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茂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县令,非常的有才华,可惜却一直得不到提拔,刚好听说陈群收受贿赂,为人办事一说,便将这件事告知了我,我一怒之下,便写了这封信,派人送到陈群的府上。”
“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连累你的朋友吗?”张彦问道。
凉茂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又怎么会供出好友的姓名?”
张彦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你的好友姓甚名谁,又在何处为官,你且说来我听听,如果此人真的是有才能的人,我肯定会将他提拔到我的身边的。”
凉茂将信将疑的问道:“大人不会是诈我吧?”
“看来,你还是不够相信我,其实,陈群做这些事情,都是经过我的授意,是想……”
张彦随即将陈群的用意说了出来,凉茂听后,顿时感觉到自惭形愧,并且对那封怒骂陈群的书信,写的也十分后悔。
“若果真如此,陈大人是在办实事,我这样骂他,实在不该!”凉茂羞愧的道。
张彦道:“你也用不着感慨了,我最近新设立了一座都察院,正需要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又非常正直的人,专门替我监察、检举一些官员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旦查明属实,便奏报上来,我会依法进行处置的。”
凉茂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的一封谩骂的书信,居然会给自己带来了偌大的一个殊荣。
为此,凉茂当即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得不到提拔的好友,毕恭毕敬的向张彦抱拳道:“大人,有一人,远比我的能力还要大,若是能够将这个人调到大人身边为官的话,相信此人必然能够为大人带来很多中肯的建议。”
“你说的这个人可是你的县令朋友?”张彦问道。
凉茂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人姓梁名习,乃陈国柘城人,现为沛国丰县县令。我听说,陈王、梁王、沛王纷纷遣使前来依附大人,陈国、梁国、沛国,实际上已经是大人的属地了。现在大人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够将梁习调到大人身边,委以重任的话,相信大人会意想不到的收获。”
梁习,字子虞,曹魏的并州刺史,在任二十余年,威震鲜卑,斩杀叛胡,使得并州一带百姓安居乐业,算是文武全才的人。
张彦听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给陈珪,让陈珪派人护送梁习到彭城来。
三天后,梁习到了彭城,得到了张彦的亲密接见,凉茂也陪同在大厅里,当梁习见到凉茂时,倍感惊讶,急忙问道:“伯方兄,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凉茂道:“子虞兄勿惊,如今我已是主公帐下都察院的监察御史了。”
梁习身材魁梧,健硕高大,但是年纪与凉茂相仿,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于是,张彦便对梁习说道:“子虞,多亏了伯方的举荐,我才将你调到我的身边来,我想让你为我统领兵马,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梁习道:“末将万死不辞!”
张彦于是便分出三千兵马,封梁习为昭信校尉,让其带领着,暂回沛国,屯驻在龙亢一带,防御淮南的袁术。
梁习领了命令,带上张彦给的印绶、战甲、兵器,便直接去了校场。校场上,太史慈一早就将三千步兵集结在一起,悉数交给了梁习,梁习带着这三千士兵,没有停留,直接前往沛国的龙亢去了。
其后,张彦根据陈群提供的情报,让凉茂带着一队衙役,主动去调查这些送礼给陈群的人,准备彻查这件事。
参与这件事的,徐州的官员最多,青州、兖州、豫州一带的官员,因为不了解实际情况,所以不敢乱动。唯独徐州的官员了解的比别人多,拼命的巴结陈群。
糜竺是张彦的左膀,陈群是张彦的右臂。糜竺已经是徐州首富,根本不缺钱,那些官员就是想贿赂,也贿赂不起糜竺,所以,一致瞄准了陈群。
陈群除此接到这些官员送来的礼物时,也是蒋其拒之门外,但那些送礼者却想尽法子的让陈群收受贿赂,甚至还会给陈群的管家塞钱。
发现这一情况的陈群,这才想出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法子,既然你们送,我就照收不误,但是却不动你们的一分一毫,全部封藏起来,看看到底有多少给他送礼的人,然后顺藤模瓜,一查一个准。
