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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语在锁妖珠里一呆就是五六天。她用了三天的时间诱骗蝙蝠妖和自己打架,然后用两天的时间两败三胜赢了他。苏时语想要再和他打,可蝙蝠妖却生气了,说苏时语欺负他。苏时语还没来得及再次诱骗他,陶灼来了。
苏时语一从锁妖珠里钻出来,就被陶灼弹了个爆栗:“语丫头,让我好找啊!”
陶灼每次都是依着苏时语的气息找来的,可锁妖珠能阻断气息,所以他这一番找来倒是费了些劲。
苏时语揉着自己的额头:“谁知道你要来啊。”
陶灼瞪她。苏时语权当没有看见。
陶灼无奈摇头,也不再说,他揉着苏时语的头顶道:“这次来是要跟你说一声,我估计很久都不会来找你了。”
“是多久?”苏时语追问,“你知道的,对于不老不死的我来说,十来年也不算是很久。”
陶灼忍不住横她一眼,他捏住苏时语的脸颊,狠狠地朝两边一拉:“白眼狼!好歹也朋友一场,就这么不待见我?”
苏时语拍掉他的手,有些委屈:“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多潇洒自在啊,还轮得到我来待见你?”
她并不是钢铁铸的,她也有想要找人说说话的时候,尤其到深夜众人睡去四周安静的时候,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搁以往,玉凌波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还能同着百里明铮说几句话,而现在她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表错一个情,让他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现下陶灼来了,第一句话却是说很久都不会来了。
苏时语想着想着,泪水都险些掉了下来。
陶灼长叹一声。将苏时语搂进怀里:“对不起。”
苏时语听着鼻子一酸,泪水到底还是落了下来。她心底知道陶灼身不由己,虽然他从未表明过身份,可多多少少她也猜测过,陶灼所做所言多半受人控制,行动并不自由。可是她就是想发脾气,她不是圣贤,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而已。任性撒娇她都会,而在这个世界,她能任性撒娇的对象。只有陶灼。
花橙见着苏时语哭,甚至不解,仔细想了想最近的事。除去箫武的死再也想不到其他。他拉了拉百里明铮的衣袖,小声问:“师父,恶女人她这是怎么了?”
百里明铮缓缓闭上眼,隐没在青色衣裳下的手紧紧握着,双拳因为用力过猛而轻微颤抖着。他紧抿着唇。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只灵鸟从天边飞来,啾啾声打破了这伤悲的气氛。
玉凌波看了看那灵鸟,有些惊讶:“是师叔的灵鸟!”她抬手,那灵鸟主动飞到她的手上。
灵鸟仰头啾啾叫着,随即散开化成灵丝在空中拼凑出一行字来。
花橙扫了一眼,随即对百里明铮道:“师父。师爷爷回信说,他会如约到望城的。”
百里明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有些事到解决的时候了。
玉凌波脸上也有了喜色,多年不见楚老头。这一次见到一定要把账算清了!
陶灼走后,苏时语就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连花橙对她冷嘲热讽都不起作用。玉凌波在旁倒是喜闻乐见,她早就看不惯苏时语那副舌灿莲花的模样,苏时语不说话。她倒是能落得个清静。只是她更为郁闷的是,百里明铮的脸也跟着冷了。话也跟着少了。
他们一路向西,百里明铮很赶,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望城。他们在途中路过两个城镇也没有做停留,只是补给了一些必须品就又上路了。所以路上,大多时候都是在路边野营。
这一日清晨,百里明铮第一个醒来。他起了身,走出结界,目光四下一扫,正好见着苏时语坐在树杈上晃着腿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
他走了过去,仰头细细看着她的侧脸。苏时语没有倾城容貌,她比不上魅月,比不上玉凌波,甚至比不上妙人,可是她却清秀耐看,眉眼间总是带着一种倔强,眼神里含着调皮与聪慧,明亮得让你过目难忘。
百里明铮静静看着,却不料苏时语突然转过脸来。
苏时语笑嘻嘻看着他,道:“你再这般盯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百里明铮微怔,目光却没移动。
苏时语瘪嘴:“还是小花橙好玩,至少会红着脸说我不知廉耻什么的。”她扭头继续看着天边的太阳。
百里明铮一跃而上,在苏时语旁边坐了下来。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远处,初阳升起,染红了一片云朵。那些艳丽的云朵,一朵挨着一朵,甚是美丽。
山间的清晨很安静,除去远处传来的鸟叫声,就再无其他杂音,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城市咋闹喧嚣。苏时语感受这份静谧,听着百里明铮浅浅的呼吸声,心中不知是甜还是酸。
以往的每一天,她都是独自坐着看日出的,而今日,却多了一个他。她还记得青儿说,她和她的丈夫经常一起看日出,会不会就像此刻的自己和百里明铮一般?想着想着,苏时语不由得笑出声,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
“你为何笑?”百里明铮不解苏时语为何突然出声。
苏时语晃着脚:“我笑你,笑你变了很多?”
