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姐姐……”花木棉才刚喊出来,就看到守门的那个丫鬟丁香神神秘秘的走了过来,花木棉赶紧改口道:“四,四姨娘,披风拿来了,赶紧披上吧,可别着凉!”
这个丁香是大夫人的眼线,府中上下无人不知,所以花木棉必须在她的面前三缄其口。♀
话音刚落,四姨娘接过她手里的披风之时,丁香那丫头已经快步如飞一般的到了二人跟前:“大小姐什么时候来的?瞧我,这才走开了一会儿,都没能够给大小姐请安呢!”
“丁香这话说的真是别扭,丁香人贵事忙,又何必来给我请安?”花木棉冷言冷语中带着嘲讽。
这个丁香,实在是太没有礼数了,见到四姨娘连个招呼都不打,完全当四姨娘是透明人,见到花木棉以后就像见到什么危险人物一般,如吸盘似的吸了过来,好像生怕大小姐跟四姨娘交往过密,影响了她的什么。
丁香佯装出要给大小姐请安,其实也就是想要套个话,问问大小姐有何贵干,怎么又跑到诗园来了。
花木棉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像丁香这样不懂得八面玲珑的女子,怎么可能扮演好一个“眼线”的身份?她不好好做手头的事,不好好守门,随意走动闲晃也就罢了,居然消息也这么不灵通,连花木棉来给四姨娘送安胎药的事情都不知晓,还跑过来盛气凌人的要数落人家。亏她还是个专给别人小道消息的角色……
“丁香,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花木棉拍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坐了下去,就坐在四姨娘对面的石凳上。这个样子,她和四姨娘都坐着,丁香一个人突兀的站着,可以让她清醒一点,明白自己是个奴婢的身份,不要总是仗势欺人,忘了奴婢的本分。
花木棉继续说道:“我就是奉了大夫人之命,来给四姨娘送安胎药的,没什么别的大事,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花木棉语气冷淡到了极点,聪明人都应该乖乖识趣地走人了,可那丁香却还杵着不动,若有似无地小声嘀咕一句:“奉大夫人之命?我怎么不知道……”
花木棉见这个丁香,实在气闷的不行,干脆用力拍了下桌子:“怎么?现在连我这个大小姐说的话你都不信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只可惜那桌子是石头制的,花木棉拍上去,疼的是自己的手心。她差点就要喊了出来,最后把身体帝痛全都发泄到那个丁香身上。
四姨娘见这碍眼的丫头还不走,就也帮着说:“你若不信,便去问问你家主子吧!”
这句“你家主子”当真是把丁香囧在当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四姨娘这么一说,已经明摆了不把丁香当作自己人了。而且这话也足以证明,四姨娘心里跟明镜似的,丁香是谁的眼线,来诗园打杂有什么目的,她都清楚的很!
“那大小姐和四姨娘慢慢聊,我先回屋歇着去了……”丁香无奈,只得找个借口撤退。
本来这个时候天已尽黑,料想四姨娘的诗园也没什么人会来造访。丁香这丫头特别懒惰,可以说懒得抽筋了,要不是肩上背着大夫人的命令,她才不愿意一天到晚巴巴的站在诗园大院子门口守着呢,人家婢女做一做杂货都可以休息,唯独她只能站在门口发呆当作休息。
后来趁着四姨娘怀了身孕这段时间开始,拜访的人除了花老爷,基本再无其他人了,而四姨娘因为身子不方便,也很少走出诗园去,倒是给丁香这看门丫头省了不少功夫。
丁香见这位四姨娘最近几日都很本分,既不与人结交,也不到处走动,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发呆,丁香就对四姨娘的监视渐渐松懈了下来。这不,一整天她都关在自己屋里睡懒觉,连门也懒得守了,把大夫人的命令也忘得差不多了。也难怪花木棉给四姨娘送安胎药过来的事情,丁香事先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个丫头跟她最原本的主子,似乎是月兑节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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