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劝道:“你着急也没用,保存**力,待到天黑,等他们都松懈下来的时候再见机行事吧……”
“嗯!他们现在不会对咱们下手吗?”
“我觉得暂时应该不会……至少我们还有些利用价值……”
宝根点点头道:“夫人您的那位朋友,会来救咱们吗?”
宝根这么一说,若安也有些担心冷凝的安危了,虽说她在这林子里的时间久了,但已经被这群人盯上了,若是再碰上也难保不会出事,毕竟冷凝只有一个人,拼不过他们人多,真心希望冷凝能避开祸乱,躲开这一劫。
若安和宝根各有心思,默不吭声,猛然间帐篷的门帘被拉开了,火光照了进来,慌得若安眯缝起了眼睛。
“来,这是我们大哥赏你们的!好好吃,别饿瘦了!哈哈!”说话的是一个个头不高,但身材肥硕的男子,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头发一绺一绺的垂在额前,浑身散发着常年不洗澡的臭味。
仓朗一声,一只瓷碗被丢在了地上,里面几块发霉的馒头被溅飞了出去滚落到了若安面前,宝根怒斥:“这种东西怎么能算的上吃食?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王妃的吗?!”
男子用那肥硕的手掌模了模自己的胡须道:“小子,有这给你就不错了,别在这给我挑三拣四的,王妃怎么了?在这!大爷我说了算!你不吃也得吃!”
男子捡起地上的一个馒头,拎起宝根的头发,就硬塞进了他的嘴里,宝根紧咬紧牙关,眼睛瞪的通红,愣是一口也不吃。那男子怒了,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宝根脸上,宝根一吃痛,不由嘴上一松,那男子顺势将那霉败之物塞进了他的嘴里。宝根拼命摇头,眼泪都挤出来了,还是被迫嘴里塞满了馒头。
“住手!住手!”若安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这宝根年轻气盛,嘴上不肯服软,若安只得在一旁劝道:“壮汉停手!别再逼迫他了!”
听到若安说话,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望向她,脸上露出一丝邪笑:“怎么?小娘子看不下去了?要帮他求情呢?还是说这东西你替他吃呢?”
若安赔笑道:“壮汉息怒,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劳烦转告你们带头的大哥。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们现在确实没有胃口,这样吧,你放在这。我们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自己取来吃,你看这样行么?”
那名男子似乎对若安的话很受用,点了点头道:“瞧瞧人家王妃!身份不一样,这说出来的话都让人听着不一样!舒服!跟人家学着点!”说完冷哼一声,照着宝根的前胸就是一脚,宝根顺势抓住了他的脚踝,想要将他扳倒!
那人气的连忙抽回自己的脚,对着宝根好一顿拳打脚踢。宝根也不吭声,只是咬紧牙关受着,那男子急了加重了力度,对准他的胸口就是猛地一踹,这一脚确实太重。宝根闷哼一声,再也忍受不住,痛的蜷在地上申吟起来,而那名男子则累得直喘粗气,咒骂道:“好小子!跟我斗,让你知道爷的厉害!明儿大爷我休息好了,打不死你!等着瞧吧!小兔崽子!”说着摇摆着身姿,悻悻的出了帐篷走开了……
“你没事吧?”见那人走了,若安慌忙问道。宝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我没事……”
若安有些急,方才那人下手狠毒,若安都看在眼里的:“你别瞒我,究竟伤的怎么样?”
宝根嘿嘿一笑:“夫人真没事……您别担心……”
见他似乎真的没什么,若安也只能自我安慰他没事:“你又何必与他争执,让自己受伤……”宝根也不回话,只是冲着若安傻笑,一脸的兴奋劲。
若安不解问道:“你笑什么?被打了还这般开心?”
宝根止了笑意,警惕的朝外面看了看,确定门口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夫人,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身子往一旁蹭了蹭,露出他身下压着东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这!你是从哪里来的!?”若安惊奇道。
宝根慌忙说道:“嘘……小声点……”
若安连忙不敢说话了,宝根欠身将匕首从地上捡起,蠕动身躯,将它递到了若安的身后,若安用手握住匕首道:“这刀是从哪里来的?”
