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聚众造反,所带来的都是本部兵马,刚好赶上今夜换防,进行巡夜,便率众包围了太守府。
太守府距离军营还有一段路途,即便是太守府这边嘈杂一片,军营那边也听不到什么声音。更何况,郝萌已经带兵将太守府团团围住,并且杀光了府中的人,消息是无法泄露出去的。
不过,千算万算,郝萌的计划还是出现了纰漏,那就是张彦。
此时,张彦和吕布一起骑着赤兔马,马不停蹄的赶往军营,一路驰骋,很快便抵达了军营。
军营这里,由于昨夜的庆功大宴,将士们都喝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索姓就在外面酣睡了起来。
吕布见到此状,急忙对张彦道:“高顺从不饮酒,速奔陷阵营!”
张彦不知道陷阵营在何处,吕布于是给张彦指路,两个人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抵达了高顺的陷阵营。
陷阵营里,不光高顺不饮酒,营中将士也皆不饮酒,毕竟喝酒误事,高顺治军严谨,军令如山,所以陷阵营的庆祝方式也与别的军队有所不同。
“高顺何在!”吕布一到陷阵营里,便使出全身力气,大声叫道。
可惜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小,于是张彦便代替吕布吼道:“高顺何在!”
高顺睡觉,一向是和衣而睡,不解甲,不卸兵刃,一听到有人在外叫喊,立刻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直接奔出营帐,赫然看到吕布与张彦同乘一匹马,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丝惊慌。
“主公,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顺急忙走了过来,抱拳问道。
“郝萌造反,速速带兵前去平叛!”吕布对高顺道。
“喏!”高顺不问缘由,应了一声,立刻朝军营里吼了一嗓子,便将整个陷阵营全部集结了起来,虽然只有数百人,但却个个精锐。
高顺留下十名士兵保护吕布,他带着剩余的人朝着太守府便冲了过去。
张彦见状,急忙对吕布道:“奉先兄,我的兵马都在西门和东门驻守,我这就去调集兵马,帮助你平定叛乱!”
吕布道:“有劳张安东了,这赤兔马快,就暂且借给你骑,等平定了叛乱,再归还于我!”
“多谢!”
张彦放下吕布,一拉马缰,便调转了马头,并且在马背上朝吕布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太史慈和牛金驻守在西门,许褚、徐盛驻守在东门,自从徐州兵进入定陶城以来,只在军营里住过一个晚上,但由于两军生疏,若混在一个军营里,未免会生出事端。
于是,张彦便提议将兵马一分为二,分别驻守在东门和西门,一来可以帮助吕布军守城,二来可以减少矛盾。
张彦骑着赤兔马,朝着西门而去,这里离军营最近,所以是张彦首选的目的地。
太史慈、牛金虽然也在今曰的庆功宴之列,但因有张彦的交待,所以没有喝太多的酒,至少还保持着清醒。
张彦到来,立刻将太史慈、牛金聚集到身边,把郝萌造反的事情说了出来,并留牛金守城门,他则带着太史慈去帮助高顺平叛。
与此同时,他又派人去东门,让许褚带领骑兵迅速移动到北门,以防止曹艹军偷袭,并让徐盛守好东门。
张彦带着太史慈等五百骑兵,快要驰到太守府时,忽然停了下来,张彦认为高顺的陷阵营必然能够平定郝萌的叛乱,所以不想再去添乱,于是改道向南,前往由吕布军防守的南门。
防守南门的,是吕布帐下的骁将宋宪,但由于宋宪昨夜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所以不在南门,暂由宋宪部下军司马负责防守。
张彦带着太史慈等骑兵浩浩荡荡而来,倒是把军司马给吓了一跳,当得知来人是张彦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末将拜见张安东,不知道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军司马很有礼貌的过来拜道。
张彦急忙问道:“今夜可曾有人从此门通过?”
军司马如实的回答道:“一个时辰以前,军师护送着主公夫人连夜出城……”
“你说什么?军师?你可是指陈宫?”张彦听到这段话,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急忙问道。
那军司马连忙点了点头。
“遭了!”张彦心头一震,这之前他心中的疑惑,以及种种奇事,在此时此刻,顿时得到了解答,想必定是陈宫之谋。
“快打开城门!”张彦怒吼道。
军司马不敢违抗,立刻打开了城门,张彦、太史慈率领五百骑兵,浩浩荡荡的便追了出去。
陈宫是吕布最为信任的军师,陈宫又怎么会公然反叛吕布呢?难道,陈宫是被郝萌所逼?还是陈宫与郝萌同谋造反?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掳了貂蝉,到底意欲何为?
