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迟雪*亲和氏璧的加更,谢谢亲~
木槿转过身瞧着老者,两人之间相距不过数米,这般距离在修士之间已经是极为危险的了,但是他和老者却好像都没有感觉到。
“这些东西对前辈来说不过是无聊时候看一眼的,对我们修士来说才是真正的宝贝,如果说没有相中,那就是妄语了。”木槿笑着道。
老者脸上的笑容忽然怔住了,好像没有听明白木槿所说的话一样,接着就变为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木槿斜靠着石壁,从进来他就是这个姿势没有变,此时面含微笑:“前辈让我等看到这些收藏,不就是希望我等心中艳羡吗?”。
“哈哈,好,好。”老者挥挥手,“不错,你要是说什么不敢之类的,到是假话了。”
忽然笑容一敛:“年轻人,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一屋子的宝贝不是那么轻易就拿到手的。”
木槿“咦”了一声:“奇怪了,晚辈只是说对这些东西动心而已,什么时候说要拿到手的?”
房间内的空气好像瞬间凝滞了,木槿还是懒洋洋地笑着,老者的眼神中已经带有恼火,张潇晗歪着脑袋看着他二人,夜未央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前辈,那****帕看起来有些意思,可不可以让我细看一二?”张潇晗忽然开口,打破房间里的沉寂。
“锦帕?”老者回头瞧了一眼,看向张潇晗的目光带着审视,伸手就向木架上的锦帕抓过去,木架灵光一闪,老者扬着手里的锦帕道,“是这个吗?”。
张潇晗瞧着点点头:“不知道上边可有不方便我看到之物。”
老者瞧了张潇晗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向大厅走去,木槿和张潇晗对视一眼,跟着走过去,夜未央晃晃悠悠地走在最后。
重新坐在玉石椅子上,几人之间的气氛便不复从前那样轻松,老者将锦帕扔在玉桌上,冷眼看着他们三人。
“前辈有何吩咐不妨明言,若是晚辈几人能做到的,用来交换前辈的收藏自然不错。”张潇晗视线随着锦帕落在玉桌上,然后再瞧着老者。
“若是你们能做到却不肯做呢?”老者带着些微的怒气道。
“嗯,就看前辈肯不肯让我们离开了。”张潇晗略微想了下道。
“怎么说?”老者一皱眉。
“前辈请我们来做客,我们就是心动前辈的收藏,也不会翻脸动手抢夺的,所以前辈要是让我们离开,我们自然也就会离开了,前辈若是不想让我们就这么走,那自然就是动手了,动起手来,虽说这里是前辈的洞府,前辈占着天时地利,不过胜败也不好说的。”张潇晗诚恳地说道。
木槿忽然以手握拳抵着下颌咳嗽了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老者微微眯起来的眼睛向他那边瞟了眼。
“其实我们在看到前辈,听到前辈寿元十几万年了的时候,对前辈是满心敬仰的,那么久的寿元,该是积累了多少人生经验啊,所以前辈相邀,我们立刻就答应了,以为与前辈相谈,会听到许多被时间遗忘的旧闻,唉,十几万年何其漫长,可又何其短暂。”张潇晗叹息了一声,将话题慢慢带偏。
果然老者温言怒气稍稍减弱,眼神里的锐利也减退了些:“小丫头还会说话,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张潇晗微微一笑,她与妖兽打交道的经验要比木槿多得多,本身的亲和力也越来越高,只要她开口了,气氛总是会好转的,当然了,如果本来就抱着敌意,也会动手的。
“晚辈哪里想从前辈这里知道什么啊,只是刚刚见到前辈的收藏,在那些法器身上感觉到阵阵凶煞之气,那些法器沾染的血气实在不是少数,心中实在不解,这些法器的主人生前该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杀戮?”张潇晗微微仰头,满怀诚意地问道。
老者听到如此询问,微微诧异:“那些法器在禁制之内,小丫头也能感觉到煞气?”
