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冤屈你了?”大太太不怒自威,明明声音很轻,可立时就压过了林管事的声音。
林管事一下子止住了声音,说大太太处事不公,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是万万不敢说出去的,她只能委屈地叩首道:“求大太太明鉴,奴婢是一心为了张家,一片忠徐地可鉴,不敢有丝毫虚言。”
大太太冷冷一下:“忠心吗?好,我来问你,你主子吩咐你,一旦那张清九制出第二张符箓来立刻通报给她,可你是怎么做的,背着主子直接到了我这里,还在妄议主子给主子的身上泼脏水,是也不是?”
林管事的冷汗一下子流下来,面色就白起来,自己怎么那么蠢,就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奴婢,大太太怎么就会因为自己和二太太翻了脸?
“我再问你,你何以就认为你家主子会私自扣下了张清九会制符的消息,你心底不就是存下了不良居心吗?你背弃了你的主子,就是不忠,挑拨我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就是不义,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我张家留你何用?”
大太太轻声细语,不见丝毫动怒,可一字字都戳到了林管事的心里,她面色灰白,几乎萎顿在地:“太太,太太,是奴婢的错,求太太开恩、开恩。”
“我张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有奖有罚,奖,我已经给了你,有错,也不会纵容。”说到这,韩氏的语气严厉起来:“按张家家规,背主者,杖毙。”
林管事一下子瘫在地上,她忽然愤怒地抬起头来,垂死挣扎着:“不,你没有权利杖毙我,我现在是自由人了,我不是你们张家的奴才了。”
大太太忽然就笑了,她不屑地摇摇头,转过脸看着脸色同样铁青的林氏说:“弟妹,不是我这做大嫂的多管闲事,你也该把心思多用在自己房里的人了。”
林氏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韩氏这就是直截了当地告诫她,别把手伸得太长了,自己房里的事还没有管明白,还敢插手族里的事情。
看着林氏涨红的脸,大太太心里冷哼一声,说不出的愉悦,若非是要敲打一下林氏,她又何必与着一个奴才废这么多的口舌。
“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会给你一个自由人的身份下葬。”韩氏残忍地加了一句,挥挥手,立刻有人把林管事拖下去。
“弟妹,我这里也摆了饭,今个就在这里吃吧。”韩氏仿佛没有看到林氏的不痛快,热情地邀请着。
林氏心里把韩氏恨得直咬牙,脸上勉强笑着:“就不在这里叨扰大嫂了。”
张萧晗不知道,她在这里吃饭的时候,那个对她和颜悦色还教了她禁制法术的林管事就被当众杖毙了。
将碗筷装到了食盒里然后放到门外,关上房门,张萧晗却不敢立时下了禁制。
隔壁就是那位族长大老爷的书房,她若是马上下了禁制,是不是会给他一个自己背着他有什么阴谋的想法?
张萧晗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符纸,脑海里却是书房里一面墙的书籍,对这个世界她现在还是一无所知,若是能看到那些书,该有多好。
怎么才能看到书?晚上戴上面具去偷?书房好像还有着一道门,有一个内室,也不知道有没有守卫?
有些抓心挠肝的感觉。
不知道哪里有书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迫切的心情,可是明明一屋子的书籍,近在咫尺,却不能拿到手里,这心里就是不舒服。
思考了一会,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事,看着面前的空白符纸,盘算了一会,又听听外面没有什么响动。
站起来铺上符纸,然后打开朱砂罐子,张萧晗凝心屏气,摆足了制符的架势,可一连十张都没有成功。
直到灵气消耗殆尽,又摆出沮丧的面孔,开始打坐恢复灵力。
张萧晗就不相信族长老爷没有派人监视她。
张萧晗打定了注意,有符纸可供自己消耗灵力,来帮助修炼,就是达到了第一目的,也不必存那么多的火球符,储物袋里有四百多张呢,足够自己消耗一阵了。
眼下,就表现出自己的勤奋来,所谓勤能补拙,自己就将勤奋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
张萧晗料想得不错,她关着房门,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并没有被房门完全掩饰住。对于一个修为高出张萧晗几个等级的修真者,离开房门几米远,还是能够听凭着呼吸声,就能判断出张萧晗在室内做着什么。
张萧晗在房间内的休息,制符,然后修炼,没有瞒过外面的耳朵。
待体内的灵力完全恢复后,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张萧晗精神抖擞地跳下床,站在桌前沉吟了一会,接着又开始制符。
这样制符、修炼,反复了大约三次以后,张萧晗才面露欣喜,看着桌面上的成品符箓,轻轻地舒口气。
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监视自己的,但是该做的戏份张萧晗是一点都不差,算算,这一次成功率大约是五十分之一。
没有任何参照,这个成功率合不合适张萧晗一点也说不出来,但是张萧晗也没有太多的耐性了,她迫切地需要以自己的能力和族长做些交换。
早餐安静地放在门口,张萧晗所料一点不差,她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外面的人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张萧晗除了修炼就在制符,中间没有一点休息,这两样在进行的时候都不容人打扰的。
好容易,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息略有些不同,房门也无声息地打开了,张萧晗手里捧着一张符箓,踌躇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族长是一大早就来到书房,还是昨天一夜都睡在这里?做族长的每天都要做些什么?张萧晗心里想着,听到“进来”的声音后,捧着火球符,推门进去。
进了门,规规矩矩地行个礼,恭恭敬敬地说:“见过族长,奴婢刚刚新制成了一张火球符,还请族长过目。”
张诗仁坐在书桌的后面,一探手,张萧晗手里的符箓就凌空飞过去,张萧晗配合着露出吃惊羡慕的表情,也确实吃了一惊。
昨天晚上,从内院离开,他就住在这个书房里,他比任何人都急于知道,张萧晗制符的能力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因为,没有哪一个制符师第一次制符成功,就是接近中品的完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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