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越想越觉得杨云茜这个寿桃的心思巧妙,令他很想知道,以她这样小小的年纪,是怎么想出来的?
于是,他开口问道。♀
“茜娘这个心思真是巧,只是不知茜娘是怎么想到要以这大寿桃套小寿桃的法子呢?”
“郎君过誉了,奴家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说是有人曾看到一人将鹅洗干净,肚子中酿以肉和米,然后放置到羔羊的肚中缝好,放于火上烤熟后食之。他看了之后,根据那人当时的做法想出了这个寿桃的做法,奴家只不过是拾人牙慧,实在当不得郎君这般称赞。”
杨云茜谦虚地应道,将这大寿桃套小寿桃的法子,归到了古书上,如果李弘再问,她大不了可以说这本书找不到了,希望能消退一些李弘对自己的注意吧!
“就算是茜娘得来的法子,却敢于尝试,这份勇气也是难得的。”
李弘听了杨云茜的解释,反而对她的好感更是加深了几分。
要知道一般世家女子,不管自己称赞的事或物是不是出自她们自己,都只会面带欣喜地谦虚几句,从来没有人跟杨云茜这般,将实情说了出来,光是这份坦诚,就足以令人心生好感,更何况她本就过人的厨艺,更是令他心动。
“郎君不要再称赞奴家了,奴家愧不敢当。”
杨云茜见自己那番话,非但没有让李弘消退心思,反而更加对自己欣赏起来,心中很是懊恼不已,连带着出口的话语也有些生硬,如玉的小脸也因此而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这样的杨云茜看在李弘眼中,虽然容颜还稍显稚女敕,却也让他心中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好想借此调侃她几句,让那小脸再红上几分,也许会让人更加心动吧!
只是多年的宫廷生活让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自制力,也让他明白自己只能这样想想,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令杨云茜对自己再度生分起来,遂自觉地转开了话题。
“茜娘过谦了,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寿桃,觉得很有意思,想等过些日子父亲生辰的时候,也弄这样一个大寿桃给他贺寿,相信父亲一定会很开心的,最好茜娘再帮我想上几道美食。
你知道吗?别看我父亲是圣人,却很喜欢一些新奇的吃食,所以如果茜娘想一些新奇的吃食给父亲贺寿,相信父亲一定会对你很满意的。”
杨云茜听完李弘的话后,心中更加懊恼起来,看来自己的盘算算是落空了,还让李弘对自己更加看重,更是想让自己在高宗面前入了眼。
按说自己应该就这样拒绝了李弘才是,可当自己那些拒绝的话语刚刚涌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因为她看到李弘正用他那双如墨的眸子,真挚而诚恳地看着自己,令她不忍拒绝,只能将那到了口边的拒绝话语转了口风。
“郎君之命,奴家不敢不从,只是奴家可否要求郎君到时候不要跟圣人提起奴家呢?”
“为何?”
李弘本来听到杨云茜前半句,心情很是不错,可是当听完她说的后,脸色却有些难看起来。
他不明白杨云茜为何每次只要一提及自己的父亲或是母亲,就会这个样子,一般人不都是以得到父亲或是母亲赞赏而沾沾自喜,或是引以为荣的吗?
为什么只有她,次次都唯恐不及,好似自己父亲和母亲如洪水猛兽般。
杨云茜看出李弘对自己的不满,也明白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自己这样太过另类,可是为了不成为历史上那个炮灰太子妃,她只能这样做,哪怕因此得罪了李弘。
但是想归想,她还是带上了一丝乞求看向了李弘,希望李弘能因此放过自己。
“郎君可否不问缘由?”
李弘闻言,从杨云茜的目光中看出了乞求和坚决,令他更加不解的同时,还生出了一丝不忍。
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开口道。
“好,我不问。到时候如果父亲问起,我就说是在外面偶然看到,然后特地让宫中御厨学的,可好?”
“奴家谢谢郎君这般体谅,到时一定为郎君多想几道新奇应景的菜肴,以示奴家感谢之心。”
杨云茜见李弘不再追问,心中很是感激,暗道如果他不是太子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和李弘成为好朋友,只是一切没有如果,为了远离自己炮灰的命运,她也只能这样让李弘对自己误解越来越深。
“那到时就麻烦茜娘了,期间如果茜娘需要什么食材,也可以对我说,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弄到的。”
李弘知道杨云茜这样说,只不过是觉得自己没有接着逼问她,对自己心生感激才会答应为自己做吃食,心中并没有预料中的开心,反而有些沉甸甸的,令他的笑容也带上了丝沉重。
“那奴家就先将这个寿桃给祖母送去了,要不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杨云茜见李弘不再纠缠,便示意春意和春水抬着寿桃,打算离开。
“好,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给郭老夫人拜个寿。”
李弘说完后,离开了小厨房,在门口等着杨云茜主仆的引路。
杨云茜见李弘这般说,也不好拒绝,只得在前面带路,朝寿康院走去。
只是他们刚刚走到寿康院,便看到门口围着很多下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令杨云茜觉得很是奇怪,想让春意去打听一下,可转头看去,发现春意根本腾不出手来,而且还有李弘在,实在是不方便。
李弘也看出前面的不妥,很是识趣地对杨云茜说道。
“茜娘,我想起今日宫中还有事情,就不给郭老夫人拜寿了,这寿礼麻烦你给带过去吧!”
杨云茜见李弘这样说,心中松了口气,随即应道。
“奴家代祖母多谢郎君了,郎君去忙就是了。”
李弘听后,转身离开了杨府。
杨云茜看着李弘消失在自己视野后,才转头看向了寿康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