这次轮到张潇晗诧异了:“那么浓郁的凶煞之气……”说着看看木槿和夜未央。
木槿摇摇头,表示并没有感觉出来,夜未央却点点头,不知道是因为神修的原因,还是因为是张潇晗分身的原因。
“神修功法使然,天生对煞气敏感,神光对禁制也有侵蚀作用,发现煞气不足为奇,人修中如此就少见了。”老者审视着张潇晗道,“是你修炼的功法不同,还是禁制对你没有用处?”
张潇晗回忆了下当时的感觉,眉头微微蹙起:“大概是两者原因都有吧,前辈的禁制,那个,请恕晚辈无礼,前辈的禁制也不是多么复杂的吧。”
老者瞧着张潇晗半晌,微微点头:“你要看锦帕,就看看吧。”
张潇晗道声谢,将锦帕就在桌上铺开,这一铺开,木槿和夜未央的视线也不由望过去,三人的心中自然都是再吃了一惊。
这****帕分明是拼接而成的,拼接中间的印痕还很清晰,而且锦帕也缺少了好几个部分,不但有边沿的,正中间也少了一点,只这大部分锦帕就可以看出这分明是冰海某一部分的地图,只是这地图内的画面并非他们在外看到的。
张潇晗呆了一呆,抬头瞧了木槿一眼,便从储物手镯内拿出残帕,对着桌面的锦帕比量了下,正好补上了一个边,手中的残帕不大,这个边补上的意义也不大,但立刻就可以看出来地图的大致位置,张潇晗在心里测算了下,这般位置,该与他们进入到冰海入口距离飞行两月的时间。
这两月时间是正常飞行,如果赶路便也要四十余天,乘坐飞舟全力而行二十天就可以了,若是从这里出发时间更短,大概飞舟十日不到的时间。
张潇晗补上锦帕,心里自然就测算了,面上不露声色道:“前几天有个倒霉的神修撞在我们手上了,得了这张残帕正不知道何用,真是巧了,刚刚看到锦帕的时候只觉得材质相同,正好补上了一块。”
说着将锦帕向老者身前推了下,收回视线。
“张道友这是何意?”老者的神情忽然正式起来,称呼上也正式了。
“啊?”张潇晗好像没有明白似的,接着就恍然了,解释道,“没有什么意思的,这张残帕本来就是战利品,我们三人来到冰海,目的是天上的神光,禁制开启就要离开的,这张残帕对我们一点用处也没有,看到了我就顺手拿出来了。”
老者分明是不相信的样子,可一时却分不清张潇晗话里有多少是真实的。
“张道友的意思就是将它无偿送给我了?”老者道。
张潇晗眼睛在锦帕上扫过,带着惋惜:“不然如何啊,禁制说不好什么时候开放,一旦开放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取得最多的神光,还要安全离开,所以,就算带着它也没有什么用的。”
“你就没有想到交换我的收藏?”老者再问道。
张潇晗与老者的目光对视着,坦然说道:“刚刚没有想到,现在嘛,其实,那些法器灵药虽好,与我和木道友也没有太大用处,夜道友又是神修,也用不上,若是前辈肯与我们讲讲上古秘闻,我觉得比交换前辈的宝贝更能受益匪浅。”
老者似乎不大相信地望着张潇晗,在他十几万的寿元内,还头一次接触到不喜欢法器灵药的修士。
张潇晗笑吟吟地回视着老者,看着老者的诧异。
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自然就这么说了,这是她对待妖修一贯的态度,坦诚。
她真的不是特别在意那些法器的,她和木槿的实力无须那些法器增添了,她更想知道那些法器的来历,远古秘闻。
五界中,不论是妖修还是神修还是魔修,至少她所接触的所有非人修的物种全都以为人修狡诈多端,那么,她就先坦诚了来,至少她的坦诚还是落在明面的,可以被看到的吧。
老者终于慢慢点点头:“张道友是第一位不贪图我收藏的人修。”
张潇晗笑着拱拱手,意思是收下了这个赞誉。
“或者是第一位能很好隐藏自己心思的人修。”老者接下来的一句让张潇晗的笑容凝固了。