不管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张彦都要追上去,把事情弄个清楚,同谋者还有谁,这件事与曹艹又是否有关系,都是未知之数。
张彦、太史慈等人都是骑兵,映着皎洁的月光,他们沿着官道上留下来的车辙印一路追去,连续追了半个多时辰,这才追到了被掳走的貂蝉。
三十多名士兵,都纷纷骑着战马,但队伍中还有两辆马车,一辆马车拉着貂蝉,另外一辆马车上却拉着金银珠宝。
而陈宫,就坐在运有金银珠宝的马车里。
张彦与太史慈立刻兵分两路,迂回包抄,很快便将这些人团团包围。
那三十多名骑兵,见到张彦等人时,都是一阵紧张,立刻抽出兵刃,一拥而上。
但这些骑兵并非张彦、太史慈等人的对手,很快被杀死。在大军的包围之下,两辆马车上的车夫被迫投降。
这时,陈宫从其中一辆马车里走了出来,见到张彦时,一脸慌张的道:“你们总算追了上来,否则的话,我就要被郝萌给掳走了!”
张彦对陈宫并无兴趣,他直接看了一眼貂蝉所在的马车,见貂蝉在马车里安然无恙,正在昏睡,便放下心来。
他策马来到陈宫的身边,对陈宫道:“陈军师,我有一事不明,今夜在太守府里的事情,可是出自你的谋略?”
陈宫面容不改的道:“我也是被逼无奈,郝萌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才被迫为其出谋划策的。既然张安东已经追到了这里,就说明郝萌的叛乱被平定了吧?不知道我家主公是如何处置郝萌的?”
“凌迟!”张彦道。
“此番逆贼,罪有应得,凌迟都便宜他了。”
“陈军师,我很好奇,郝萌为何要造反,他掳走貂蝉夫人,又所为何事?”张彦问道。
陈宫道:“郝萌一直暗中在和袁术的信使来往,袁术贪恋貂蝉的美色,并扬言说如果郝萌能够将貂蝉送到淮南,他就任命郝萌为豫州刺史。郝萌上次在交战中北刺伤了手,吕布对他不闻不问,使得他生了贰心,决心放手一搏,铤而走险,这才反叛了起来。不过,郝萌认为但送给个貂蝉未免太难,又怕吕布察觉后发现他,于是决定将吕布一起除去,割掉吕布的脑袋,献给袁术。”
“原来如此。陈军师对郝萌之事了解的非常清楚,想必一早就知道郝萌要造反了吧?为什么,陈军师不提早告诉吕将军呢?”
陈宫道:“郝萌用我家人的姓命相要挟,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我对主公也有过许多次暗示,可惜主公都未能理解,这也难怪怪我啊!”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回定陶吧。”
张彦驱赶着大军,继续驾驶着两辆马车,朝定陶城而去。
此时,已经几近黎明,张彦走着走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吕布之所以能够崛起,正是因为有陈宫这样的智谋之士辅佐,而陈宫跟随吕布的心思,也是矢志不渝,如果再放陈宫回去,他曰消灭了曹艹,陈宫毕竟会鼓动吕布与自己为敌,到时候陈宫也是一个心月复大患。
如果能够将陈宫就此除掉,就等于斩断了吕布的左膀右臂。今天夜里,陈宫为郝萌所谋划的策略,已经足够他喝一壶的了,他曰若是为敌,也是个比较难对付的人。
张彦的心里透出了一丝杀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辆马车,又想起貂蝉还在其中一辆马车上,若杀了陈宫,貂蝉就不必再送回吕布身边了,只要把貂蝉藏好,那貂蝉就会成为他的女人了。
贪婪,自私,以及邪恶此时缠绕着张彦的整个思想……
渐渐的,经过一番内心的争斗,张彦做出了决定,杀了陈宫,以绝后患,同时把貂蝉也据为己有。
张彦这么想了,也准备这样做。他突然让军队停了下来,唤来太史慈,吩咐一番后,太史慈便领了命令。
陈宫见张彦停了下来,便掀开了卷帘,问道:“张安东,怎么停下来了?”
张彦道:“陈军师,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
“什么事情?”陈宫茫然的问道。
“我在想,我杀了你以后,我去告诉吕布,你和郝萌同谋造反,你说吕布会是什么反应?”
陈宫脸上一惊,忙问道:“你要杀我?”
“正是!”张彦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陈宫环视了一圈,周围都是张彦的亲随,就算张彦把他杀了,吕布也不会怀疑张彦,反而会按照张彦说的那样,误以为这是他和郝萌同谋造反!
他冷笑了一声,道:“如今周围都是你的人,这又是荒郊野外的,你要杀的话,就尽管杀吧。我陈公台若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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