蹩脚的被那看守鱼塘的男子赶进小木屋,他扔了件男装到花木棉手上以后就出去了,倒是花木棉自己想太多。最后唏嘘着换下湿衣服,点了炕火,架起木棍开始烘烤,忽的又才想起外面那人也下了水,浑身都湿透,把他晾在外头吹冷风似乎不太厚道。
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把他喊进来,那人却是毫不避讳的自己推门进来了。
小木门“吱呀”一声,花木棉的脸也跟着惨白,虽说自己穿着衣服,但毕竟毫无心理准备。
“你……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烤衣服呗!为了救你,我这一身衣服都打湿了!”
就见那落汤鸡似的一个人儿,走到炕边,侧身对着她,就开始宽衣解带,一双眼睛好像时不时的往花木棉这边瞟。花木棉如临大敌,觉着这男子随时都有可能虎扑过来,终是忍不住神经兮兮大叫了一声,用力推了下那人的后背,刚暖和下来的双手触碰到那人冰凉略带着湿意的果背,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阿……阿嚏!”她条件反射地揉鼻子。
男子忽的侧身看向他:“你好像真染上风寒了?身子这么娇弱,也敢泡到水里去捉鱼!”
她也不是存心的好不!还不是某肇事者一声大呼,把她给吓得脚底哆嗦了……
花木棉忽然看见那男子胸前两点殷红,已经窘得无地自容,感觉那人要意图不轨,于是就毫不客气的再用力推了他一把。《》
这一回,那男子是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整个光溜的上半身就往后边倒去。左腰正好和炭火来了个亲密接触,“跐溜”的一声,都能听见皮肤被火拷到的声音。男子吃痛的闷哼,猛然弓起腰,宛然一只受伤的小公猫。
“我救了你一命,你却要杀我?”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木棉,左手紧紧捂住腰部伤口,说起话来都没了先前的气势。
花木棉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是冒冒失失的,鱼没捞到不说,还误会了救命恩人,差点把他推进火里。花木棉焦躁不已,嘴上又想不出道歉的话来,就转身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那男子心中郁结:“这丫头怕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眼睁睁看着人消失在视野之外,他只得闷闷不乐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找了块棉布,沾了清水,把伤口擦拭了一下。还好只是皮外伤,并不碍事,就可惜伤口有点长,怕是要留疤了。
转眼看了下那木架子上面,女孩儿的衣裙都忘记拿走了,不禁嘴上浮现一抹笑意。
过了一会儿,小木屋进来两个壮汉,长得虎背熊腰的,穿着灰色短衫、麻布裤子、草皮短靴,一看见屋里果着上半身正在烤火的男子,忙抬手作揖:“黎少爷!少爷什么时候来的,小的们给您沏壶茶!”
“别忙活了,我这就要走。那木桌上叠着一套姑娘的衣服,是刚烘干的,你们可要收好。若是一会儿有个十七八岁,约模这么高,”男子比了比手势,表明那姑娘比自己矮差不多一个头,“扎着辫子的姑娘过来要衣服,你们二人不许为难她,把这衣服还给她便是。”
“是,小的领命!”两个看守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还有,鱼塘里有个大竹篓,也把它打捞起来,还给那位姑娘。”
“是!”
他点头笑了笑,从木架上也取了自己的衣衫,穿束好后,心里还在嘀咕:“幸亏我是从镇上买了一套新衣服后打这儿经过,要不然那个怪脾气的丫头铁定得光着身子冲出去了!”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十分有趣,抖抖袖子上的灰尘,这才扬长而去。
身后两个看守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自家少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看了下那桌上的女衫,想来又是自家少主人一桩风流债,便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快午时的时候,果然来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穿着男人的袍子,那衣角都拖到地上去了,袖子更是长出来一大截。她额前碎发乱糟糟的糊成一块,脸上还有泥渍,显得十分狼狈。那两个看守人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少主人的品味变得这么低下,也有点太饥不择食了吧!
都怪花木棉跑的急,脸也来不及洗一下,才逃到小溪边上烤了那条小黄鱼塞牙缝,忽然看到自己长长的盖过手背的袖子,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忘记拿了。如果就这幅德行跑到棉花田里去采棉花,指不定会被旁的人说什么闲话呢。索性又原路给折了回来。
“不就是见个有癖的下人么!他长得再好,左右也只是黎家一个下人,量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花木棉一路上都在嘀咕这个问题。
要是她早能想通这些,方才也不会撒丫子一顿瞎跑了。这会儿跑回鱼塘的篱笆门处,敲了半天,却是两个面生的壮汉走了过来,一脸鄙夷的瞅着他。
“两位爷,我是来取衣服的。”惶恐的看了看他们,又怕他们把自己给赶出去,花木棉忙开始套近乎,“方才我来过,另一位爷认识我的!”
那两个看守人听了这话,相视一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姑娘稍等。”其中一个壮汉进屋取了衣服,还是整整齐齐叠着的,然后走出来递给花木棉,“是这套不?我们少爷特地嘱咐了要将这套衣服亲手交给姑娘。”
“还有这个竹篓!”另一个壮汉说着,从鱼塘便拿过来一个大竹篓也递给她。
花木棉也没多想,赶紧接过手,毕恭毕敬的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这鱼塘她是决计不敢再来第二次了,还好几个看守人都算性子温和,没去给黎老夫人告状。
才走了几步,觉着有些不对头。为什么同样是鱼塘的看守人,有的就长得那么玉树临风,堪比潘安,有的却粗眉大脸的,一副苦逼相……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方才那个壮汉守卫好像说什么“我们少爷”来着!而且还是“特地嘱咐”!难道,那男人是黎大少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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