宝根一边靠过去用匕首蹭绳子一边答道:“从那男人的靴子上……”
若安恍然大悟,原来宝根方才是故意激怒那人,借机从他鞋子上将匕首夺下,做的天衣无缝,连离的那么近的若安都没有发现。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呢?”若安忍不住夸赞,宝根有点不好意思:“小时候村里来过杂耍师傅,觉得好玩,便学了两手……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夫人就不要再提了……”
若安应了一声,感觉手上的匕首一松,宝根的绳子便划开了,宝根的双手得了自由,第一件事便去割开若安的身上的身子,绳子很快就被划断了,宝根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后轻声跑到帐篷旁,从里面往外张望,见到处火光摇曳,无从逃跑不由得有些焦虑。
若安凑过去也看了看,外面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等他们全都睡下,不然现在根本不能行动。
若安指着篝火旁,正在为山匪们倒酒的中年妇女问道:“那个妇人,是你方才说的刘婶吗?”
宝根凑过去仔细一瞧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
若安点了点头,拉着宝根退回到了黑暗里。
刘婶端着酒壶挨个给山匪们倒酒,这群山匪喝的酩酊大醉,还时不时的对刘婶动手动脚,刘婶左右躲闪,还要倒酒好不辛苦。
终于酒壶空了,她疲惫的拎着酒壶想要回到帐篷那灌满了再出来时,路过货仓的时候,嘴上一紧,便被人捂住了口鼻拽进了帐篷。
刘婶惊恐的望着四周,身子不住的挣扎,若安见她面色惨白,几欲晕倒,慌忙对宝根说:“你松开些,她不能喘气了!”
宝根这才松开了几根手指,刘婶喘着粗气,刚要叫喊,宝根赶在她之前又捂住了她的口鼻。
“大婶!你别紧张!宝根!快跟她说话!让她千万不要出声!”若安低声说道。
宝根紧张的满头是汗:“刘婶!你别怕,你看清楚!我是宝根!宝根啊!”宝根的这一嗓子起了效果,刘婶果真不反抗了,只是瞪圆了眼睛望着他。
若安示意他将手松开,宝根迟疑的松开了一点,见刘婶并没有大叫,这才将手彻底的收了回来。
刘婶喘着粗气,显得惊魂未定,半响才问道:“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也是被抓来的吗?”
宝根并未回答她的话,反倒是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道:“我娘呢?我娘在哪?”
“你别急,让你刘婶喘口气……”刘婶说着给自己顺了顺气,这才应道:“你娘没事,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在后山了……”
一听到自己的娘亲没事,宝根顿时松了口气,转而问道:“那你怎么被抓到这来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刘婶叹了口气:“若是听村长的话就好了,本想着那群人应该走了,便抱着侥幸的心里回了趟村子,谁知刚回去没多久,饭都没煮熟,就被这群人带到这来了……”
若安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进村的时候,还能看到炊烟却看不到人影,原来是被山匪带到这里来了……”
见若安说话,刘婶拉着宝根问道:“宝根,这位姑娘是?”
宝根慌忙介绍道:“哦,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辰贤王的妻子,辰贤王妃……”
“啊!王妃啊!”刘婶说着跪地就要拜,若安连忙将她扶起来:“大娘千万别这样,我就是一个侍妾,不是什么王妃……”
“夫人不能这么说啊,辰贤王是好人,他大婚那日举国欢庆,大家都说辰贤王看中的姑娘,肯定不会错的,他抛弃荣华,却只愿娶一名宫女为妻,可见那位姑娘的不凡之处啊……”
若安有些脸红:“大娘过誉了……”
宝根也跟着起哄:“我家夫人可好了,对待下人都是以诚相待,一点架子都没有!”
若安见状有些不好意思了,慌忙打断宝根的话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要想着怎么出去才是……”
宝根似乎没有听到若安的话,反倒是问刘婶道:“方才我们被抓进来,见你在烧火,我还喊你来着,刘婶你怎么不理我啊?”
“傻孩子,我哪里敢理你啊,我若是理了你,今晚上就别想好过了!保命要紧啊!”刘婶解释着,略显尴尬,若安只好圆场道:“好了,别说这些了,快想想咱们怎么逃出去才是最关键的!刘婶你了解这群人的习性吗?他们晚上都有几个人站岗?分别在什么位置?”
刘婶有些犹豫:“我才被抓来一天,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不过我知道谁懂!”
“哦?那人在哪?”若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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