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沈卿点点头,又多看了两眼那块匾额才进院去了。
安置妥当,沈卿换了常服,打发了春竹几个丫鬟出去,从随身行礼里拿出了那个曾经收藏黄泉的盒子,打开里面的夹层,取出了两本手札。模索着其中一本手札略有些翻卷边角,那泛黄封面上并无题记,当打开翻开时才发现其上的字迹是那般熟悉,与听雨阁院门外悬挂匾额上的笔体一般无二,沈卿静静地坐着,放空心思闭上眼,极力回忆这两本手札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娘似乎说过那是家传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可她始终抓不到头绪,待到一睁眼,就连刚才那些模糊的画面也再回忆不起来了。
沈卿放下手里的手札,揉揉太阳,自言自语,“是蛊毒在影响么?娘你又跟我隐瞒了什么?”承平侯和秦家,和自己究竟有什么渊源?
过了大半日,沈延年回府了,还带来了一个让景安平难受沈卿头疼的消息。
明王殿下在新京的行程除了皇家宴会外,两国通商、合作结盟等一系列外交商谈活动,剩下的便是一些官方的和非官方的文会。《》明王自谦,说自己外来户,不熟悉新京的情况,需要摇光朝廷出人负责联络接洽,并委婉地表示了这一路上多承景流枫的照顾。惠帝自然顺着他的心意,派了景流枫继续负责。景流枫一改往日散漫怕事的性子,竟顺水推舟接了旨,私下与沈延年商量,叫沈卿过去给他当副手,顺便长长见识。沈延年一听,当下就答应了。
沈卿没想到玉缘君会利用景流枫来让自己获得光明正大出门的机会,暗叹某人算计精明的同时,又暗自发愁,使团在京时想要摆月兑某人只怕有点困难了。还有家里那位公主殿下,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又记恨上她,再整出点什么事情来吧?
那厢,景安平得到消息脸色阴郁了不少,有些恼恨沈延年的偏心。
景安平自从出发前得了沈延年的教训,脾气收敛了许多,对于沈卿她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惮度,一门心思想着到新京后如何去宫中活动。即便沈卿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对自家儿子的威胁不大,但也见得想要沈卿这个庶子的风头超过沈珏。
接待使团,亦是与朝中大臣交往的机会,而且还可能会有机会在惠帝面前露脸,这可不是常人想得到就能得到的。若当初沈珏没有被人设计,那今日这样的机会也许就是自家儿子的。想到此,景安平对沈卿和沈瑛的不满更甚从前,沈卿如今有沈延年护着,她不敢轻举妄动,至于沈瑛更是鞭长莫及,所以打定主意这次回京一定想法子给沈珏拉到一些上位的筹码。于是到了下晌,景安平连休息一日都免了,直接递了牌子进宫拜见各宫的贵人去了。
翌日天光放亮,沈卿被人从睡梦中拽了起来,惊得她手忙脚乱地扯着被子就往身上裹,“谁啊?”
“你这当差的,是不是该早起去我府上应卯啊?!还让我来叫你起床!”
沈卿瞪了眼站在床边的景流枫,“表哥,我是白身,无官无品。”
景流枫瞥见她的小动作,凑到她身边扯了扯被角,挑眉轻哼一声,“小七,我就奇怪了,你个大男人的,有什么我不能看?”
“哪里不能看?”沈卿挺直脖子,急哄哄地赶景流枫走,“我这刚起身,你在外面稍坐,我马上出来。”
景流枫不理,径直找了把椅子坐下,“你穿你的,我说我的。”
沈卿微窘,偷眼瞟了瞟自己胸口的小馒头,心道,嗯,应该不会露馅,壮着胆子下了床,飞速地窜去了净房。
外面景流枫在说起这些时日去使团要做的事情,里面沈卿着急忙慌地伪装胸口,心不在焉地想着,景流枫这张俊脸果然不是白长的,连自家院子里的丫鬟都成了别人的了,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春竹那几个丫鬟!还好自己的易容能坚持三日,不然可就要麻烦了!碰到他这种喜欢心血来潮搞突然袭击的家伙,以后连窗户都得关严实了,总不能每夜都让自己的胸遭罪吧!
“小七?”景流枫说了半天,不见沈卿出来。
“在呢!我马上出来。”沈卿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刚喊了声春竹,春竹领着两个小丫鬟就端着洗漱的东西和一壶新茶进来了,然后这三人是在伺候她洗漱,可那三双眼睛一个劲儿地往桌边坐的景流枫身上飘。
景流枫倒好,人家往你那边抛媚眼,他也乐得接受,没显露出什么不悦来,反倒有几分享受。
沈卿咳嗽了两声,“春竹,你们几个一早上忙活什么呢?世子爷来了,你们都躲哪里去了?没一个人给我通传一声。世子爷一个人进来坐了大半晌,连口热水都没喝上。”
“奴婢这就给世子爷斟茶。”那管茶水的小丫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进屋后就忘了倒水这事,羞红了一张脸给景流枫倒茶。
景流枫笑吟吟地接过茶盏,看向沈卿,“小七,我当你是自家亲兄弟,你又何须与我这般见外?到你这里还不是到自己家。”
瞧着那几个丫鬟的眼神,沈卿撇嘴,这厮倒是会当好人,很会体恤伺候他的下人。
“礼不可废!要是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少不得对我一顿训斥。”沈卿净面的毛巾扔回铜盆里,放下挽起的袖口,“表哥,用过饭了吗?要在这里一起用么?”
景流枫轻哼一声,“闹了半天,我刚跟你说的话你都没听清?滨江楼有早场说书的,我这么早来寻你,就是顺道带你过去用早膳,然后听一场再一道去迎宾馆。”
沈卿尴尬地扯着唇角笑了笑,“啊——刚在里面没听清,既如此,咱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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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按时碎觉了,今天依旧先发章节,明天捉虫,晚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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