在了腋下,一发蛮力,只听见几声骨骼的脆响,那个丹阳兵瞬间被活活的夹死了。
与此同时,左手握着的大戟毫无预兆的挡住了张彦的铁枪,右手上的大戟用力一挥,自下而上的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朝着张彦的咽喉钩去。
张彦大吃一惊,典韦出招迅速,快的令人难以想象,而且典韦的招式看似寻常,没有什么花哨,但实际上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让人防不胜防。
他迅速收回铁枪,架住了典韦的大戟,两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铮”的一声巨响,而且从铁枪上传来一股巨大的蛮力,若非他双手紧握铁枪,自己也有些膂力,只怕现在手中的铁枪会在一瞬间飞上天空。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的手掌也被震得发麻,心中不禁暗叹:“典韦果然厉害!”
不等张彦反应过来,典韦左手握着的大戟已然从侧面平削而来,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张彦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情急之下,见典韦门户大开,脑子一转,忽地想出一策,挺起铁枪,朝着典韦面门直刺了过去,意yu两败俱伤。
典韦见张彦使出此招,冷峻的面孔上眉毛轻轻上扬,略带着一些惊奇,霎时撤回右手大戟进行格挡,可左手大戟的攻击却丝毫没有改变,继续沿着原有的轨道前进。
张彦的铁枪尚未刺到,便无疾而终,他本人突然来了一个蹬里藏身,直接躲过了典韦左手大戟的攻击。
典韦见状,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张彦的身手会如此敏捷,仅仅用了一个虚招,便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让他一击未中。
突然,一点寒光从对面的马月复下面冷不丁的刺了出来,直取他的咽喉。
转瞬之间,他便陷入了危险当中,这一枪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始料不及。
他上身急忙向后仰了过去,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枪尖刺到了眼前,转瞬即逝,当真好险!
如果他躲闪的稍慢一点,现在只怕已经被张彦刺穿了喉咙,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我太轻敌了!”典韦万万没有想到,在徐州境内,居然还有如此的高手存在。
就在这时,彭城城内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呐喊声,徐州兵竟然在追赶曹军!
先是曹军营寨被焚烧,接着曹cāo退走,曹军顿时群龙无首,将士皆无战意,纷纷开始撤退。
彭城内的徐州兵见曹cāo撤退了,士气空前高昂,在徐州牧陶谦的命令下,主动打开了城门,出城与曹军血战。
曹军人数虽多,奈何士气一落千丈,竟然一触即溃,被徐州兵追着打。
看到这样一幕,典韦顿时明白了一切,兵败如山倒,而且眼前的张彦也比较难缠,他身边的曹兵越来越少,可徐州兵却越来越多,万一陷入包围,只怕很难逃出。
典韦当机立断,一提马缰,座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他望着对面的张彦,朗声问道:“我是典韦,敢问阁下姓名!”
“张彦!”
典韦知道了张彦的姓名,嘴角微微上扬,朗声叫道:“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下次战场上再见!”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典韦已经调转了马头,向西北方撤去。
张彦望着典韦远去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也不去追赶,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去追击,也无法将典韦杀死。
他身后的一些丹阳兵刚策马追了几步路,他便冲那些丹阳兵喊道:“穷寇莫追!”
他自己不追,也不让部下追,而是把部下全部聚集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曹军败走,毕竟曹军人多势众,战斗力还在,更何况曹cāo又是一代雄主,万一在路上设下埋伏,很有可能会被曹军反噬。
张彦望着撤退的曹军都十分混乱,唯独在西南方向有一股曹军在撤退的途中并不显得慌乱,而是井然有序,那些曹军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且战且退,反把不少前来追击的徐州兵给杀死了。
“那人是谁?”张彦指着那个曹军的军官,问身边的丹阳兵。
有见过那个曹军军官的丹阳兵立刻回答道:“启禀大人,那人是曹cāo手下陷阵都尉于禁!”
“原来是他……”张彦远远的看着于禁,但见于禁结阵自守,指挥若定,只凭借着数百部下,接二连三的击退数倍于他的追兵,顿时觉得于禁用兵确实了得,要是他手下多几个这样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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