“前辈要是这么说,我们还是告辞吧。”张潇晗收起笑容站起来,木槿与夜未央也跟着站起来。
“都说人修狡诈,欲擒故纵,我也不止一次在人修手中吃亏,我这么想有错吗?”。老者不为所动道。
张潇晗盯着老者的眼睛,摇摇头:“怎么想是前辈的权力,我无法干涉,多谢前辈的灵果,还有那些收藏让我们开了眼界,如果前辈没有什么吩咐的话,还是容许我们告辞吧。”
老者瞧了张潇晗好一会,叹口气,挥挥手道:“坐下吧,我也寿元无多,大概是最后一次与修士坐到一起了,与你聊聊上古之事,也未为不可。”
张潇晗和木槿对视一眼,便坐下来。
“我邀请你们到我的洞府,实际上就是与上古之事有关,也与这张地图有关。”老者说着,视线落在桌面的锦帕上。
“我在冰海生活了十几万年,这里的每一处海水都极为熟悉,就是锦帕地图不全,我也知道这图上所标注的位置,这里是上古时期的一处战场,我寻求进入了数万年,不得其法。”
老者抬眼瞧着张潇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入上古战场吗?”。不待张潇晗回答就接着道,“传闻,上古战场上有魂光凝聚,吸收魂光便可有破除神界禁制飞升仙界。”
张潇晗轻轻地“啊”了一声,瞬间想到的是三只白狼。
白狼也是妖兽,实力已经高强了,却无法化形,面前老者为冰海大妖,明明可以化形且实力强悍,却无法飞升,这二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张道友是不是奇怪我这般大妖为何无法飞升仙界?”老者问道。
张潇晗点头:“是啊。”
老者冷笑一声:“这还真要从上古大战说起,我也是从先辈处听来的,据说上古大战让天帝震怒,一怒之下关闭五界,五界通道关闭之前,各界修士都要回转,当时,我们妖族不少同类在神界大陆,得到通知赶往通道,却被神界修士告知,正式通道出口改变,当时天帝震怒已经传下,各界修士都心惊胆战,通道出口改变也属正常,五界通道出口向来就不止一个,于是妖族各众人便赶往指定各处,谁料进来之后才发现哪里还有五界通道,再想要离开便被禁制阻拦。”
“各界修士,只能在自己所属那一界才可以飞升,我们妖族被隔绝到这一界之后,虽然也可以化形,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便无法再一步提升,更无法渡劫飞升,沦落为神界神修的试炼猎物,冰海,据说就是神界最大的一处试炼所在。”
张潇晗忽然就想起了九域荒域之内的妖族,他们也是来不及回转妖界的,但好像命运要比神界的妖族好一些。
“先辈流传下来的,就是冰海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战场上上古修士陨落无数,受到禁制的遮蔽,这些陨落的上古修士神魂无法离开,又因为神魂强大,会诞生魂光,只要得到上古修士的魂光,便可以得到其一部分能力,最大的能力便是可以引发天劫,成功后自然可以飞升仙界。”
这样的消息不算匪夷所思,但足够让人震惊,张潇晗楞了一会道:“不是只有人族修士狡诈,怎么神族修士也会行此卑劣手段。”
忽然就想起姊旖所言,她心仪的人界千杳大帝就是与神界的绫夙仙子联手,她更是被绫夙仙子囚禁数十万年,难道神界神修也并非她所想象的一般。
“人界修士狡诈不假,神界修士本身也属于人族,不过就是有了神根,修习了不同功法之后相貌也改变了而已,骨子里也是人族,哼哼,能将人修当做神仆的,又能比人修强多少?”老者满脸不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