“是么?”
“当然!”苏时语肯定道,“要是搁在以前,你绝对会冷眼冷语说,呵,一个球有什么可看的!”苏时语故意学着百里明铮的语气,倒是有模有样。
百里明铮脸色一黑:“我以前有那么不近人情?”
“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时语强调。
百里明铮沉默,自己的变化,感受最深的是他自己。
苏时语语气低了下来:“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若还是跟初见时那般,你不待见我,我没恋上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纠葛烦恼。
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爱而不得。
现在的她,恋不得,离不得,变不得。
***
一路走了近一个月,距离望城只有不到半月的路程了,而这时候,正值春天。
春天一到,万物复苏,四处都洋溢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清新味道,让人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
花橙心情一好,孩子心性顿时显露无疑。他冲在最前,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都要转头回来跟他们说一说,当然这个他们,不包括玉凌波。
玉凌波也不恼,也径直把花橙给忽视了。她心情也是雀跃的,因为快要见到楚天阔了。
“师父师父,前面有个人用直钩钓鱼呢!”花橙站在前,新奇道。
苏时语顺着花橙的指向看去,见小路前方右侧有一处湖泊,不大,大概只得一个篮球场大小。一个男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鱼竿正在垂钓。
花橙道:“直钩能钓到鱼么?”
他钓的不是鱼而是寂寞。苏时语心中默默吐槽着,不过出口却又换了种说法:“他钓的不是鱼而是心性。”
苏时语话音一落,那钓鱼的男人却抬头看了过来。苏时语并没有吓到,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温和,就算隔了这么远,她依旧感受到一种满载包容的温暖。
男人朝苏时语微笑着点点头,随即又继续专注着钓鱼。
“他是修行者。”百里明铮道。
众人了然,百里明铮口里的修行者,既是指自我修行不理尘世的妖。
他们默然离开了此地,对于修行者,他们持有一种敬佩的态度,他们不愿打扰。
百里明铮等人离开后大约半个时辰,一抹白色的人影从后追了上来。人影在湖边站定,这才看清是一白衣女子,女子长发未束,径直披散在肩。她五官姣好,只是表情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一双蓝色的眸子冷盯着湖边钓鱼的男人。
钓鱼的男人头也不抬,任由白衣女子打量自己。
白衣女子鼻尖动了动,嗅了嗅。随即又化作一道影子朝着百里明铮的方向追了去。
白衣女子速度极快,不到盏茶时间就追上了百里明铮几人。她停在路边树巅,目光一扫,径直落在百里明铮身上。
“哈哈哈……”一阵疯笑从白衣女子口中传出。
苏时语几人顿时转身看着站在树巅仰头大笑的白衣女子,虽有不解,却各自戒备起来。
“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白衣女子径直冲下,一把就掐住百里明铮的脖子!
百里明铮大骇,刚才女子动作太快,他根本都没能看清,更别说躲避或是出击。他手腕一转,荆棘从袖口中窜出,可是荆棘还没能探到白衣女子身上,就被白衣女子一把掐住手腕脉门,荆棘就此缩回去。
一旁的苏时语三人脸色大变,玉凌波已经幻化出莲花,花橙也将仙人球握在手中,而苏时语已经打向白衣女子抓住百里明铮的手!可这用尽她全力的一击,却没能让白衣女子动弹分毫,好似连挠痒痒都不够!
白衣女子收紧手,百里明铮不得不仰起头来迎合着她。
她盯着百里明铮的双眼,笑得极为得意:“这双眼睛可还好用?小杂.种!”
百里明铮瞳孔一缩:“你是谁?!”
“哈哈哈……”白衣女子笑得身子颤抖,“我是谁?哈哈哈,我是再次赐予你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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