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妖记事 第055章 是敌是友

作者 : 画七

百里明铮询问李亦安毛球的下落,并告知他慕容瑾的魂魄很有可能就附身在毛球身上。李亦安听着按耐不住欣喜夺门而出,只是门一推开就见着花橙蹲在走廊角逗弄一只猫。这猫对他爱理不理,烦了他,一爪子给他扫过去。

这只猫正是毛球。

毛球一直跟随在他周围,从开。

李亦安冲过去,一把抱起毛球,下巴抵在毛球头顶上:“瑾儿,你是瑾儿对不对?”

毛球喵了一声,就要挣月兑李亦安的怀抱。李亦安哪里如他意,径直抱着它去找玉凌波。

玉凌波两根指头拧着毛球的毛皮将它提在半空:“姑娘我白费力气就为让你还魂归位,你倒好还躲起来。自己乖乖出来还魂去,否则我连你带这猫一起杀了!”

“玉先生不可!”李亦安惊呼就要夺过毛球。经过这几天的接触,玉凌波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知道的。她既然这样说,就绝对会这样做。

李亦安虽然习武,可是凡人的武与灵使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他想要从玉凌波手里夺过毛球简直异想天开。

毛球四腿作划水状,不停朝着李亦安叫着。李亦安虽急却是无可奈何,便道:“瑾儿,你不出来可是不想见我?若是如此,我便离开,发誓再不纠缠于你。”李亦安惨然一笑,朝着门边走去,边走边道:“无论你心底作何想,负我也好恋我也罢,我只求你能好好活着。你,还是回到你的身体里去吧。”

苏时语坐在房梁上看着,暗道,这李亦安还挺聪明的么。

果然,一道幽光从毛球身上窜出凝聚成人形。

“亦安。”慕容瑾双眸含泪,欲语还休。

玉凌波见慕容瑾从毛球身体里窜出,也不顾人家儿女情长,一把揪住她就往慕容瑾身体里推。

“我不要还魂,就让我如此死了吧,这副身体正好给了苏姑娘。”慕容瑾梨花带雨,想要挣月兑玉凌波的禁锢,“亦安,我配不上你,此生对不住你。”

玉凌波恼了,她真是耐心用尽了。她顺手就给了慕容瑾一巴掌:“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见。”

慕容瑾被玉凌波一耳光扇得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何要打自己,就被玉凌波给推回了身体。

苏时语在旁看得呵呵直笑,叹玉凌波好生霸道爽快。

慕容瑾还魂了,也就没玉凌波什么事儿了,她厌烦地瞥了慕容瑾和李亦安两人,像是摆月兑麻烦一样地出门而去。

苏时语和百里明铮也跟着出了门,这下来的事情他们也过问不了了。

当夜,万籁俱寂。冬日的夜空没有月亮,苏时语站在房顶上抬头看去,目光所及一片黑暗。那沉寂的大地之上稀稀落落地亮着灯盏,远远近近,朦胧模糊。

“你会后悔么?”身后传来百里明铮的声音。

苏时语语气平静:“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百里明铮上前与她并肩而站,他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来:“这个还给你。”

苏时语有些许疑惑,她接过来展开一看,是陶灼送她的镯子。

“那日……那日你突然消散,这镯子却留了下来。”

“谢谢。”苏时语将桃花镯套在手腕上,“陶灼说这个是保命的东西。”

百里明铮安静看着垂首镯子的苏时语,突然间她抬头来对上他的目光,百里明铮一怔。

“明铮,为何现在才给我?”苏时语问。

百里明铮别开眼:“之前忘记了,现在才想起而已。”

苏时语笑得狡猾:“哦,是么。”

“当然!”百里明铮肯定道。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想着若苏时语成人了,分别了,还能拿着这东西纪念一下。

苏时语瘪瘪嘴不置可否:“如果我成了慕容瑾,想要跟着你,你会让我跟着你么?”

百里明铮斜他一眼:“现在问这个有意义么?”

“没有。”

“那你还问。”

“我就是想要跟你多说几句话而已么。”苏时语语气里有些抱怨的成分。

百里明铮心里一暖,带了笑意:“反正你现在成不了慕容瑾了。”

苏时语不满瞪他:“你这是在幸灾乐祸么?!哼,也不知谁说希望我留在她身体里的!现在倒是说起这话来了!”