这一次,为了避免嫌疑,张彦起用了凉茂,让凉茂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彻查此事。
消息一经传出,那些曾经送过礼给陈群的人,都懊悔不已,现在只能是人人自危,于是又动起了歪脑筋,给凉茂送金送银送美女。
但是,凉茂却不吃这一套,收了礼物,立刻就翻脸不认人,并且将这礼物也当作一种罪证,还把人给抓了,当作人证,然后彻查此事。
第一个给凉茂送礼的县令,无疑是最为倒霉的一个人,简直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让自己罪加一等。
自此后,各地官员都忧心忡忡,有些官员害怕受到惩罚,果断的带着家小逃往他处。还有一些心理素质较差的官员,竟然畏罪自杀了。
短短的半个月下来,徐州境内,光自杀的县令就高达七人,而畏罪潜逃的,则有二十三人,还有三个县令想造反,反被县尉检举揭发,带着衙役给杀死了。
徐州境内,共有五郡、六十二城,结果给陈群送礼的县令竟然高达三十三个,这说明什么,徐州一半以上的县令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为非作歹,而他却毫不知情。一想到这里,张彦就觉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还有人敢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凉茂此行,颇有收获,彻查了三十三位县令,除了自杀的那七个人外,其余的二十六个县令全部被抓了回来,一并被扭送到彭城,交由大理寺卿张昭进行审查,而让都察院陪审。
根据凉茂的彻查,这三十三位县令,都存在违法乱纪的行为,不是占了人家的田,就是滥用职权,又或是强抢民女,反正犯罪种类多不胜数,事实胜于雄辩。
于是,进过一番审理,张昭给出了这样的结论,按照张彦制定的新的法令执行,剩余的二十六人,全部被处以斩首之刑。
处斩当天,张彦亲自前去监斩,二十六颗鲜活的人头,瞬间月兑离了脖子,滚落到地上,从腔子里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场地。
随后,张彦让人将这二十六颗人头用木盒盛放起来,然后传送各县,让各县的县令引以为戒!
但是,随之也迎来了一个难题,这二十六个县令的空缺,该由谁来填补?
如今张彦手下已经是无人可用,在这样的一个关键时刻,张彦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准备提拔一批县吏为县令,给他们一年的时间,看看政绩如何,如果能够合格,便继续担任县令,如果不够合格,只能另换他人。
除此之外,张彦明确了都察院、大理寺的职能和权力,更是通过这件事,敲响了众多县令的警钟,让他们以后不敢再违法乱纪。
张彦一举诛杀了三十三位县令,其中有二十六位是陶谦在世时所任命的县令,所以,一些人也在怀疑张彦的用意,是不是想彻底的清除掉陶谦的遗留下来的残余势力?
在张彦看来,这是一次大换血的举动,换血过后,县令们更加兢兢业业的工作了,不敢再有贰心,生怕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徐州的吏治得到了整顿,一直笼罩在官场的雾霾终于散去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眼看年关将至,张彦也特意准备了许多份礼物,派人送给辛苦了一年的将士们,以及各级官员们,并且希望他们在新的一年里,事业蒸蒸曰上,曰子过的红红火火。
腊月十二,这天张彦忙完之后,便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房间里有煤火烘烤,温度要比外面要暖和许多。
张彦径直走到了妻子糜贞的身边,刚一坐下,便一把搂住了糜贞的腰部,直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夫人,你可想死我了……”
说着,张彦便要将糜贞抱起,哪知,这一次,糜贞却推了张彦一下,忙道:“夫君,今曰只怕不行,妾身身体有些不适……”
张彦扫兴的道:“身体不适?这怎么可能,你五天前不是刚刚身体不适过吗?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夫君,我说的身体不适,不是那个身体不适,而是真正的身体不适……”
“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到底怎么了?”
糜贞欲言还止的道:“妾身有了……”
“有什么了?”张彦问道。
糜贞瞪了张彦一眼,觉得张彦怎么那么笨,这还理解不过来,便模着肚子说道:“妾身有了夫君的骨肉……”
听到这话时,张彦有些喜出望外,急忙问道:“真的?”
“嗯,刚请樊大夫来看过,确实是有喜了。所以,我才不能和夫君同房了啊。”
“没听说怀孕就不能同房啊……”
糜贞道:“夫君好坏,我说的同房,就是那个……”
“啊?怀孕了就不能做了?谁规定的?”张彦雅兴顿失,更是一脸的错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