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阳这般仔细的揉着自己的脚,若安心里腾起一丝感动,可转念一想冷阳是皇子,两人身份悬殊,这样帮自己揉脚传出去又免不了闲言碎语便说道:“二殿下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说着便要将自己的脚拽回来,冷阳自然是不乐意,一把拽住皱着眉说道:“别乱动,帮你复位关节,你若是乱动接错了地方,我可不管……”
“额……”若安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敢轻易动弹了,乖乖的坐着任由冷阳治伤,见冷阳专注的神情,若安不禁问道:“二殿下,你怎么会出现在竹林里的?”
冷阳顿了顿说道:“我本打算从晚宴上溜走的,你也知道,我不爱参加这种宴会,无趣至极,可碍于面子也只得作陪,待到晚宴过半,忽见可兰国皇子离席,本以为是去小解,可久久不见归来,便起了疑心……先前大哥便叮嘱我,要提防着这个男人,这下愈发可疑,便也寻了出来,绕到竹林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呼救,这才冲了进去……”
“哦……原来你们早就开始提防他了……”
“没错……”冷阳抬起头看了若安一眼继续说道:“自从上次他邀我跟大哥一同游湖泛舟,大哥便觉得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只是没想到,他竟会是邪教头目……对了,你又怎么会独自一人跑到竹林里去的?”
若安略显尴尬:“我在花园里迷了路,听到这边有舞乐声响,便过来瞧瞧,不曾想竟碰上单霖……单霖……”
“碰见什么了?”冷阳追问。若安叹了口气:“刚好碰上他与宫女再行鱼水之欢……”
冷阳听到这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两个赤条条的身子纠缠在一起的场景,随即若安胸前被子滑落的场景再次浮现,冷阳的脸蹭就红了,极不自然的晃了晃脑袋问道:“咳……那……那后来呢?”
“后来……对了!他将那宫女杀了!尸体也不知道被拖去了哪里,竟说女子玩过一次便是脏了,就要杀掉!真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若安气鼓鼓的说着,并意冷阳的变化。
冷阳猛吸几口凉气,稳了稳情绪这才说道:“宫女?哪宫的宫女?你可认得?”
若安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年纪轻轻的就……哎,可惜……可惜了……”
“好了,不要在这里感叹了,当务之急便是将此事告之大哥,看看他怎么办,这次出了人命,估计要禀报父皇了……”
“皇上?”若安问道,她来了这么久,还见过万顷国的皇帝呢,也不知长的什么模样。
“嗯……有关江山社稷,儿戏不得,走,我们先回去,料他单霖也不敢在众人面前造次!”
“嗯……”若安点了点头,接着便要站起来,冷阳搀着她刚准备走,便被一群手持武器的侍卫围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冷阳问道。
“二殿下见谅,我等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捉拿罪女倪若安,还请二殿下行个方便,不要难为小的们……”侍卫长上前一步抱拳说到。
若安惊呆了,这怎么好端端的要抓自己?冷阳更是气愤怒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要从我身边抓人?!”
“二殿下息怒,小的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我等有皇命在身不敢违抗,二殿下请见谅,兄弟们上!把她给我带走!”侍卫长手一挥,几个卫兵上前便擒住了若安,粗暴的拉起她就走,冷阳急了:“你们给我放开她!”
“二殿下您冷静下!皇命不可违!难道您连皇上的话也要忤逆吗?”侍卫长一边拦着冷阳一边劝道,冷阳眼睁睁的看着若安被带走却无计可施,恶狠狠的甩开侍卫长的手问道:“她会被带到那里去?”
“回二殿下……她会被带至大殿,皇上要亲审若安姑娘……”
“审?为何要审?她犯了什么错要父皇来亲审?”冷阳愈发的急躁。侍卫长见他情绪不稳,急忙跪在地上回答:“二殿下您还不知道吗?若安刺伤了可兰国的皇子,皇上龙颜大怒这才派小的们前来抓人……”
“慢着!你说什么?谁?若安刺伤单霖?”冷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正是如此,单霖殿下声称被一女刺客袭击,划伤了手臂,而这女刺客便是大殿下宫里的若安姑娘……”
“不可能!单霖他含血喷人!不行!我得去救她……”冷阳说完便朝若安被带走的放向跑,心里焦急万分,自己一直跟若安在一起,分明就是单霖的栽赃陷害!此事已经到了父皇哪里,如此棘手,要冷阳如何处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冷辰在哪里,可时间紧迫,也没时间去找冷辰了,还是先去救若安要紧……
再说若安被一路压着,不论若安如何求情,押解的士兵就是只字不提为何要抓自己,只是不停的催促自己快些走。若安本就身子虚,加上脚还受了伤,更是走不快,被士兵拖拽的胳膊更是难受。
就这么被连拖带拽的带进了勤政殿……若安还是头一次进到这里来,殿里两侧站了很多人,本在窃窃私语,见若安进来便都恢复了平静……
金殿上坐了一名中年男子,身材消瘦,略显枯槁……一看他的服侍若安便知,此人便是万顷国的统治者,皇上了……
“启禀皇上!罪女倪若安带到。”侍卫们高声启禀着,若安环视了下四周,见单霖竟站在人群前面对着自己浅笑,他捂着自己的胳膊,似乎受了伤,正在纳闷,忽听得金殿上传来声响:“你便是倪若安?”
若安回过神来,磕头道:“正是奴婢……”
“很好!倪若安你可知罪?!”皇上的语气突然变的严厉起来,若安一惊急忙抬起头来说道:“奴婢愚钝,不知皇上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大胆奴才!还敢狡辩!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抵赖的!老实交代,为何要行刺单霖殿下!你有何居心?”
“慢着……什么?行刺单霖?行刺他?”若安急了伸手指着单霖,单霖浅笑一下上前进了一步说道:“陛下,此女骄横跋扈,阴狠毒辣,断断不能留在宫里,今日伤的只是微臣,可日后若是伤及到两位殿下,后果不堪设想!”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伤了你?”若安莫名其妙的就被扣上了行刺的罪名,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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