百里明铮胸口一紧:“我想要你继续为魂,却希望你还魂为人。”

苏时语鼻子一酸,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明铮,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百里明铮只觉得苏时语的双眼亮若星辰,让他陷进去挣扎不出。他伸手捂住苏时语的眼睛:“你病了,都产生错觉了。”

苏时语脸一黑,一把掰开百里明铮的手:“你的毒舌才是病呢!”

“呵。”百里明铮突然笑出声,眉头舒展,眼里的蓝犹如明月阳光下的海水。

苏时语几乎看呆了,并非因为他的笑有多倾国倾城翩若惊鸿,而是她知道此时的百里明铮是真心笑了的,没有以往的压抑与强装,而是那么倒然开怀。她从他这般笑过。

“明铮。”苏时语认真看着他,“我……”

我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她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不是羞涩也不是畏惧,而是被玉凌波打断了!

妈蛋!苏时语看着在夜色中站得威风凛凛的玉凌波,咬牙切齿!她刚才忘了他是有妻的。

苏时语心中又气又闷,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她胡乱在街道上窜走,冰冷的东风刮着脸,却怎么也消减不了心中的烦躁。而后,她哭了,泪水比刀子都还要刮脸。

玉凌波是他的妻,那么自己就成了小三。小三,是她苏时语这辈子最痛恨的存在!

高一那年,母亲发现父亲在外有情人,两次自杀。苏时语不责骂父亲,不劝解母亲。她只是找上那女人的单位找上她的家人,一个劲哭着求她离开她的父亲,求她放过她一家人。后来,她冷笑着看着那女人在旁人鄙夷的目光下辞职搬家。

她跟父亲说,如果有下一次,辞职搬家的就是他。苏时语是自私的,绝不允许他人来破坏她的家庭她的幸福,即使这个人是她父亲。不,自他背叛这个家庭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有资格再被称之为丈夫、父亲。苏时语是护短的,所以她再给父亲一次机会。

而现在,她苏时语差点成为小三。

苏时语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哭泣。

“姑娘,何事让你如此伤怀?”黑暗中传来一清朗的男声。

苏时语抬头看来,正见着一团粉色朝自己袭来,一如当初在望月林。她破涕而笑:“陶灼,你不装帅会死么?”

陶灼从桃树后走来,脚步轻盈踏地无声,依旧穿着胜雪白衣,长发披散在背,面容俊美,弯唇浅笑着,一双眼灿若星辰。他走近苏时语,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语丫头。”

陶灼抱得很紧,良久都不再说话。

苏时语被埋在他怀里,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便问:“你怎么了?”

陶灼松开她,在她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长时间没了气息,我以为你魂飞魄散了!”

自从苏时语的气息消失,他便朝着百里明铮找来,打算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哪里知道时语的气息突然又出现了,他欣喜若狂,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正好见着苏时语蹲在角落伤心地哭。

苏时语捂着额头,将陶灼的关旋在耳里,立即没了反驳心。她将这段时间的事慢慢将来,陶灼在旁只是安静谍着。等着苏时语讲完,陶灼无比认真的看着她,语气沉静。他说:“语丫头,跟我走吧。”

“为什么?”苏时语讶然,“你不是说过我跟着你会更加危险么?”

陶灼没了玩世不恭与慵懒,他伸手理苏时语耳边有些凌乱的发:“是我估算错误。我本以为那小子能保护得了你,可现在看来他除了能惹一堆麻烦外,一无是处。让你再跟着他,我更不放心。”

“他很努力保护我的。”

“他没有实力不能保全你是事实。”陶灼语气冷然。

苏时语摇头:“陶灼,保护一个人不是用实力,而是用心。”

陶灼凝神看着她的双眼:“语丫头,你……呵……”忽而他笑了,他揉了揉苏时语的头发,将理好的发丝又拨乱了:“我懂了。”

这眼神何其熟悉,他曾在步云霄的眼中看到过。

“陶灼。”苏时语有些犹豫,“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什么对她的世界好奇,可到现在为止他从问过那世界的事,倒是她主动给了他一点甜头。

陶灼眼神复杂:“为何又问这个问题?”

苏时语侧身在桃花覆盖的地面上坐了下来:“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否该把你当作朋友。你来路不明,目的不明,让我无法相信你,不得不防备你。防备一个人很累的。”

苏时语仰头看着站在一片桃色中的漂亮男人:“我会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敌人,请你明确地告诉我。”

陶灼很安静。

“我想尝试信任你。”

陶灼无声笑了。俊美如他,笑容胜过身后一片盛开妖冶狄花。他弯腰凑近苏时语,伸手拉起她:“你当然可以信任我。我负天下也绝不负你,因为你就是我。你若消散我便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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